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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周圍的吹捧讚美於了了彷如雲煙,她根本就沒聽進去,反倒凌波高興地像是在誇自己,連連致謝欣喜不已,與有榮焉。

“這位師妹真是年輕有為啊!無上宗的女魁首,真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了!”

“是啊是啊,了了師妹著實厲害,我等真是甘拜下風!”

“說出來簡直叫人不敢相信,最開始我聽說今年無上宗是位女魁首,真是大吃一驚!”

……

了了依舊不動如山,直到一位年輕男修走到她面前,雙手拱起笑意吟吟:“這位想必便是無上宗的了了師妹吧?在下飛羽劍派柴獻,聽聞與師妹抽到一組,到時還望師妹手下留情。”

他容貌英俊,笑起來時格外叫人心情舒暢,嘴也很甜,若只從外表看,當是那種極受歡迎之人,會給首次見面留下極好的印象。

凌波如臨大敵,警惕十足地問:“你過來做什麼?!”

“這位師妹何必如此防備?我只是與了了師妹說幾句話罷了,畢竟這是無上宗頭一回出女魁首,想必是太離仙君教導有方吧?”

再溫柔的態度再英俊的容貌,得不到回應也依舊免除不掉尷尬,柴獻的笑容漸漸僵在臉上,周圍其他人也紛紛注目,柴獻為人如何,但凡聽過他名字的皆有了解,此人勝負欲極強,又的確天資過人,於是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

今年無上宗的魁首年僅十六,別說是飛羽劍派,其他門派一樣感到不可思議,小門派想要攀附無上宗因而大肆讚美,如飛羽劍派這樣的大門派,卻只會輕視。

十六歲,十六歲意味著連修仙的門檻都沒有摸到,天生劍骨的辛翎當年作為都山派魁首參加大比時二十一歲,那已是迄今為止修仙界最年輕的魁首記錄,同樣天生劍骨的臧緲今年首次參加門派大比的歲數則是二十三。

但凡天才者,必定才名遠揚,都山派從默默無聞的小門派一夕成名,靠得便是辛翎,臧緲雖是首次參加大比,卻也早有美名,而無上宗這位女魁首,不僅年歲稚嫩,從前更是寂寂無名,無人知曉!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無上宗將門派大比當作兒戲,若是拜太離仙君為師就能做魁首,那為何比她先入門的凌波元景玉書沒有?既無往日才名,亦無過人之處,莫非是太離仙君老房子著火,心疼新入門的小女徒,於是竭力捧她與各大門派魁首同臺競技,相較爭鋒?

表情語氣,都挑不出柴獻毛病,只是他把女魁首的女字咬得極重,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曖昧暗示感,凌波頓覺如同吞了只蒼蠅般噁心,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她分不清自己氣得是師尊被詆譭,還是師妹受辱,柴獻的話將了了的強大徹底否定,彷彿師妹是被師尊偏愛,才拿了魁首這個稱號來鍍金,事實明明不是這樣!

元景玉書雙雙沉下臉,沒等他們為了了出頭,了了自己開口,卻不是諷刺也非怒罵,而是誇讚:“這位師兄好生厲害。”

柴獻沒想到了了看著冷若冰霜,實際上性子卻這樣軟,被人欺負到了頭上還反過來溜鬚討好,看似溫和的面容終於浮現出幾分得意,正在他要接話茬兒時,了了又說:“這位師兄真是年少有為啊,飛羽劍派的男魁首,真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了。”

“柴獻師兄著實厲害,我等真是甘拜下風。”

“說出來簡直叫人不敢相信,最開始我聽說今年飛羽劍派是位男魁首,真是大吃一驚。”

“柴獻師兄以一介柔弱男兒身,登頂飛羽劍派男魁首,著實不容易。”

“飛羽劍派能出柴獻師兄這樣一位男魁首,想必是掌門真人教導有方,日夜與柴獻師兄同吃同住。”

原本面露怒色的凌波此時已是無話可說,了了鮮少說這樣一長串的話,她重複的全是別人誇她的,只有最後一句來自柴獻的陰陽怪氣,但不會有人把了了的話當作讚美。

她言語冷淡不見絲毫情緒起伏,更何況女魁首為人誇讚,眾人只覺理所應當,可“男魁首”這三個字一出來,便聽著無比奇怪。

所有人齊刷刷看著了了所在之處,她冷冷地望著柴獻:“男魁首,請回。”

男魁首柴獻哪裡被人這樣輕視過,優雅的面具瞬間迸裂,眾目睽睽下不來臺,他對了了可以說是徹底懷恨在心。

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凌波驚奇地說:“真神奇,你這種完全沒有語調的話,居然比抑揚頓挫的說更陰陽怪氣。”

了了:“若是以後你再稱我為女魁首,那麼便要稱其他人為男魁首。”

她不介意自己的話被周圍的人聽見,也不明白“謙虛”兩個字怎樣寫,了了就是了了,不會偽裝不會示弱,她天生如此,即便來自外界的言語與訓導一直想要她成為“正常”的女人。

凌波原本想說師妹小題大做,可在這樣多的矚目中,她忽然覺著,自己要真是說了這句話,才是愚魯。

於是對了了保證:“好,你是魁首,他是男魁首。”

了了看向師姐,不明白凌波為何若有所思,她靜靜地坐在位子上,等待大比開始。

柴獻雖見人下菜碟,可了了著實欺人太甚,他咽不下胸中這口氣,暗暗卯足了勁兒,準備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點顏色看。

七十二位魁首兩兩抽籤為一組,與宗門大比攀登試煉臺不同,門派大比只有一座比武臺,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坐在臺下,力求最終排名公正。

分成三十六組後,依舊是由抽籤決定上臺順序,大比時間少則三五日,多則十幾日,據說曾有人在臺上戰了三天三夜,打得飛沙走石日月無光,由於除了臺上的魁首之外,任何人不得出手,所以雖說是點到即止,但時常有打到忘我後誤傷對手的情況發生,柴獻也正是以此為藉口請求都山派原諒。

不原諒又能如何?都山派自辛翎隕落便日益式微,不過今年還是爭取到了參加大比的機會,只是位卑言輕,位置也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掌門真人的視野估計連無上宗替補弟子都不如。

了了不關心這個,她抽到了第七組,前面六組比試時,她看得聚精會神,直到凌波用力戳她後背,了了沒怎麼著,她自己手指頭都快凍僵了。

“馬上就輪到你了,看今天這架勢,估計能比完前十五組,等會兒你跟柴獻交手,可一定要小心。”

了了點了下算是回應,凌波接著說:“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即便柴獻認輸,你也必須在確認他掉下比武臺後才能收手,否則他冷不丁給你來一下子,那可夠受的了。”

兩位師兄同樣想關心小師妹,但壓根插不進嘴,凌波嘮嘮叨叨有說不完的話,了了左耳聽右耳冒,她發現第六組獲勝的那位女修雖修為不足,劍法卻極為精妙,與她對戰的男修顯然比她年長許多,最終卻還是輸給了她。

女修獲勝領到牌子後,高興地跳下比武臺,一位年長的綠衣女修笑著將她接住,一邊摸頭一邊說著什麼,看口型像是在誇讚。

“咦,那是辛翎師姐嗎?”

凌波伸頭盯了好一會兒才確認綠衣女修的確是辛翎,不由得感慨萬千:“十年過去了,辛翎師姐變了許多。”

靈臺碎裂無法修煉,外表自然也不能再像其他修者一般青春永駐,三十一歲的辛翎沉穩而內斂,與十年前意氣風發的她判若兩人,這一切都要歸咎於手段陰險的柴獻。

馬上第七組將要商場,凌波尤其擔心小師妹會吃虧。畢竟在她心裡頭,師妹一直是個不怎麼聰明的孩子,餓了不知道吃飯,冷了不知道添衣,在崖邊一坐就是一天,在座峰還好,有她看著,倘若下了山,怕是被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錢。

了了並不知曉自己在師姐心目中是這麼個傻孩子形象,吃東西只是因為她想吃,事實上她並不會餓,更不會冷。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叫到,了了起身,正欲向比武臺走去,卻被人一把拽住,她回過頭,面無表情地望著師姐,凌波快速把剝好的糖塞進了了嘴裡,然後火速鬆開被凍得發麻的手:“一定要贏,輸給誰都不能輸給柴獻那種卑鄙的傢伙,你要是贏了,今天我許你吃十個蜜果子。”

了了一口將嘴裡糖塊咬碎,是清甜的橘子糖,她沒有應聲,腳尖一點便飛身上了比武臺,無上宗的弟子人人都穿白底繡銀色祥雲花紋的衣衫,了了也不例外,她的黑髮被風吹拂而起,愈發顯得面板幾近透明。

柴獻先是裝模作樣向了了拱手作揖,隨後關切詢問:“師妹沒有兵器?”

了了不說話。

柴獻又溫和解釋:“師妹是不瞭解大比規則麼?只要不使用超出修為的法寶,其他都可以使出來。”

柴獻的武器自外表看只是一把好劍,實際上這把劍內含機關,長短軟硬由使用者自由變化,劍身經由特殊金屬鍛造,柔軟度與彈性極為驚人,進可攻退可守,是飛羽劍派的專用劍。

比武臺下,第六組贏下比試的年輕女修握緊拳頭:“要是我抽到了第七組就好了。”

辛翎正認真觀看臺上的兩人,聽聞這稚氣的話,頓時莞爾:“好大的氣性,說了你多少回,劍修要平心靜氣,心中有劍,勝似手中有劍。”

年輕女修氣惱道:“我只想一劍捅死柴獻,再平心靜氣修煉!”

她還不算傻,這話是壓低了嗓音說的,否則叫飛羽劍派的人聽到,非起衝突不可,都山派如今勢微,可不敢同大門派結樑子。

辛翎搖頭說:“我看這位師妹未必會輸。”

年輕女修聞言,也向臺上看去,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了了有哪裡厲害,“她興許天資過人,可歲數小了些,經驗不足。而且這是柴獻第三次參加門派大比,聽說他的修為早已過了大比要求,此次參加也是想要問鼎眾魁首,真是恬不知恥!”

柴獻今年可都五十多歲了,這個年紀在修仙界算不得什麼,然而能夠參加大比的多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歲數再大,也不過在三十徘徊,柴獻這年紀,在凡間一條腿都要入了土。

因柴獻害辛翎靈臺損壞,從此仙緣斷絕,只能如凡人一樣老去,都山派提起此人,皆是恨之入骨。惟獨辛翎,十年光陰過去,她早已淡然看待此事,與其成日活在仇恨之中,不如儘可能地教導年輕女修,讓都山派出現更多的“辛翎”,至於柴獻那等小人,終究會遭到報應。

師姐妹兩人的談話壓得很低,並無外人聽到,臺上柴獻還在彬彬有禮地說話,試圖問出了了用什麼兵器。

凌波急得團團轉:“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還沒動手?是不是柴獻做了什麼手腳?”

了了覺著此人比師姐還煩,比試開始前,雙方會互相告知彼此自己的道,由於是抽籤決定對手,倘若真的出現屬性相剋,那也只能自認倒黴。

柴獻修的是土支陽屬巖道,按照五行相生相剋的屬性,土克水,但屬性並非一成不變,比如元覃,不照樣輸給了了?

“原來師妹修的是冰道。”柴獻輕嘆,作出關心模樣,“女兒家柔弱,常年與冰雪為伍,怕是要體寒受損,日後若是有了道侶,也……”

了了實在不想聽他繼續說話,手中凝出冰劍,向柴獻刺去!

臺下的年輕女修驚了:“這不是辛翎師姐的獨門劍法嗎?無上宗的人怎麼會?!”

辛翎驚訝道:“她用的劍招,與你之前比試時用的一模一樣。”

都山派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難道只是看了一遍,就學會了?都山派的劍法精妙深奧,不下苦功夫根本無法發揮其威力,這位無上宗的魁首怎地學得這樣快?

辛翎說:“她看你與人比試學的劍法,還能迅速調整,令劍法更適合自己使用……”

說著,她的眼睛已閃閃發亮,都山派中不乏曾目睹十年前辛翎風采之人,恍惚中竟以為看到了那位天生劍骨、意氣風發的劍修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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