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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中窸窣作響,被擊飛的頭領走了出來。
傲鋒徑直向前,先摘下蒙面的黑紗,再抽離盤頭的簪子,黑髮如瀑,披散在肩頭。
露晨的神情很複雜,欣喜、內疚、恐懼、忐忑交織在一起,身體不由微微顫抖。
傲鋒伸手放在她雪白的頸間,可輕撫安慰,也能一招要其性命。
露晨氣息粗重,胸口起伏,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話,“你,你不殺我?”
傲鋒在她的頸間摩挲,繼而上行,穿過她的黑髮,“在那一瞬間,我就分辨出你的味道,怎麼可能殺你?”
露晨體會到久遠而熟悉的溫柔,忽然失聲痛哭,“你應該殺了我,至少應該恨我!”
七彩冷笑道:“你這弱智女友,看來並不真傻!”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只想保護你!至陽派你來,無非是想試探你,你從這活著回去,他也不會給你生路。”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露晨驚訝反問。
“因為真正殺死索龍,奪走魔根的人是他,我是被他陷害的!”
露晨很快理清了思路,“他是不是用我威脅你?”
傲鋒不置可否,只回報溫柔的目光。露晨動情,想親吻他,傲鋒輕輕推開,“我只想保護你,可是有些事情永遠無法回到從前了!”
回到府邸,先讓白璃帶她去沐浴更衣,換了身白色的長裙,配以黑色的長髮和緋紅的臉龐,白璃直呼:“姐姐你真漂亮!”
露晨的神情很拘謹,身體微微發抖。傲鋒開門見山:“請給我提供一些有用的資訊,首先,我的冰凰在哪裡?”
“圍剿你之後,魔王賞賜諸神,奇絕回拒了所有賞賜,只向魔王討要了那件披風。”
傲鋒點頭,再問:“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主要還是偵查情況,如果可能,就破壞藥材和煉丹裝置。陽神說魔王壽辰將至,不要搞太大的動靜!”
他還想再追問,白璃一旁插話,“主人,你怎麼搞得跟審問似的。瞧姐姐多可憐,又冷又餓,也沒有休息。讓小璃好好照顧她吧!”
兩個女人離開,傲鋒有些失落。七彩諷刺他,“主人,新歡與舊愛是不是難以抉擇啊?”
“其實我還是有私心!露晨的技能從識魔力已提升至識氣息,我還要繼續提攜她,直至識魂魄的階段,這是任務必需的技能。”
“我怎麼看您的小心臟怦怦跳,魂早被勾走了!”
傲鋒不理她,呼喚僕人喊來白盡,正色道:“你親自甄選最好的藥材,選最好的藥師,抓緊煉製一顆極品培元丹,要力壓廣陵堂。”
他向白盡敘述剛才發生的事情,最後補充道:“我獲得重要資訊,魔王壽辰將近,屆時你代表我們半城向魔王獻上壽禮。”
白盡不解道:“在大家心中您就是半城之王!魔王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從來沒有福廕庇護過大家,為什麼要給他祝壽?”
“魔王是這裡頂尖的強者。我們越富庶越強大,就必須得到他的認可,在我登堂入室前,祝壽是重要的鋪墊!”
很快丹藥煉成,白盡帶人前去祝壽,傲鋒書信一封:
吾王萬壽安康!得上天厚愛,吾王恩澤,僥倖邁入神域。一介野神,蝸居於邊陲之地半城,攜眾獸人種藥煉丹為生,時時不敢忘吾王之恩德,特率眾獸人呈上壽禮,以表忠心。敬上!
歸來時,白盡興致勃勃,“魔王見了壽貼和禮物十分高興,還特意賜我城主印。”
“魔王當然要展現他廣納賢才的一面。那他有沒有問我為何沒有親自拜見?”
“問了,我說您正在閉關,出關後會親自拜見魔王。魔王許諾,到時給您加冕封地,列魔神正位!”
傲鋒點頭,“非常好,我們也算歸依正統了!我們的敵人會更加不安,決戰之日恐怕不遠了!”
他吩咐白盡,“你們幾個初將以上的人,要加緊修煉,丹藥敞開供應,哪怕當飯吃都行。本神還要親自指導,在短時間內,要看到你們進階提升的成果。”
之日,白盡來報,“廣陵堂託人帶來一封書信。”
傲鋒看罷一笑,“魔神至陽終於按捺不住,約我和他見面,還說可以解散廣陵堂,退出丹藥市場,讓我們壟斷經營。”
“那我們該怎麼樣回覆?”
“看來他是想和我摒棄前嫌,重歸於好。有人說過,一次不忠,終生不用,像他這種奸詐之人,一有機會,肯定會反咬回來,而且會咬得更狠!”
“那就回絕他?”白盡說道。
“不置可否,找個理由拖住他,讓他摸不著頭腦,進退兩難!”
一晃半年過去,期間至陽又派人捎信,請求見面一敘,傲鋒都婉言拒絕。他的主要精力放在訓練魔將升階上,一番苦修,成果顯著。白盡和露晨都升至魔將高階,另外四員猛將也都至中階,可謂兵強馬壯,士氣高漲。
這日,奇絕靜夜讀書,思緒入神,窗外傳來一聲輕響,若是他人,一定以為是蛇鼠出行,可他的神經立刻警覺。
“能在眾侍衛眼皮底下悄然無聲潛入,閣下也是高人,請進來一敘!”
雕花門輕啟,似有風推門而入。
“這裡沒有外人,現身吧!”奇絕淡然道。
空氣中傳來一聲輕笑,“我是怕再給絕神惹來麻煩,不得已隱身潛入。”
傲鋒現出身形,奇絕並不意外,示意他坐下。“那日你魔宮自爆,我就感覺你一定還活著。你果然沒讓本神失望,在蠻荒之地搞得有聲有色,連吾王都稱讚你是難得的人才。”
“看來吾王是不準備追究我過往之罪了?”
“赤潮將近,正是用人之際,吾王不計前嫌,會委以你重任的。說吧,你今日突然來找我,一定有事情?”
“我來討回我的冰凰!”
傲鋒從書架之上,拿來一個錦盒,開啟,冰凰疊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我一直等著將它物歸原主!只是這點小事,你何必深夜秘密造訪呢?”
“當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來邀請您看一場好戲……”
幾日後,月圓之夜,傲峰佇立於血雨林,風過林梢,其聲嗚咽。這是熟悉的地方,也是傷心之地,當年在此地被人暗算,兄弟成仇,還失了魔根。如今故地重遊,難免有些傷感。
這時,人影一閃,至陽立於眼前,二十年未年,他步入神域,神情自若,氣場相當強大。
兩人對視,並無殺氣,更多無奈的情感蔓延。
“兄弟,你終於肯見我了!你選此地,無非是想提醒我,當年我對你的傷害有多深。為兄深深愧疚,二十年來常常自責,無法釋懷!”
“是啊,兄弟一場,何必見了就打打殺殺,我們敘敘舊,如何?”
兩人盤膝而坐,一壺烈酒,對飲成雙,氣氛緩和下來。
同樣的月夜,奇絕在後院涼亭中擺上美酒,與唐妙、莫暮小飲閒談,絕神心情不錯,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相談甚歡。
唐妙悄悄問暮神,“老暮,今天刮的什麼妖風?最不願意應酬交際的絕神,竟然請我們喝酒?”
莫暮幹了懷中酒,向唐妙回應一個眼神,意思是靜觀其變,靜待花開。
至子時,奇絕豪飲一杯,忽然正色道:“這夜相邀,是請諸神一起看出好戲,也是作個見證。”
他指尖輕彈,一顆水晶球飛起,在夜空中映出另一個場景……
這邊傲鋒與至陽邊飲邊談,壺中酒很快見底。傲鋒一笑,“大哥氣息紊亂,想必有心事。你心中疑惑,你的骨幹戰將為什麼還沒趕來?此時此刻,應該一起圍毆我,將我置於死地。”
至陽吃了一驚,傲鋒繼續道:“我告訴你答案,我的人已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這不可能!”至陽脫口道。
“他們的屬性魔形、功法特點,我們瞭如指掌,擒住他們不是難事!”
“露晨這個賤人果然沒死!”至陽咬牙切齒,“多說無益,今日本神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很好,當年你殺死索龍,奪取魔根,嫁禍於我,這個帳今天一併算清楚!”
至陽躍起,魔刀一揮,逆天烈焰噴湧,方圓十丈成了岩漿火海。傲鋒暗自吃驚,這人得魔根相助,果然一日千里,不可小覷。他一展冰火之翼,剛剛飛起,迎頭一張火網當頭罩住。
至陽獰笑,“此時今日,我照樣可以收拾你!”他魔刀劈斬,傲鋒的身形忽然消失。
與此同時,頭頂一把森綠的長劍光芒暴漲,泰山壓頂,至陽舉刀招架。兩人在空中激鬥,快如閃電,只見兩道流光,追逐糾纏,如火花撞擊,星光墜落。
這時,幾道人影飛至,正是露晨、白盡等人。至陽偷眼觀看,自知大勢已去,他飛身遁走,迎面幾道飛夭流星阻住去路。至陽慌不擇路,想遁地逃走。忽然人影一閃,兩邊夾擊,金色的利刃已架在頸間。
唐妙的分身制住至陽,目似寒霜逼近。奇絕和莫暮飄然而至,至陽大喜,“諸神來的正好!當年這個野神謀害龍神,現在憑著人多勢眾又想謀害本神,趕緊將其就地正法!”
奇絕冷笑,“是你謀害龍神,嫁禍他人,攫取魔根,現在就拿出證據,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唐妙上前,將手印在至陽丹田,忽然臉色一變,“沒有發現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