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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南侯鬆了一口氣，轉身就往耳房走。
他表情嚴肅，像是要去上戰場。
事實上。
懷南侯就是上戰場去了。
他嚴肅著一張臉。
走進耳房後。
沒一會兒。
屋子裡響起爭執聲。
下一秒只聽一道尖叫聲響起。
外面聽到動靜的巡邏御林軍忙趕過去。
一群人湧進耳房裡。
一道尖銳的叫聲響起。
“出人命了！”
什麼？
出人命了？
誰出事了。
巡邏的御林軍跟聽到訊息跑過來的宮人們心裡同時湧出這個疑惑。
雲霧被雲武帝抱出來。
心裡也冒出這個疑惑來。
【誰出事了？】
雲武帝聽到這個聲音，無奈一笑，毫不猶豫，轉身就往殿內走。
【父皇怎麼回去了？我還沒吃到瓜呢。】
雲武帝轉頭吩咐臨安，“去打聽訊息。”
“是。”臨安公公隱晦地看了雲霧一眼。
心知皇上是因為照顧小公主的心情，才故意這麼安排的。
畢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跟皇上都心知肚明。
很快。
雲霧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趙德死了。
跟懷南侯打架。
懷南侯一個花瓶砸下去，趙德意外的就出事了。
懷南侯當場就被護衛帶走，送到大理寺。
這種發生在皇宮的案子，按理說應該在慎刑司處置。
不過雲武帝親自開口，交由大理寺，就是要公事公辦的意思了。
懷南侯被帶走的當日。
趙家女眷去大理寺鬧。
仗著皇帝公事公辦的勢。
覺得這次皇上沒有包庇懷南侯。
“趙家女眷還在外面？”大理寺卿張修張大人被煩得不行，不耐煩地問身邊的下屬。
“大人，還在呢，趙家女眷說趙大人死得冤枉，要讓大人您還他們一個公道。”
“還公道？”張修嗤笑。
“那趙德是死在皇宮裡，誰知道是什麼根由……”
說到這，張修噤聲了。
有些謹慎起來。
他看向下屬，“安排去審訊懷南侯的人，可有傳回來什麼訊息？”
“大人，懷南侯說自己是失手，但就是不說原因。”
“那去皇宮調查的人呢？”
“按照證據來看，確實是先吵架，然後用花瓶砸腦袋上導致出事的。”
“只不過，這件事裡面關乎一個重點，懷南侯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下屬慎重地說。
張修翻了白眼。
“你這不是說廢話！”
“皇上真是會為難我。”
“這種事，交給我，不管怎麼處理，都得罪人……”
“等等，得罪人……趙家剩下的人裡面，還有誰官位高？”
下屬老老實實地說，“趙家沒什麼出色的年輕人，但……趙大人在世時，跟不少的言官關係不錯。”
“像都察院的何綏何大人，左副都御史方大人……”
“大人，得罪了趙家這邊，恐怕這些御史會不聽彈劾您。”
張修聽到，腦子裡冒出一個主意來。
“你繼續安排人去求懷南侯交代清楚。”
“本官去拜訪何大人。”
張修之所以不去拜訪方大人這個官更大的，不過是考慮到何綏是曹國仕的學生，對方明擺著就是曹國仕的人。
他拜訪上門時。
何綏聽到名字，就把張修放進來了。
“張大人怎麼有空。”
“何大人，救命啊，這懷南侯跟趙德趙大人一案，大人肯定知曉，本官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決了，才厚著臉皮過來詢問一下大人的看法。”
何綏眼睛閃了閃，“下官能有什麼建議，這個案子可是牽扯到侯府，不管怎麼說，最後也是看皇上的面子。”
“何大人的意思是……？”
何綏說得胸有成竹，“懷南侯跟皇上的關係一向好，只是失手傷人而已，最多賠償銀子，而懷南侯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既然如何，張大人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張修瞬間聽懂他的暗示。
他明白了。
看來，這次真是雙方大佬博弈。
他還是不要牽扯進去。
不如都賣一個面子。
當天晚上。
懷南侯被審訊，然後翌日一早就被放出來了，判處他賠償趙家兩萬兩銀票。
當日。
何綏悄悄去見了曹國仕。
“大人，下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暗示張修放了懷南侯。”
何綏邀功地說。
曹國仕聽到這話，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麼輕鬆？”
何綏以為他這話是在懷疑自己的本事，連忙拍著胸脯保證。
“大人，張修坐了這麼多年的冷板凳，能在現在的位置上坐穩，也是出了名的中庸。”
“說得好聽點是中庸，說得難聽點就是他斷案全看眼色、局勢。”
“這次他這麼答應，不過是因為覺得剛好不得罪我們，又不得罪皇帝，一舉兩得的事，張修會答應得這麼輕鬆，也正常。”
曹國仕皺眉搖頭，“不，我不是說張修。”
“我說的是皇帝。”
何綏不解，“可是大人，在外人看來，不是因為我們給皇帝面子麼，順從他心意，皇帝就算懷疑，也不會在能保住懷南侯的時候做什麼吧。”
“就算他猜到我們在結果出來後，要上朝彈劾張修，逼迫皇帝因為這件事，在官報的事上後退一步。”
“也只會在之後想辦法解決。”
“如今總不能為了官報一事，就放棄懷南侯。”
曹國仕不知道為什麼。
心裡就是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看著面前侃侃而談的何綏。
曹國仕眯了眯眼，拍著他的肩，“你是我的弟子，朝堂上就靠你們的了。”
“放心，老師，我一定會讓皇帝啞口無言的。”
翌日。
懷南侯的案子就被宣判了。
趙家拿到銀子後，直接跑去收買了不少的人，在京城裡散播謠言。
“懷南侯害死趙大人，什麼都沒判，只給家屬賠償了銀子，懷南侯仗勢欺人。”
懷南侯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
他猶如地鐵老人看手機。
“兒子，過來。”
“爹，你幹嘛啊。”小土豪鄭雨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幫你老爹發個報紙。”
“報紙？”
“那是什麼東西？”小土豪不解。
懷南侯隨手就往他懷裡放了一疊。
“你拿出去賣，二十文一份，再安排你哪些狐朋狗友，再最熱鬧的百姓堆裡念上面的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