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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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你媽的！”
“毛都沒長齊，你來這種地方吃屎啊！”
“你小子還敢頂嘴？活膩了是吧！”
“……”
衛生間門口。
一個肩膀上紋著老虎的光頭男人正指著林傑破口大罵，雖然李楠帶著一群同學出來了，但看到這個場面，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
儘管李楠很不想管這種事，但這會兒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替林傑給光頭男人道歉。
沒想到光頭男人根本沒給李楠半點面子，一個滾字就讓李楠嚇破了膽。
都是活在溫床裡的學生，還沒有出過社會，哪裡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李楠被吼了一句，屁都不敢放。
其他同學看到，也都不敢說什麼了。
許野站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
這光頭男人在衛生間上廁所出來的時候，正好和林傑撞上了，本來兩人只是擦肩而過的，沒想到林傑剛剛喝多了酒，直接一口吐在了光頭男人的皮鞋上，然後這個光頭男人就開始不依不饒地罵了起來。
其實林傑平時在班上是一個挺斯文的人，就是因為剛剛喝多了酒，頭腦有些不清醒，所以剛開始還頂了兩句，這徹底激怒了光頭男人，這會兒一口一句你媽的他媽的，徹底把林傑罵懵了。
越來越多人的圍觀，反倒助長了光頭男人的脾氣。
眼看著事情到了沒法收場的地步，許野嘆了口氣，扒開人群從後面走了過去。
他走到林傑旁邊，把林傑拉到了身後，賠著笑臉道：“大哥，我同學是喝多了酒，腦子不太清楚，你看在我們剛剛高考完的份上，給個面子算了吧？”
“你他媽的又算哪根蔥。”
光頭男人好像也喝了點酒，張口就罵道：“給老子滾開！”
許野並沒有像李楠一樣，因為被罵了一句，就直接站在旁邊當木頭人，他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湊到男人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別他媽給臉不要臉，我們不少人還是未成年，你要是真想把事情鬧大，那這事我就不管了，你想想待會兒警察來了，是幫你還是幫我們這群學生。”
說完，許野就再次賠禮道歉起來。
光頭男人就算再傻，也知道許野這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他考慮一小會兒，最終還是擺擺手，裝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擺手道：“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們這群學生計較。”
許野點頭哈腰：“謝謝大哥，大哥慢走啊。”
看著光頭男人消失在了視線當中，同學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許野拍了拍林傑的肩膀，聽到他說了聲謝謝後，就邁步回了包房。
一群同學很快也圍了上去安慰。
不過幾個平時喜歡在班上耍威風的同學，倒是在這個時候說起了風涼話。
“許野剛才也太諂媚了吧。”
“就是，以後肯定是個拍馬屁的好材料。”
“剛才那個光頭囂張什麼啊，真以為我們這麼多人怕他一樣。”
“……”
秦志偉聽到這句話，直接走上前懟道：“現在在這嗶嗶什麼，剛才怎麼不見你們上去幫林傑解圍，一群慫比，裝他媽什麼呢。”
秦志偉說完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去找許野了。
幾個男同學被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很快，外面的那群同學就都回到了包房，剛才的事就像是一個小插曲，他們很快就拋到了腦後，一個個又繼續唱起了歌。
秦志偉坐在許野旁邊打抱不平道：“謝宏、江磊那幾個狗東西剛才還在說你的壞話，剛才那光頭在罵人的時候，一個個站著那兒生怕惹火上身，等你把事平了，又說你諂媚。”
許野反倒安慰起了他：“我都不氣你氣什麼，說幾句好話就能解決的事，何必把事情鬧大，等他們出了社會，就知道面子在外面一文不值。”
秦志偉眉頭緊皺：“我怎麼感覺你一下子變得很成熟了？”
“那肯定，因為我是你爸爸嘛。”
“草。”
兩個男同學終於從女同學手裡搶到了麥克風，開始合唱起了《十年》這首歌。
聽到熟悉的旋律。
許野的腦海中，也莫名浮現出了這十年間的回憶。
一樁樁。
一件件。
現在想來，都是那麼的可笑。
許野苦笑著拿起一瓶百威，繼續喝起了啤酒。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很快就到八點多了。
許野突然打了個哈欠，正想伸手掏襠偷偷調整一下小許野的位置時，腦袋突然開始發暈。
許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雖然對啤酒不感冒，但是十年前的自己是根本沒有喝過酒的，換句話來說，這具身體還沒有適應酒精，所以才喝了兩小瓶啤酒，就讓許野頭重腳輕起來了。
“媽的，以後不能再喝了。”
許野揉了揉腦袋，閉上眼睛想緩一緩，但閉上眼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半個小時後。
包房的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推開，段青俊帶著顧夢瑤和劉倩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們三個怎麼才來啊。”
“同學聚會都遲到。”
“夢瑤，你要唱歌嗎？我們都唱累了。”
“……”
顧夢瑤笑了笑，沒有接話，目光在包房裡掃視起來。
最後，她的目光停在了已經睡著的許野身上。
看到許野睡著了，顧夢瑤心裡突然有些慌張，她和劉倩設計了這麼久，故意這麼晚才過來，就是想讓許野看到自己和段青俊在一起的，但現在……
不過。
秦志偉看到顧夢瑤來了，很懂事地就坐到了許野旁邊，推了推熟睡中的許野。
“許野，許野~”
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有個人在喊自己，許野皺緊眉頭，一點點地睜開了眼睛。
醉酒之後的他在這個時候有點反胃。
但還是強忍著不舒服，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秦志偉很快湊到他耳邊說道：“許野，別他媽睡了，顧夢瑤來了。”
“誰？誰來了？”
“顧夢瑤啊。”
顧夢瑤看到許野醒了，故意站到了段青俊邊上，還撩起了一縷頭髮，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許野揉了揉眼睛，抬起腦袋，目光看向了顧夢瑤、劉倩和旁邊的幾個女同學，就在秦志偉以為許野要上前和顧夢瑤說話的時候，許野卻抬起手，在空中擺了擺，用一種很瀟灑的語氣，直接喊道：“換……換一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