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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曲尺瞪眼,過份了哈,怎麼能這樣詛咒自己呢?

見他的愛鳥、不,是那個對他更有感情的鳥,卻被他無情攆走了,偏留下她這個打算氣死他的人?

怎麼說呢,他有時候對自己也還挺狠的。

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她。

鄭曲尺眼見走不了,就立馬端正態度:“我本來是給你送藥的,可見你好像沒那麼嚴重……哎?你怎麼了?”

她這話剛說到一半,卻見宇文晟一掌撐在窗臺,低垂下頸,一副快站不穩又極為難受的模樣。

他就這樣保持了一會兒,才低聲道:“無礙,就是方才忽然頭有些暈……”

“怎麼突然間就頭暈了?”鄭曲尺感到很疑惑。

見她好似不大信的樣子,宇文晟便涼涼地撩起薄軟的眼皮,淡白的唇瓣微彎,自嘲道:“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也是,他騙她做什麼?

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處吧。

鄭曲尺也想不出他故意這麼做的原因,便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上前攙扶著他坐到床邊。

“你身上好像有些燙?”她一驚,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溫度不太對:“你這幾天,一直都沒有退燒嗎?”

宇文晟的額頭貼著她的手心,那不燙不涼的溫度,令他很舒服。

他像酣然的黑貓般微眯起眸子,柔和帶著光芒,極易叫人卸下心防。

“何謂退燒?”

“就、就是你的溫病,一直都沒有好轉嗎?”她心頭警鈴大作,他一貼近過來,她就撤回了手。

宇文晟抬起眼:“不清楚,也許好轉了,也許沒好轉。”

鄭曲尺一聽,是真服了,他每一次身體不舒服,都是這麼任性的嗎?

“我這兒有藥,我先給你泡起來喝,如果晚間沒好轉,我再拿藥粉兌水給你擦身。”

他慢悠悠問道:“你有藥?那這藥哪來的?”

鄭曲尺被他問得有些吱吱唔唔起來。

“你既然一早就給我備了藥,那為何要等到現在才拿出來?”他繼續咄咄逼人。

鄭曲尺說,你聽我狡辯:“我……我之前,以為你都要好了,拿藥只是以防萬一。”

宇文晟失笑一聲,那聲笑中大有失望與失落的情緒在其中,他問:“鄭曲尺,你還認我是你的夫君嗎?”

鄭曲尺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她心想,她認不認兩人都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妻,這事假不了。

有人說,生病的女人多愁善感,她覺得,生病的男人,也不遑多讓啊。

“我若不認,便不會想著替你拿藥了。”

“可你拿了藥,卻並沒有給我。”

“我、我現在不就給你了?”

“所以,我問你,為什麼現在才給?”

鄭曲尺簡直啞口無言了。

她、她想著,她反正現在怎麼說都是錯,那她乾脆閉嘴算了,省得他發著燒還得強撐起精神來跟她吵架。

“現在先別討論這些事了,我先去客棧伙房給你燒壺開水泡藥茶,你在房間等我。”

說完,她起身。

“我不渴。”

他一句話,叫她離開的步伐定在那裡,她轉過頭,耐著性子道:“這是藥,不是水,不渴也得喝。”

可宇文晟卻鬧起了犟脾氣,他笑得虛偽至極的溫柔體貼道:“反正這麼多天不喝藥,也沒死,不必太麻煩你了。”

鄭曲尺上一次這麼無語,還是在上一次。

“……我承認,我這幾天光顧著擔憂霽春工匠會的事,忽略了你的身體狀況,對你的關心不夠,你現在病了,我會擔起一個妻子的責任,好好照顧你,可以嗎?”她也虛偽至極地溫柔笑問道。

宇文晟笑意轉濃,掩嘴輕刻一聲,頷首道:“可以,夫人既有心,那就麻煩夫人了。”

“不麻煩,不麻煩。”

她揚起賢惠的笑容,可一出了門,笑容就沉重地垮了下來。

宇文晟到底怎麼了?

總覺得他眼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太可疑了,不像平常時候的他,可偏偏就憑她這顆腦袋瓜子,又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來到客棧的廚房,她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跟廚房的人借了一灶一鍋,燒了一壺開水泡來草藥。

鑑於宇文晟特殊又尊貴的身份,吃食這些東西,最好不要過外人的手,以防被刺客細作這些人,有可趁之機。

軍醫給她的這包草藥是炙過的,只需開水沖泡上幾分鐘,就會散發出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水變深褐色。

沖泡完了之後,鄭曲尺才驀地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問軍醫,這個要怎麼服用?

倘若當茶喝的話,一日三頓還是想喝就喝?那喝多了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她想著,不然先少量的喝一些,看看反應再說吧。

將藥茶端上樓時,路上遇到了付榮,周圍沒人,他便跟她點頭示禮,還道:“夫人,晚上若有空,屬下替你重新再換一張可長久佩戴的易容皮。”

鄭曲尺想了一下道:“好,我晚上過去你那裡一趟。”

兩人談好正事,付榮看向她手上端著的東西:“夫人,這是?”

遠遠地就嗅到一股苦澀的中藥味道了。

鄭曲尺道:“你們將軍身體抱恙,我給他抓了一些藥茶,現在泡好了端給他,說起來,你們一路上都沒察覺到他哪裡不舒服嗎?”

付榮一愣:“沒有啊……”

見他好像真的不知道,鄭曲尺只當宇文晟表面功夫偽裝得好,沒讓任何人察覺出他的狀況來。

“算了,那我先上去了。”

等人走後,付榮恰好就遇上了王澤邦,兩人雖然平日裡話不投機半句多,但這會兒他正心有疑慮,便喊住他,問起:“澤邦,咱們將軍哪裡不舒服了嗎?這一路上,我瞧著不都挺正常的嗎?”

王澤邦停下腳步,皺頭起頭,問道:“這話,你聽誰說的?”

付榮立馬道:“夫人啊,她還給將軍抓了藥茶喝。”

王澤邦一聽,就大概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我知道了,將軍沒事,即使有事,也只是心裡不舒服,如今有夫人親自照顧他,估計也就舒坦了。”

付榮聽完,似懂非懂道:“是這樣嗎?那將軍也還挺矯情……不是,挺依賴夫人的。”

王澤邦這一次聽到他講這種話,臉上卻並沒有露出什麼特別不舒服的神色。

付榮還以為他會暴跳如雷呢:“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平靜?”

他一驚一乍的樣子,讓王澤邦不能理解。

“我怎麼了?”

付榮嘖嘖稱奇:“還怎麼了?若換作平日的你,你一聽將軍夫人拿藥茶給將軍喝,肯定就馬上跑上去接手了,你不信任夫人照顧將軍吧,可現在,你聽到這事卻毫無反應,無動於衷?王澤邦,你變了啊你。”

王澤邦懶得理他,只一臉平靜道:“將軍與將軍夫人,他們是兩夫妻,咱們是下屬,要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該摻和的事就別摻和。”

“你終於想通了啊你。”付榮眨巴了下眼睛。

王澤邦斜眼看他:“那你呢?你好像也跟之前的態度不一樣了,你也想通了?”

付榮才不接受他的調侃,他神秘兮兮道:“因為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一般這麼斷句,就是為了引別人發問。

“什麼事?”王澤邦果然追問了。

付榮挑了下眉:“那就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以後再說吧,我先去碼頭看看咱們的‘貨’運到了沒有。”

王澤邦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在他臨走時,還是叮囑了一句:“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小爺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小心謹慎。”

——

金興客棧的三樓,一般不對外出售,因為這是店家特意預留出一層來給東家專屬的。

一間朝正街的房間,有一人站在窗邊,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他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鄙夷、驚訝到最後的驚喜,一系列心境轉變之後,他再也按耐不住興沖沖地打算下去結交一下那位鄴國工匠。

但卻不想,這時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一個身手恐怖的男人,將他們那根浮雕門柱給毀了。

他氣得當場一掌拍在案几上——然後捧著手,痛得跳腳。

媽蛋,這該死的桌子竟這麼硬實!痛死他了!

店家趕緊上來,但見自家東家,揹著手,氣得臉都漲紅了,便趕忙點頭哈腰道:“東家,那人看起來不簡單啊,他一掌就劈斷了門柱,可見其武功造詣驚人,咱們暫時還不能輕易動手。”

“探出其來歷了?”東家冷聲問道。

店家擦了擦急跑出來的汗水,搖了搖頭:“探不出來,對方全都是一些嘴巴緊的人,根本撬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資訊來,只知道他們是鄴國來的,不過瞧他們這一身的派頭,不是官家就是江湖門派,總之不像是普通人。”

東家不耐煩聽那人的事,查不出來就繼續查,他問道:“那名鄴國工匠,也是來參加霽春匠工會的?”

“應該沒錯,他身上帶齊了木器工具。”

“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入圍?”

“這……就有些不好說了,但凡參加霽春匠工會的,都不是一些尋常的工匠,手上功夫無一不是驚人,所以光憑他那一手雕工,小的也難以判斷。”

東家擺了擺手:“不行就不行吧,反正我也不指望咱們這破客棧能住上一位霽春匠工會的入圍者了,不過,你說如果咱們叫她幫咱們客棧,重新再設計出一副叫人眼前一亮的門面,你說,會不會客似雲來?”

“有可能吧,這名鄴國工匠不僅手藝出眾,還挺有想法。”

“我也這麼認為,他的雕工既有造意又有新意,的確比我厲害那麼一點點,我很想親自見見他。”

店家問:“那需要小的去安排嗎?”

東家卻傲氣地抬頭:“不必,我自己親自去見她。”

——

鄭曲尺端來了藥茶,回去卻見宇文晟睡著了,她將藥茶擺在桌上,想走,又怕他是在裝睡,一會兒又要陰陽怪氣一頓了。

於是她就坐在桌邊等。

忽然,她視線不經意看到桌面有一張被裁剪得很細長的紙,有捲過的曲度,她猜測這應該是之前的鳥送來的密函吧。

她看了一眼宇文晟,又看了一眼信,卻沒有動。

主要覺得這密信這樣明晃晃地擺在這,怎麼有種誘人犯罪的陷阱感覺?

然而,她不動,卻不知打哪吹來一陣風,將那張薄紙吹翻了過來,然後動態視力極佳的她,哪怕無意,也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所寫內容。

“朝中政變,險中求勝,請下指令。”

什麼意思?

朝中政變,哪個國的朝中政變?鄴國還是別國?

險中求勝……

險中求勝……

“你在想什麼,神情這般嚴肅驚慌?”

身後一道動人磁性的聲音挨近,鄭曲尺一回頭,便與不知何時起身來到她身後的宇文晟四目相對。

她緊張地舔了下嘴唇,道:“我……我不小心看到你的信件,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的,是風吹……”

“看就看了吧,我並沒什麼事情需要刻意隱瞞你的。”宇文晟打斷她道。

“……哦。”

“這是什麼?”

他用眼神示意她擺在桌上的藥茶。

“這是給你喝的藥茶,現在溫度差不多了,你趕緊喝一碗。”

他沒有拒絕,端起便抿了一口:“好苦。”

“那你吃顆糖吧。”

“可我手不方便,你幫我取一顆出來吧。”

他攤開手,露出腰間掛著的糖袋。

鄭曲尺見他一手端著碗,的確不方便解下,便湊上前解開糖袋倒出一顆糖,正準備遞給他,卻見他彎下腰,就著她舉起的手,便輕輕地含住了糖,也含過她那一小片敏感的指腹。

“有了糖,果然就不苦了。”

鄭曲尺僵住,瞪直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這是在撩她嗎?

不過,這一幕好似有那麼幾分熟悉,她腦子裡這時倏地閃過一些她醉酒後的畫面。

“因為,這是懲罰,你得餵我。”

她臉色“嘭”地一下爆紅。

救命,為什麼別的畫面都一片模糊,偏偏叫她想起了這一幕!

“你又在想什麼?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特別令人想入非非?”宇文晟含著糖,似連笑意都沾染上一層霜白的糖色。

鄭曲尺看他。

她覺得,他不是發燒,而是發騷!

“你不難受了?不頭暈了?那我……”

他道:“我感到有些冷。”

“那你趕緊去床上躺好,蓋床棉被就不冷了。”

“可被窩是涼的。”

鄭曲尺倒吸口氣,暖床這種事,也想她幹?休想!

夜晚,躺在裡面的鄭曲尺扯緊大棉被,已經呼呼大睡,而躺在外側的宇文晟並無睡意,他嘗試著伸出手,輕輕地蹭了蹭她柔軟溫暖的臉頰。

這時,他忽然感應到什麼,起身走到了窗邊,只見斜下方街道上,有一道身影靜靜地站立在那裡良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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