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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歆沒有立馬行動，而是反問：“奠基石？在哪？你怎麼知道？”
蓮娜的兩隻膝蓋已經血肉模糊，臉色煞白，嘴唇乾裂出一道道血印子，氣息悠悠，“赫利蘭跟我說的，毀掉城堡的奠基石。”
“赫利蘭？她不是……？”
蓮娜十分焦急：“沒錯，她是被蠱惑了，但最後告訴我了，也是她開啟一條通道，我才能到這裡來的。那奠基石應該就在這裡。”
說著，她推開姝歆，身體直接趴在地上開始尋找起來。
姝歆心中的疑惑非但沒有因為蓮娜的解釋而減輕，反而更加嚴重。
她看著蓮娜的動作，想說她已經將這個凹坑的每一寸都檢查過了，除了那個古怪的石臺和上面的珠子，什麼都沒有。
剛剛差點要掘地三尺了。
她見蓮娜看了一圈後，直接朝中央的石臺爬了過去。
她心中一動，殺意已起，空中的三把飛刀齊刷刷調轉方向，散發出森寒光芒的刀尖對準了蓮娜的後背。
——剛才，經過她的檢查和素素的推衍，這個石臺和上面的珠子都不能擅動，否則她幾乎會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地被其同化吞噬。甚至是因為打破平衡，被整座城堡給活埋。
畢竟，這可是幾十米深的地下，在加上二十多米高的城堡。
她可沒有齊天大聖的本領。
“找到了——”
就在這時，一道驚喜但十分嘶啞的聲音響起。
只見蓮娜朝著那石臺下隨便用手刨了兩下，便露出一塊白色的石頭。
她回頭看向姝歆，咧嘴笑著。
姝歆走過去一看，在石臺旁邊地下一尺的地方，露出一塊白色的東西。
她心中有些驚異，剛剛她可是將周圍地面全部用靈骨刀紮了個遍啊，這裡地面十分柔韌，即便是她用手刨也沒這麼輕鬆。
所以，其實蓮娜也是個身懷異能的？她一直都在扮豬吃虎？
心中思緒翻騰，卻並不影響姝歆的行動。
只是輪到她來翻地面的時候，仍舊有些吃力。
好在有靈骨刀輔助，不出半個小時就將石臺周圍的地面清理出來。
下面那塊白色的石頭足有兩米見方，十分堅硬。
素素說，這近乎一個鑽石硬度了。
且說蓮娜看到這樣大一塊“奠基石”，還那麼硬，她用姝歆給她的小刀用力戳了幾下，只留下淺淺的白印子。
照此破壞力，想要將這玩意兒毀掉，幾乎不可能。
她有些洩氣，“菲林，這玩意兒實再太硬了，怎麼辦啊？”
姝歆給她的短刀也屬於靈品的武器，只需要幾十斤的力量就能在鑽石上留下印記，若換成普通道具，完全不可能。
蓮娜只是用凡力，也沒有給短刀灌注能量，沒有攻擊加成。
姝歆想，自己全力一擊試試看。
她鼓足勁，被灌注了最大能量的靈骨刀發出微微的鳴吟，刀身泛著白亮的光芒，然後狠狠紮在白色石板上。
咔嚓——
刀尖扎進去兩三厘米，同時石頭出現一道裂痕。
蓮娜看向姝歆，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姝歆也帶著笑意——有戲，那就再接再厲。
她用自己最大的攻擊，一下又一下地鑿著石頭。
直到將石臺周圍露出來的地方全部弄成小石塊，然後，量變終於引發了質變。
只見被石臺壓住的那一部分白色石板，也完全碎裂開來。
與此同時，凹槽上方的珠子逐漸暗淡下來，然後其周圍的能量場漸漸消失，緩緩落到凹槽裡面。
姝歆有些不放心，於是用靈骨刀砍向珠子。
咔的一聲，以為會很堅硬的珠子應聲裂開。
裡面緩緩飄出一個大概拇指大小的菱形碎片。
【叮，恭喜員工姝歆獲得中級空間法則碎片*1】
碎片憑空消失，姝歆感應到自己的識海中，神識旁邊又多了一個漂浮物。
素素和啾啾的蛋殼，地下室碎片，至於那些靈級的武器，則橫著一排陳放一旁。
準確地說，姝歆的識海是一個異空間，也是一個特殊的控制中樞。
和這個城堡的核心一個道理。
姝歆將碎片暫時放下，等出去後再慢慢研究。
當務之急是怎麼從這裡出去。
城堡的奠基石毀掉，心臟和控制中樞也全部破壞，也不知道上面變成什麼樣子了。
即便沒有外力控制傀儡人來攻擊，那些腐蝕黏液就很難應付。
姝歆剛剛除了接收到獲得法則碎片的提示，卻並沒有任務完成的資訊提示，也就是說，在至高規則中，這裡的事情還沒完。
或者，等出去後才算是完成吧。
姝歆收了碎片後，開始思考怎麼出去。
另一邊蓮娜在看到城堡奠基石被毀掉後，精神一鬆，整個人迅速垮下來。
但她仍舊憑著一口氣支撐著。
菲林。
雖說這個菲林已經變了，但這一路上若不是她，她早就死了。
就在剛剛，在她意識迷濛之際，她隱約聽到有個聲音在說：這死絕之地，除非以鮮血為引才能開啟生門。
之前一直都是她護著她，現在……反正她自己已經變成殘廢，反正現在也只吊著一口氣了，不如成全菲林吧。
總好過兩人一起死在這。
蓮娜拿起那把短刀——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自殺的方式來結束這一輩子。
她真的不想死，還有那麼多美好沒有去領略過。
但，現在她和菲林中必須有一個人為生門獻祭。
即便菲林獻祭了，以她現在的狀態也出不去，就算出去了，她回不了城，她仍舊會困死在那荒野之中。
所以……
她將刀鋒抵在手腕上，冰冷的觸感讓她本能地顫抖起來。
她閉上眼睛，然後深吸一口氣，似乎用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用力劃拉下去。
姝歆感應到整個凹坑要塌了，準確地說是上方的城堡要壓下來了。
而她此刻竟沒有絲毫離開這裡的頭緒——也有，放棄這次眼看著已經成功了的任務，直接讓素素撕開虛空，自費傳送回自己的工位。
除了至少花銷數萬甚至十多萬的能量傳送之外，她心中最放不下的是蓮娜——如此一來，她根本帶不走蓮娜。
剛才她因為太過自信而懷疑對方，心中難免愧疚，此刻只想找一個兩全的辦法，帶著蓮娜一起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