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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誰在上面？”
姝歆朝上面喊道。
這是老闆的家裡，簽訂契約的時候對方並沒有介紹自己的家庭成員。
所以姝歆自然而然將那個在樓梯上行走的，理解為老闆的家人。
只是，如果是家人的話，為什麼老闆對這裡避之不及？
為什麼自己一開燈就不動了？
自己詢問也沒有任何回應？
難道，那上面的東西有問題？
姝歆將次元之眼的力量開到最大，仍舊看不出個所以然。
她想到之前巡邏的時候遇到的那個被邪靈附身的人，在沒有爆出來之前，他們和正常人一樣。
只有攻擊之後才會顯現出來。
可若是自己判斷有誤，人家就只是喜歡待在黑暗中，不想回應自己。自己再貿然攻擊，那麼就會變成桃園規則第一條：互毆。
然後就會被法則之力懲罰。
所以，姝歆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對方仍舊沒有回應後，便朝客廳走去。
沒有找到客廳裡的電燈開關，索性拿了一個靠枕放在屋子中央，就地盤坐。
然後拿出一塊巧克力棒吃起來。剛才走路上吃了兩個麵包稍稍糊弄了下肚子，實際上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管他黑暗中究竟什麼玩意兒呢，自己的次元之眼看不透，索性就坐在這裡等著。
正好吃東西給自己補充一下體力。
至於不坐沙發上或者靠牆壁，是因為沙發的位置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
若是房子裡有邪靈的話，牆壁擋不住邪靈，卻能擋住她的視線。
房子裡靜極了了，只有姝歆吃東西的聲音。
這樣的靜反而讓姝歆心中莫名不安，總覺得周圍的黑暗中隱藏什麼危險，越是看不到，不安的感覺就越強烈。
甚至腦海中不由自主腦補出一幅幅恐怖的畫面，將自己先前與那嬰靈對戰的場景鋪設到房間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姝歆深吸一口氣，看來房間裡的確有某種能影響人心智和情緒的詭異磁場。
不能腦補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能把自己嚇著。
姝歆運轉養心決，心情總算平復下來。
她看看看看交易卡上的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她還需要再這裡待至少五個小時呢。
就在姝歆長長撥出一口氣，緩解情緒的時候，只聽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從身後的黑暗中傳來。
她登時汗毛倒豎，整個人幾乎瞬間從地上彈射起來，幾把飛刀排列在前，靈骨刀也同時嚴陣以待。
“誰？”
她背後就是沙發，之前她拿沙發墊的時候隱約檢查過，沙發後面就是牆壁。
所以，這聲呻吟從哪裡來？
邪靈？
次元之眼中沒有任何異常。
姝歆詢問沒有回應，她再次提高了聲音：“是誰在哪裡？不說話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意念控制飛刀朝前方迫近，靠近沙發後面的牆壁，就在她準備扎兩刀試探一下時。
呻吟再次傳來，“嗯——”
這一次，姝歆確認，聲音就是從牆壁後傳來的！
牆後有人？
除了一聲更長的呻吟外，對方並沒有回應。
姝歆意念一動，三柄飛刀砰砰砰扎進前方的牆壁中。
只聽刺啦的聲音，牆壁竟然破了，就像紙糊的一樣。
姝歆連忙收回飛刀，發現那牆壁的確只是一層用紙隔出來，是一扇滑動門。
紙門破開，碎紙掛在上面，隨風搖曳。
門後的呻吟變大了。
門後是一個房間，房間裡躺著一個人。似乎是一個老年人。
門廳的燈光本就昏黃，只照了周圍兩米多的地方，客廳一半和樓梯小部分在燈光下，其它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姝歆用次元之眼看，什麼都看不見。
可這並不能保證裡面的人就沒問題。
若是這裡沒問題的話，那雜貨鋪老闆幹嘛跟自己簽訂契約？還一直等在捲簾門前，自己一來就粗暴地把自己推進來，還把門反鎖上。
可見這個房子裡的確有問題。
房間裡除了呻吟再沒別的，不過姝歆並沒有直接上前檢視的意思。
想了想，從隨身空間拿出兩隻熒光棒，折了一下扔了進去。
房間裡一下子被照亮了，姝歆終於看清了，一個老人躺在放中間的地上，身上蓋著被子。
她突然轉向姝歆方向，神情驚恐地大喊大叫，聲音嘶啞，如同在艱難拉鋸一樣。
“不，不要光，不要……”
姝歆從嘶吼中隱約聽出幾個字。
不要光？這人見不得光？是什麼病？還是說在那裡故弄玄虛？
對方見姝歆站在原地沒動，乾癟的嘴巴不停重複著：“拿走，把它拿走——”
姝歆仍舊沒動。
她以前曾經聽說有一些病的確見不得陽光，但對於燈光卻沒任何問題。
可對方現在表現出這個樣子，姝歆反而心中愈發懷疑對方是裝的。
因為，她見對方除了神情驚恐地抗拒外，露出來臉，脖子和手上的面板沒有任何異常。
熒光棒很快熄滅，那人的叫聲也漸漸停了下去。
“水，我要水。”
那人再次說道。
姝歆沒動。
她不喜歡跟故弄玄虛的人打交道。
從剛才的事情來看，對方很明顯是一個有正常思維能力，能正常說話，能視物的人。
那麼肯定也聽到自己剛才的詢問，看見了自己，可是對方卻壓根兒一句問話都沒有，只自顧地表演。
反正契約中並沒有讓她來這裡伺候某人的條款。
那人喊了半天也沒得到回應，喉嚨裡發出嚯嚯的聲音，嘴唇快速翻動。
似乎在咕噥著什麼，姝歆聽不清，只覺得這個小樓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好像，周圍的黑暗的壓迫感變得強烈了。
就在這時，樓梯方向再次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
姝歆來到門廳地方，朝樓梯方向看去，依舊沒看到人，但聲音卻從上到下，越來越近。
因為有將近一米高護欄擋板，姝歆懷疑那個體重至少一兩百斤的人不足一米高，或者……是在地上爬著走的。
在客廳後面房間裡老人不斷咕噥聲中，樓梯上聲音終於下來了，來到一樓。
姝歆也終於看到這個自己從一來，就在黑暗中裝神弄鬼的傢伙的真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