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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濟兩指捏住刀鋒,折翼刀寸成數截。“這麼遠就能感受到我的殺氣,看來你進步不小啊!”
鐵十三聽出他的聲音,又驚又喜,“九哥,真的是你?”
“是我又怎樣?想拿了我去請功,你現在還欠些火候。”
“一百年了,你能回來,我們欣喜若狂,怎能對你不利?”
他故意在“我們”兩字上加重語氣,玉濟怦然心動。
“她陪王伴駕,強顏歡笑,只有我看得出她不快樂,她日日思念你。”
玉濟整理好心情,冷然逼視他,“我既然回來了,就要拿回所有屬於我的東西。”
十三小吃一驚,“九哥,你千萬不要衝動,吾王兵強馬壯,身邊高手如雲,你鬥不過他的。”
“鬥不過也要鬥,這就是我的宿命!”
“九哥,你醒醒吧,這不是你的宿命,不要再做虛幻的‘妖王’夢了。吾王寬厚仁慈,四海昇平,莫再掀血雨腥風,禍害蒼生!”
玉濟冷笑,掏出那顆湛藍的玉珠,“你不提我都忘了白卓是多麼仁慈?將我打下‘滅魂谷’,眼睜睜看著七哥痛苦死去,我能只保住他的妖魂。這仇我一定要報!”
十三思索良久,嘆了口氣,“九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我可以助你帶金橙遠走高飛,過幸福平靜的生活,但若想對吾王不利,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如今的我遠非當年的玉濟,想帶走金橙,還沒有誰能阻擋。”
“可是金橙的真身始終掌握在吾王手中,以她的法力,若真身毀去,要不了三個月定魂飛魄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可想清楚了。”
玉濟吃了一驚,他自然知道事情嚴重性,一時舉棋不定。
“我會想法子偷走的真身交給你,你們遠走高飛,再想法子救活七哥,豈不皆大歡喜……”
鐵十三離開,風過林梢,其聲嗚咽。玉濟對著林中喊道:“你在那裡偷窺多時,該現身了。”
話音剛落,一個布衣青年從林中緩步而來,“我隱身於山石之中,竟被你發現,不愧是前朝太子。”
玉濟笑道:“你不用巧言奉承,你的法力與鐵十三相當,想擒了我向狐王請功,還遠遠做不到。”
青年冷然道:“誰說我要向白卓請功?滅族之恨,猶在心頭,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為族人報仇。”
“可是你並非近龍一族,何來仇恨?”
“我父王不嫌我是異族,從小將我養大,視如己出。白卓殺我家人,毀我青石臺,此仇不共戴天,我想追隨太子,手刃白卓,重振我近龍一族。”
“可惜我改主意了,我忽然想過平靜,你的宏圖偉業與我無緣了!”
玉濟轉頭離開,身後傳來呼喊聲:“你這懦夫,只想躲藏在溫柔之鄉,你愧對先王,愧對翼族……”
玉濟惱怒,一抖袍袖,勁力排山倒海,山石崩裂,剷出一條丈餘的鴻溝,那青年不躲不閃,交叉雙臂防禦,被擊出十丈之外。
他這流雲飛袖有開天之力,“血霧泥沼”的兇獸也會骨斷筋折,這人竟毫髮未傷,玉濟暗自吃驚。
他大步流星離去,任風聲呼嘯,頭也不回。
“你躲起來也沒有用,白卓不會放過你。記著,我叫龍巖,你需要我……”
深夜疾雨,落花滿地。金橙在寢宮輾轉無眠,她來玉水城,也聽到玉濟的訊息,當時白卓面色冷峻,看來事情不假。今夜狐王又召集心腹在升龍殿議事,定是討論對付玉濟之策。
百年時光漫漫,她從未捨去心中思念,玉濟身影常在夢中縈繞,想一想相見指日可待,她激動又害怕。
三更時分,她依稀入夢,與心愛之人佇立雲端,他目光灼灼,柔情盡現,指點劃過她的髮間,略顯粗糙,清晰的觸感讓她戰慄。他的唇還是那樣柔軟,甘露一下子浸潤舌尖,金橙幸福地吸吮,身體飄飄然。
她猛然醒來,光線昏暗,床前靜坐一人,她驚愕要大喊,那人指尖觸及她的唇,“是我!”聲音很輕,卻那樣熟悉,金橙幸福地要昏倒了。
“你受苦了,我這就帶你離開。”玉濟再親吻她的唇,金橙近前看清他的臉頰,先是一愣,繼而淚如雨下,“你受了多大苦,才回到我的身邊?”
兩人忘情親吻片刻,金橙忽然推開他,“他們就在前殿,太危險,你快走!”
玉七再緊擁她,“今日的我已非昨日玉濟,我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他指尖旋轉,空氣出現黑色旋渦,他抱著美人一躍而入。
烏雲散去,月光如洗,照亮山間一處洞穴。石床鋪著衰草,十分簡陋,洞頂上鑲嵌藍色寶石,光芒柔和,照亮彼此。
金橙目光迷離,面色緋紅,“玉郎,湛藍的光芒像星星一樣,好別緻的洞房!”
“一百年了,我每時每刻都想象這美妙的時光。”
金橙臉色更紅,像醉了一樣,“那你還等什麼?”
玉七上前輕柔相擁,兩人就勢倒在石床上……
溫柔纏綿過後,兩人相擁而眠。金橙的玉手撫過他的肌膚,粗如樹皮,紋理縱橫。她止不住又潸然淚下,“真難想象你受了多少苦,將自己摧殘成這樣?”
“我在‘滅魂谷’經常被妖魂附體,我與之惡鬥,用身體的痛苦壓制它,驅趕它,每當想放棄的時候,我就想你,又充滿了勇氣。”
他牽引金橙的玉手至前胸,一塊傷疤大如山巒。“前輩虎將金奇之魂,雖墜入混沌,卻異常堅韌,我與之惡鬥七七四十九天,勢均力敵,我最後利刃刺胸,以錐心之痛將其逼退,雖然過程艱辛,收穫他百年法力,還學用封印妖魂之術,也是值得的。”
他說的輕鬆,金橙心痛如刀鉸,哽咽難言。
他又將纖纖玉手下移,一條疤痕縱橫腹部,似乎要將他開膛破肚。“這是我初入‘血霧泥沼’時遭遇上古兇獸,它利爪飛掃,皮開肉綻,我一手捂住,防止腸子掉出,一手執刀與其惡戰,最後手刃兇獸……”
金橙淚如雨下,輕撫他的臉頰,“願上天垂憐,我們歷盡磨難,修成正果,再也不要分開。”
玉濟輕吻她,“十三答應找到你的真身,我們從此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
翌日,鐵十三來到,手捧一個雕花紫檀盒子。他目光陰冷掃過金橙臉龐,“真是紅顏禍水,你把九哥害苦了,但願此次你們能跳出是非,安享幸福。”
他將盒子交給玉濟,“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記得你的承諾,遠走他人,莫再有非分之想,因為吾王座下八大金剛已齊聚玉水,我不想我的兄弟無謂送死。”
金橙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支金燦燦的簪花,她點點頭。
玉濟淡然一笑,“能和所愛之人在一起,我已經擁有一切,不會再有無聊的念頭,我們很快離開。”
第二天清晨,他們啟程南行,準備取道“滅海”,走水路到達人間。一路行來,乘兩匹龍馬,金橙美若仙子,引路人側面。金橙嫌太招搖,要蒙上面紗,玉濟笑道:“我娘子是天下最美的仙子,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行了數日,前方就是臨海小鎮,金橙卻面色蒼白,形容倦怠,忽然從馬上跌落……
客棧之中,玉濟焦急徘徊,這時,金橙悠悠醒來,她聲音悽柔,“讓玉郎擔憂了!你和七哥離去後,我日日憂思,精元耗盡,已久於人世了!”
玉濟聞聽痛哭流涕,金橙繼續說道:“我福薄命淺,怪不得別人。能和你真心相愛,片刻溫柔,我已無憾了!”
“我死之後,你要遠遁紅塵,帶上我的骨灰,去人間遊歷,我還想看看名山大川,感受人間繁華美景,你一定要答應我。”
“不會這樣的!我這就去請最好的妖醫,哪怕尋遍天下奇藥異珍,也要想辦法救你!”
“玉郎,不要再執著了,這是我的命!”
玉濟爆發一聲嘶吼,“我不相信命運如此不公,我們歷盡劫難,剛剛在一起,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他奔出客棧,淚水不住飛揚。夜色昏暗,街道冷清,忽然一個結界慢慢展開。
玉濟平靜心神,流動袖一甩,四處景物突變,山如犬齒,遍地焦土。“你們一路跟隨,終於要出手了,此處秘境,拿出看家本領,放手一搏。”
空中出現數名黑衣蒙面人,呈扇形與他對峙,為首一人仰天長笑,“聽聞你雙翅殘疾,無法飛翔,象一個地上的爬蟲,怎麼跟我們鬥?”
玉濟輕蔑道:“我似閒庭漫步,天下尊我為皇,你們這些宵小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大言不慚,敢稱‘步皇’,讓我稱稱你的斤兩!”
幾人聞風而動,自上而下泰山壓頂,雖未執兵器,拳風凌厲,讓人窒息的壓迫。玉濟未閃,只右腳輕踏,陰風平地而起,轟然聲響,巨石飛揚,將黑衣人擊飛。
為首之人,身法極快,突破石障,舉拳迎面痛擊,玉濟左掌抵住他的拳風,同時閃電出手,擊中那人前胸。那人疾退三丈,地上剷出一道溝渠。
眾人未再進攻,對峙片刻,忽然齊齊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