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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168章)闕修醒來,正躺在冥花叢中,光線昏暗,正是地府標誌性的好天氣。
他起身下床,馬西象一陣風匆匆而至,她一反常態,並未向闕修問東問西,四下瞟幾眼,問道:“玉葉那個小丫頭去哪了?她好像有事瞞著本小姐。”
不等闕修回答,她就轉身離開,還扔下一句話:“閻君壽辰馬上到了,我要準備特別的禮物,沒時間和你閒聊。”
闕修正莫名其妙時,馬先生到來,“你醒了,比我預料的要早很多!”
“可是我使用了‘燃魂四階’,理應魂飛魄散的!”
“你的魂魄很強大,雖然四分五裂,但並未湮滅。我老馬竭盡全力為你聚魂,你才得以復原,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有人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熄滅了燃魂之火。”
“關於這次任務,你可能還有疑惑,我在此一一解答。俞橙的真身本是一朵簪花,與步皇相識在天池之畔。因為她真身緣故,所以她才有稀缺的金之屬性,才能將先天罡氣練成金光。”
“那我和她到底有什麼淵源?”
“你也發現了,你和她幾世情緣,皆源於前世命運糾葛,剪不斷,理還亂!”
闕修還想繼續追問,老馬轉開話題:“關於張單揚,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當年他母親中了一記風雷掌,抱著他逃出囚龍洞,已氣息奄奄。正好偶遇來探望轉世俞橙的步皇。他施以法術,得知事情由來,怎奈風雷掌威力太強,他母親當場殞命。張單揚只挺過幾日,也魂歸地府。步皇發現封印在他體內的天師劍,就以‘代魂’之術,將他的軀體養大成人……”
“步皇利用他的軀體,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殘忍之極,遭人唾棄!”
馬先生笑道:“你附張單揚之軀,助俞橙度過天雷之劫,還為他留下根苗,同時又解救了‘滅劫’,彰顯因果報應,從這個角度講,張單揚死得其所。”
“只可惜了橙兒,深情無所依,孤獨終老。”
“這就是她所歷之劫,躲也躲不掉。”
闕修慨嘆時,老馬面色一沉,“這次任務雖然得勝,但三條性命因你而逝,這是鬼將之大罪。你歇息三日,復原後到‘因果殿’去領罪吧!”
闕修並不意外,只是反問:“那‘滅劫’獲何罪?”
“他的行為是因果之報,有減罪情節。目前他已入畜生道,七世後轉入輪迴。”
十八層地獄,闕修被人架著扔進囚室。端木錦繡在一旁冷笑道:“這不是追魂使大人嗎?馬面的紅人,怎麼也落到如此田地?”
闕修不答話,盤膝而坐,默唸安魂咒,身上的傷慢慢好轉。
“原來受了地火之刑,焦頭爛額,不輕鬆啊!”端木錦繡還在一旁幸災樂禍。
對面傳來一聲輕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落得這種下場也是意料之中。”
闕修抬眼望去,對面囚室內,令狐淵一身白衣,正襟危坐。“和我們一起吧,想辦法逃出去,做一番大事!”
闕修冷哼道:“抱歉,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好自為之。”
端木錦繡啐道:“煮熟的鴨子嘴還硬,你就等著吧,受苦的日子還在後面。”
一連幾日,闕修受皮肉之苦,還被隔壁的怨婦百般挖苦,真是度日如年。
這天,鐵鏈聲響,浮梯下墜,老遠聽見喧鬧,“小姐,您別為難屬下,上峰要是知道了,我們可吃不消!”
馬西理也不理,快步走到囚室前,獄卒連聲告饒。馬西不耐煩了,亮出一個漆黑閃亮的牌子,“認識不?閻君的‘黑金令’,別說釋放一個囚犯,就是要你們幾人的腦袋都綽綽有餘!”
獄卒不敢再言,急忙開啟囚室的門。馬西倚門而立,得意洋洋,“關鍵時刻還得本小姐出面救你,當然玉葉小丫頭也沒少求我,這個大人情你怎麼還?”
闕修向她施禮,整衣冠走出,還不忘向端木錦繡投去勝利一瞥。
令狐淵嘆道:“象狗一樣搖尾乞憐,怎麼比得上快意恩仇,放手一搏?”
小姐一展衣袖,用勁力將其摔在牆上,灰頭土臉,“再敢胡言亂語,讓你皮肉受苦。”
收拾完令狐淵,她向闕修神秘一笑,“你先離開,本小姐還有要事……”
休息一日,闕修完全復元。馬先生看見他並不奇怪,只說道:“你這次受了苦,我也過意不去。只是我執掌大權,須秉公辦事,我若徇私,會落人口實,也請你理解。”
闕修連忙拱手,“先生懲處我,是執行律法,闕修無話可說。還要感謝先生授意小姐救我出來。”
老馬點頭,“你能這樣想,甚好!明日是閻君壽辰,你隨西兒一起去,見見世面,放鬆一下,也算是對你的補償。”
翌日晨,闕修早起,換上嶄新的漆黑長袍,顯得更加清瘦。馬西趕來,上下打量,稱讚道:“簡潔莊重,甚是得體,見得了大場面。”
“你還是本小姐的隨從,別搶了我的風頭。”她拿一個錦盒交給闕修,“這是給閻君的禮物,是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別弄壞了!”
闕修捧著錦盒,心裡猜測是什麼禮物。
兩人出發,來到無望山腳的閻君別院,山色空濛,黑氣繚繞,是地府最氣派的莊園。門前車水馬龍,賓客盈門。
兩人被安排在副廳,都是地府的管事和將領,馬小姐與眾人熟識,一一見禮。
旁邊傳來一聲咳嗽,“不知何事得罪小姐,對牛某完全無視?”
馬西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討論的某人,於是言語嗆聲,“明知故問,看到你那張臉本小姐就討厭!”
“呵呵,我牛藍英俊瀟灑,人盡皆知。”
“自吹自擂,臉皮厚似城牆,鬼都知道。”
兩人鬥嘴,場面歡快。與他同行之人是一位黑衣女子,臉上怨念凝結,目光落在闕修臉上,“是你在陽間對我家公子不敬?”
闕修笑道:“不知者不罪,那是誤會!”
女子目光凌厲,好像要用眼神殺死他。闕修暗歎,這惡靈使表情兇惡,怨念極強,最好別招惹。
鬥嘴片刻,偃旗息鼓,闕修轉開話題,“小姐,對面正廳房門緊密,裡面都是什麼貴客?”
“聽說除了地府高門顯貴,還有上三界神魔,是難得的大場面啊!”
“無緣一睹,可惜了!”
“是啊,無法靠近,連偷看一眼都難!”
牛藍在旁不失時機嘲諷她,“原來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馬西惱怒,拍案而起,“只要本小姐想去,還沒人能阻擋!”
她拉著闕修離開,“在正廳側面有一個僕人通道,容易混進去!”
“小姐,別胡鬧啊!”
“這難不倒本小姐,關鍵不能讓牛家小子佔了上鋒!”
闕修見她輕易就中了激將法,也無可奈何,只暗暗祈禱別惹出禍端。
兩人進入正廳側廊,鬼僕來往忙碌,馬西氣場強大,嬌聲呵斥,“本小姐奉命監督你們,少說多幹,機靈點。”
震住場子後,他們偷偷躲在角落,正好能窺到正廳全貌。
廳內燈光昏暗,鬼火遊蕩,陰森氣氛堪比閻羅殿。閻君居中而坐,與賓客談笑風生,左側一位紅衣女子吸引了闕修的注意,他注視良久,忽然一聲輕嘆。
馬西道:“你不簡單啊!還認識上三界的仙魔?”
“或許只是相像罷了!”
馬西略一思索,說道:“看你投入的樣子,一定有淵源,我幫你一次。”她大方邁步而入,閻君賓客齊齊注目。
馬先生大驚失色,“西兒你大膽,敢衝撞閻君和貴賓?”
馬西嬌滴滴下拜,“閻君贖罪,西兒千辛萬苦,備了一份別緻的壽禮,迫不及待想當面呈上。”
閻君和顏悅色,“西兒這樣有心,就呈上來吧!”
闕修躬身上前,呈上錦盒,眼睛餘光留意那名紅衣女子,心裡忽然一痛。錦盒開啟,是一把晶瑩剔透的匕首,驟寒的氣息向外擴散。
馬先生神情緊張,心想:“這不懂事的孩子,壽禮送兇器,極為不妥!”
閻君隨手把玩,心情大悅,“無妄海萬年玄冰製成,看似匕首,並無半點殺氣,連時間都能凍結,真是上好的法器,配得上本座的收藏。”
老馬長出了一口氣,馬西歡天喜地,闕修卻臉色大變,輕扯馬西衣襟。
“西兒做的好!明年就別守這個臭規矩了,把本座疼愛的小輩安排到內廳,也一起高興高興!”
馬西得意退出來,闕修急急追問:“你從哪裡得到的匕首?”
“玉葉小丫頭在十八層地獄裡藏了一具屍體,匕首插在胸前,我好容易才查到。”
“小姐,你闖禍了!”
闕修拉著她疾走,直奔因果殿。老遠看見煙塵四起,房倒屋塌,裡面一片狼藉,冥兵鬼卒橫七豎八,聲聲哀號。
馬西抓住一名鬼將追問,答道:“有一人忽然從十八層地獄殺出來,我們抵擋不住,傷亡慘重,令狐淵和端木錦繡也趁機逃走了。”
馬西大怒,“你們這些廢物,趕緊收拾這爛攤子,要衝撞了閻君壽宴,個個都得掉腦袋。”
她轉頭問闕修:“那是什麼人?什麼來頭?”
“那是我,也不是我,是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