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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州郡城外的一處墳塋旁李毅帶著從城內採購的香燭紙錢正跪著。

他細心地將一張張之前小心翼翼地新增到火堆裡。

隨風晃動的火苗像是溫柔的舌頭一般將黃色的紙錢慢慢舔舐,直至它們變成黑色的灰燼。

同樣是火焰,此時卻是如此溫柔安靜,而當初燒掉自己家的那些火焰卻像是暴虐的兇獸。

當初除了李家之外還有很多家也被暴民們打劫了。

他父母和姐姐也是城中那些官府事後統一安葬在這裡的。

對於官府安葬自己的父母和姐姐李毅並沒有絲毫的感謝。

當初當暴民們衝進他們家的時候,官府的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和衙役捕頭們全都躲藏起來不敢露頭。

事後城中的居民們向他們控訴暴民的殘忍行徑,他們卻以暴民已經離去為由對此事置之不理。

而城中被打劫的這些人家沒有得到官府的任何說法。

直到幾天後被打劫的幾家屍體已經開始發臭,百姓們怨聲載道他們才將死去之人的屍體草草處理葬在這城外的這片亂葬崗上。

而李毅當時一路跟著那些仵作和衙役看著他們將自己的父母和姐姐裹著草蓆葬在了這裡。

“爹,娘,阿姊!我回來了!”

李毅此時的聲音裡帶著哭腔,但是他卻在努力壓抑著。

當年爹孃和姐姐還活著的時候就經常告誡他作為男子漢應該有淚不輕彈。

他不知道此時墳塋裡的爹孃和姐姐是否能夠聽到自己說的話。

“兒子大難未死,幸得師傅救治還傳授學識武藝,如今孩兒已經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他一邊添著紙錢一邊小聲說道。

“這次兒子回來一定要調查清楚當年的那群暴民的去向,兒子一定要報仇雪恨。”

李毅手中的紙錢已經被他捏的變了形,他的語氣裡刻骨的仇恨像是冷風一般讓燃燒的火堆都跟著搖曳晃動。

隨著火焰的晃動滿是墳塋的荒野之上一陣風掠過,周圍的荒草也跟著晃動起來,像是感受到了李毅的凜冽殺氣而瑟瑟發抖。

仇恨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李毅不知道,但是衣重道的事情卻告訴了他仇恨的可以讓人不惜赴死。

而李毅覺得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那群暴民自己也會和衣重道一樣選擇死戰不退。

“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一定會的!你們放心吧。”

李毅輕輕地低語,語氣低沉而壓抑。

這微小的聲音隨著風聲很快消散在這片墳塋的上空,彷彿傳入了地下那些亡魂的耳朵裡,又像是李毅只是說給自己聽的。

祭奠完自己的父母后李毅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了泗州郡城裡。

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尋找自己是四師兄敬子正而是去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還好之前護送楊平等人賺了一點錢財,否則出山時泰極子給的那點錢根本不夠用。

他之所以要住在客棧之中,是因為客棧酒樓乃是三教九流匯聚之地,在這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而這種地方肯定不缺地痞流氓之流。

李毅就是要找這些地痞流氓來詢問五年前的事情。

可千萬不能小看這些地痞流氓,有時候他們的能量比當地官府還要大,特別是尋人問事。

入住客棧之後他將包袱和兩柄長槍放在屋中後便下樓點了一桌好菜,然後大方的拍出一張面額不小的銀票。

這豪氣的姿態驚的周圍的食客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雖然這些目光大部分都是鄙視和不屑,但是李毅不在乎,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吸引某些人在注意。

就比如客棧外面正坐在牆角抱著破碗乞討的一名乞丐。

一通包餐之後李毅便起身離開了客棧,他走的搖搖晃晃時不時還看看周邊的攤販賣的貨物。

他就這樣走走停停,而他後面的那個乞丐也跟著他一路走走停停。

不多時,他走進了一條幽深的巷子,這巷子地勢非常的偏僻一般很少人會走進來。

李毅走到巷子裡假裝要解開褲子放水。

還沒等他把腰帶解開,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巷子口傳來。

“這位小哥,相逢就是有緣,兄弟我見你分外的親切,如今哥哥我手頭有點拮据還望小哥借點錢花花。”

那乞丐此時一改之前乞討時的那種低三下四的姿態。

“你說你一個乞丐,搶劫就搶劫學什麼文人拽文,還相逢就是有緣,你說是善緣還是孽緣啊?”

李毅一臉不屑地說道,

“要是你識相就是善緣,若是你不知好歹那便是孽緣了。”

乞丐挑著眉頭戲謔地說道。

“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學人打劫,我都怕稍不留神打死你。”

李毅捏了捏自己的手中,關節處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音。

那乞丐臉色不由一變,但是他卻並未後退。

“小子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你當我馮老三是好欺負的。”

名為馮老三的乞丐說著就把手指放在嘴裡準備吹響口哨。

李毅知道接下來肯定會湧來一幫乞丐和無賴。

馮老三的這個口哨就和書中說的摔杯為號是一個作用。

按照書中的正常發展接下來就是一場大戰,可李毅卻不想費那個勁。

再說了毆打這些每天吃不飽飯的乞丐和地痞流氓李毅也沒有任何的成就感。

於是馮老三就悲催了,當他剛吸氣準備吹口哨的時候,一個巴掌就結結實實地呼在了他的臉上。

原本伸進嘴裡的手指被巴掌打的往喉嚨裡捅去。

頓時馮老三的感覺自己的喉嚨裡一陣反胃,他立刻就把手抽了出來,然後開始乾嘔起來。

伴隨著反胃,他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這傢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乾嘔了一陣馮老三捂著臉開始怒聲呵斥道。

“什麼套路?”

李毅眨著眼睛一臉的疑惑。

馮老三瞬間也被李毅的問題問的愣在了當場。

“就是你該讓我吹完口哨然後叫來我的同伴啊。”

馮老三雖然說的理直氣壯,但是他的心底裡總感覺自己說的有些不妥。

李毅被他的言論弄的已經徹底無語了。

此時李毅在考慮自己找馮老三這種腦子不好使的傢伙瞭解當年的情況到底對還是不對呢。

不過現在要是更換目標也很麻煩,於是他只能微笑著走向馮老三。

馮老三看著李毅微笑的樣子瞬間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一股不祥的感覺瞬間湧上了馮老三的心頭。

接下來巷子裡就傳來了慘叫聲。

而後李毅便好整以暇地坐在巷子的石階上,而馮老三就像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委屈巴巴地蹲在李毅面前。

馮老三一邊抽著冷氣一邊眨著已經紫黑的眼睛。

此時他的兩個眼睛已經徹底變黑,活像巴州的白羆,只是馮老三那如竹竿一般的身材不能與胖乎乎的白羆相比。

“現在還想打劫我嗎?”

李毅一臉和善地問道,可在馮老三看來現在的理解就和地府的閻羅差不了多少。

“壯士,我再也不敢來,您還是高抬貴手將我像個屁一般的放了吧。”

馮老三帶著哭腔,抱著頭哀求道。

“放了你也行,不過你得回答我一些問題,只要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就放了你。”

馮老三此時才明白李毅真正的目的。

“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小的就是,何至於此呢。”

馮老三的眼淚瞬間就湧出了眼眶,他此時才明白過來這李毅從一開始就是故意在引誘自己。

而作為泗州郡城裡廝混了這麼多年的資深乞丐,竟然被一個小子給戲耍了。

他心中不由慨嘆,真是抓了一輩子鷹最後竟然被鷹給叼了眼。

“不教訓你一頓,你怎麼可能老實的配合我呢。”

李毅臉色的邪笑更甚了。

“壯士你放心,我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馮老三立刻舉著手向天發誓,但是他內心想的卻是:你小子給我等著,等我回去叫上兄弟們非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李毅其實也知道馮老三內心真實的想法,但是他卻全然不在乎。

“我問你,你在這泗州郡城中多少年了?”

“小的在這城中已經廝混了十多年了。”

看著李毅點頭表示滿意馮老三忐忑的心終於是安定了一些。

“那麼你可曾聽說過五年前暴民入城的那件事?”

李毅的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神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五年前的暴民入城事!”

馮老三開始回憶起來,瞬間他就想起了五年前震動全城的暴民滅門慘案。

“哦!我想起來了,五年前有一幫不知哪裡的暴民在城中突然發難屠滅了城中好些人家。”

李毅的眼神瞬間就凌厲起來。

“具體說說。”李毅立刻急切地說道。

“這事當時可算是轟動全城了,時候我們這些城中的乞丐混混全部都被官府好好盤查了一遍,所以我記得非常清楚。”

說著馮老三便盤坐在地上開始講述起當初的事情。

其實他當時也沒在案發的現場,但是因為這件事波及他們這些乞丐和混混們,所以事發之後他們之間就相互打聽了這件事情。

在五年前,當時也是因為旱災導致整個大虞皇朝的東南部糧食絕收,大量的百姓為了生存開始湧入周邊的城市中尋求出路。

據說那群暴民就是來自泗州郡城周邊的縣鄉的。

原本按照大虞皇朝的法令,每到饑荒年份各地官府在必要的情況下必須開倉放糧救助遭遇饑荒的百姓。

而泗州郡城作為周圍最大的城市,擁有多個大型糧倉。

這些糧倉裡除了有官府徵收的稅糧之外,還有一大批用以賑災的救濟糧。

所以當時周邊的糧食絕收的百姓都紛紛湧入泗州郡城中想要求官府開倉賑災。

而當時官府也的確在第一時間就開始開倉賑災,百姓們也沒有鬧出什麼事端。

可是平穩的局勢還沒持續幾天就發生了變故。

原來就在賑災沒幾天,這些逃難的百姓就發現賑災的糧食開始銳減,並且糧食也由原來的精糧變成了發黴的粗糧。

當時百姓們向官府反應了這事,但是百姓們卻並沒有得到官府的任何答覆。

百姓們也只能無奈接受,畢竟在災荒年代能有一口飯吃,不至於餓死已經是官府天大的恩賜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突然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當時在這群災民之中突然出現了一些比較激進的災民,他們對於官府的不作為感到很是憤怒。

於是他們開始鼓動災民們去跟官府繼續討要說法。

而官府面對這群災民的鬧事依舊沒有給出任何的答覆,他們只是出動了官方的衙役們驅趕了這些災民。

失敗的災民們情緒更加激動,甚至災民中有人聲稱官府這要慢慢地餓死他們。

於是他們開始策劃暴動去打劫賑災糧倉和各個稅倉。

可還沒等他們付諸行動,官府就聽到了風聲,官府立刻派遣大量的衙役將稅倉和賑災倉保護起來。

面對衙役們災民們知道自己無法打劫成功,因此他們就將打劫的目標轉向了城中的各家富戶。

而在那一天晚上城中就爆發了駭人聽聞的暴民屠殺富戶的事情。

一夜之間整個泗州郡城各處多家富戶被打劫被屠殺,一時之間火光沖天哀聲遍城。

而由於當時大部分的衙役在鎮守稅倉和賑災倉因此官員們全都不敢出面制止暴民們的暴行。

暴民們肆虐了全城之後便瀟灑地逃離,官府自始至終都沒有出面。

由於這群災民的暴行實在太過兇殘,因此周圍其他郡縣城鎮都不敢讓他入城。

之後他們便在荒野裡遊蕩了半個多月,直到朝廷派來了軍隊才將他們剿滅。

在屠殺了一部分激烈反抗的暴民之後餘下的大部分人最都選擇了投降。

這部分投降的暴民全部都因為違反皇朝法令被判處了徒流之罪。

而他們流放的地方就是塞北邊境,他們全部都被充作了苦役終身服刑遇赦不赦。

聽完馮老三的講述之後,李毅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而一旁的馮老三看著陷入沉思的李毅,他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趁此機會趕快逃離這煞星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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