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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我的丈夫不是本人。

我是說有人冒充了他。

而冒充他的東西很可能不是人。

我知道現在21世紀沒有人相信這些靈異神怪了,但是我沒有瘋,真的。

當然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認為我瘋了。

“阿臻……你最近有去趙醫生那裡拿藥嗎?哦,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媽媽只是很久沒陪伴你了,要不媽媽陪你去……”母親儘量委婉溫柔地勸我,臉上滿是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我一點。

你看吧我就說,在把我的猜測告訴母親之後,哪怕我的親生母親也不相信我,她認為我的病犯了。

“媽……我覺得弟弟的病好像嚴重了好多,剛才他的眼神好渙散……”

在我氣憤地把門摔上離開母親家時,我聽到嫂子這樣和媽媽說。

好吧,剛才我是說了一點謊,實際上我有一點精神疾病,但是很輕,就一點精神分裂。

我為了我的愛人每天堅持吃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連趙醫生都說我很快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了,所以絕對不是精神分裂的問題。

就是我最嚴重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溫明承不是人啊!

他是我愛了十幾年的人,從少年的青梅竹馬到結婚,我數次精神分裂和抑鬱症想要結束生命都是被他救下的,我懷疑自己也不可能懷疑他啊!

現在每天出入我家,自稱我丈夫的“溫明承”根本不是真的溫明承,雖然他們長相一樣、身材一樣、性格一樣、習慣一樣,就連在床上……該死,說不清了。

但是請相信我!!

“我不信。”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嚴厲地目光把我從上到下掃射了一遍。

我彷彿一個小學生一樣條件反射地坐直了身體,聽了這話我立馬反駁:“你憑什麼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不是他,你不知道我每天看到他都心裡發慌,明承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他害了……”

趙醫生抬手打斷我,隨後他深沉地嘆了口氣,兩指在眉心捏了捏,這個角度我能看到他眼角的皺紋。

他才三十出頭,接診我這些年老了很多,我大概真的讓他憂心了。

我忽然失去了說話的力氣,但是不被信任的痛苦仍然灼燒著我,我的手無力地垂在膝蓋上,“但是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我相信你。”

我的眼睛一亮,倏的抬起頭來,彷彿看到了希望,可惜趙醫生下一句話就又給我潑了一盆冷水。

“但是你這段時間吃藥了嗎?”

“我……”

我腦子一懵,心虛地再次低下頭。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趙醫生足足一分鐘沒有說話,他的下顎緊繃,看起來很生氣,隨後他粗魯地起身從後面的藥櫃拿出幾盒藥又倒了一杯水,沉著聲說:“你覺得我可以相信你嗎?”

趙醫生是明承給我找的私人醫生,這些年來他為了治療我連辦公室都時刻備著藥物,還會算著我吃完的時間,有時候半夜了也會去敲我家房門給我送藥。

我好久沒有吃藥了,我對不起他的苦心。

但是不是我故意不吃的。

實在是我沒有心思。

就是說誰發現了自己老公換人了不會害怕啊?!

每天和你睡一張床的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問你怕不怕?!

正常人都要嚇瘋了好嗎?更何況我還有點精神疾病,當然就一丟丟。

可惜趙醫生也不相信我了,我把藥拿過來含在口中,仰頭張開口喝他餵給我的水,把藥吞了下去。

因為我不好好吃藥,這世界上最相信我的兩人也不信我了。

我還能對誰說呢?沒有人信我了,報警說我的新婚丈夫被鬼冒充了嗎?

警察也會覺得我有病,然後把我溫柔地送回那東西的身邊,我雖然有病但是我不傻。

我只能回家。

但是我又不敢回家,至少不能在工作日的下午5:25之前回家……

*

幾天前。

裕華城臨海,初夏的時候海風溫涼潮溼,上午早霧散去以後,花草的味道隨著風溫柔地進入室內,清香沁脾。

這樣的季節太適合睡懶覺了,我睡到上午九點多才起床,因為睡得好,身體都彷彿輕盈了很多。

像現在大多是青年一樣,手機是我最好的朋友,醒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檢視手機訊息。

“驚!知名導演出軌乾兒子!”

“害怕!新型豬瘟正在美國蔓延!”

“驚!特大交通事故,交警提醒您……”

我面無表情地把這些震驚體都刪掉,點進聊天軟體。

明承:早餐在廚房,一定要熱了再吃,你腸胃不好不要喝牛奶,不舒服要給我打電話,房門記得上鎖……

我看了下時間,七點三十五。

那個時間我還在睡,但是明承已經親自給我做好了早餐準備出門了。

溫明承,我的初戀,我的愛人,我的新婚丈夫。

他美貌高大,出身高貴,並且永遠溫柔,對我無微不至,無論我多麼嬌氣任性又多麼脆弱不健康,他都溫情如初。

我從未在他的身上看到負面情緒,他對我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和愛,從小學到中學到大學到相愛結婚。

我享受他的愛,我也愛他。

我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我快樂的幻想著,這個時候,手機忽然咯噔了一下。

明儀:畫展定在下個月了,你確定能在我哥生日之前辦起來?你還有多少畫沒完成?

是溫明儀,明承的妹妹,我的小姑子,我們三個一起唸的書,小時候我常常欺負她,誰知長大後她成了體育生,還是練拳擊的,力氣比我一個病弱的男人都大,真是風水輪流轉……

明儀:喂,看到回話,你小子不會還沒起床吧?

我連忙回覆她:起了起了,正在畫呢,保證能完成,也就……也就剩下兩幅就完成了。

明儀:只有兩幅了?算你小子識相。

笑死,剩下二十不止。

但是我敢這麼跟練拳擊的女人撒謊,就是因為我絲毫不慌。

因為剩下的是我要留到最後去認真畫的,也是我最愛的最擅長的明承的畫像。

他的身軀他的臉在我的腦海中深刻無比,自然成像,我不需要他站著做我的模特也可以畫出。

實際上我一直在畫他,從少年時,站在操場上的他,在音樂教室拉大提琴的他,教室裡撐在臉偷偷假寐的他,畢業晚會上的他。

每一個都光芒燦爛,美麗迷人。

青春期的時候,別的男生都在討論那個女生最漂亮,而我在本子上偷偷畫他。

他的形象印在我的腦海中,描繪在紙上,藏在我的心裡。

直到後來高中畢業後的暑假,他在我家玩,無意中翻出了我的心思。

溫明承的畫像散落一地,我站在門口窘迫地說不出話,眼淚幾乎瞬間掉了出來,我從來不哭,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哭得這麼快。

而他直直地看著我。

少年眸光灼熱逼人,好像能把我的靈魂扒出來看,他來到我身邊,一隻手還拿著我畫的那些畫。

他很受歡迎,很多人喜歡他,學校的女生幾乎都給他送過情書……我,我一個同性,無地自容。

但下一刻他抱住我,嘴唇印在我的唇上。

“放心喜歡我吧阿臻,我也喜歡你……”

我驚訝不已。

現在我也驚訝不已。

因為我開啟門的時候,發現本該上班了的明承居然在客廳。

他身上還穿著西裝,腳上是啞光的皮鞋,左手手腕上帶著我給他選購的藍寶石勞力士趁得膚色雪白,右手拎著男款手提包,我知道里面是他的膝上型電腦和鋼筆,英俊的側臉能看到高挑的鼻樑,肌膚冷白,彷彿白玉雕像。

他就這麼站在客廳正中央,一動不動。

我痴呆了十幾秒,視線在牆上的鐘表和我的手機螢幕上看了好幾遍。

九點五十九分。

“叮叮叮——十點到了,大哥起床吧,別真畫完了。”

我的鬧鐘忽然響起來了,嚇了我一跳。

很好現在十點了,平常明承不到八點就去上班了。

而現在他像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好在鬧鐘的聲音似乎驚擾到了他,我看到他的身形頓了一下,緩慢地轉過身來。

明承是長得很好看的,哪怕相處了十多年,我也時常為他的外貌驚豔失神。

男人站在客廳中央,眉目深邃,鼻樑挺拔,唇角帶著自然的微微上挑,不笑也笑三分,發如墨膚如雪,外面此時正是花團錦簇的時候,但小庭院一院子的春光卻都被他比了下去。

他直直的看著我,半晌才叫我的名字,不認我了似的還矯情地帶了個疑問的尾音,“阿臻?”

我當時沒覺得他的語氣有什麼,只覺得他眼神怪異,彷彿有暗光流動,尖銳而晦暗不明,像深林野獸,我一接觸到就頭皮一麻,脊背發涼。

後來我才意識到那是我作為生物的求生本能,但是當時我只覺得他是溫明承所以沒放在心上,還愚蠢地以為冷風吹了我。

“明承?”我走到他身邊,抬手很親密地捧他俊美的臉,“你怎麼沒去上班?現在十點了?你幹嘛穿著衣服站在客廳?”

他似乎被我的三連問問住了,垂眸看著我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隨後他把手提包扔到沙發上,環抱住我的腰把臉埋在了我的脖子裡。

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我今天上午不想上班了,我給你做飯好嗎?你早上有吃的嗎?”他的手很大,在我的背上摩挲,我感覺到他的指尖冰涼,指腹和指甲輕輕地在我的皮肉上滑動。

我沒由來地覺得很不舒服,他摸過的地方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但他是溫明承啊!摸摸我算什麼?再親密的事我們也做過。

我把心裡升起的異樣感打散,笑著反手抱住他,“你不是給我烤了香蕉片嗎?我當然有吃的。”

在我背上摩挲的手忽然一頓。

但只是一秒就恢復自然,溫明承聲音仍然溫啞迷人:“是啊,我剛剛忘記了……”

我卻笑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將三明治說成香蕉片,但是他沒有聽出來……

上午十一點,溫明承在廚房燉湯。

土雞湯香醇中帶著甜,從廚房飄在我的鼻端勾引我。

他還是喜歡清水燉雞,還是喜歡烤的蝦仁,烤麵包的時候也把最酥脆的地方先掰下來給我吃,還是挽起左邊袖子,不挽右邊袖子。

也還是習慣在飯前先看著我喝一碗湯。

我低頭慢悠悠地喝完他餵過來的一碗雞湯,他最喜歡這樣拿著湯碗或者水杯親手餵我喝。

果然是明承,我剛剛居然有一瞬間覺得他奇怪,我真是太奇怪了,難道我的病又犯了?

實際上我的腦子裡還在回顧剛才香蕉片和三明治的事,但是我做下的結論是:

吃完飯一定要吃治療我精神病的藥。

抱著這樣的心思,我吃飯都比平常快了,不到十分鐘就吃完半碗飯,還吃了好多口菜,我身體很差,又常年吃藥,平常實際上沒什麼胃口。

但吃著吃著我發現明承今天似乎更沒有胃口,他的筷子在米飯上移動了沒幾次,這十分鐘似乎只吃了兩口米飯,而且吃下去的時候臉色明顯不是很好,側臉緊繃,修長的眉頭微微蹙著,甚至嘴唇微微發紫,喘不過氣來似的。

他這個樣子有點慘,讓我想到了電視中噎住的小孩,還有那個……水母立克法?呃,海姆立克法?

我的天!

我騰的一下站起來,“明承,你是不是沒事吧?你是不是憋氣啊?你……哎?幹嘛還穿著西裝啊,領帶還這麼緊,趕緊脫了……”

我是個急性子,做起事來手比腦子還快,見我最愛的明承不舒服更是忍不了一秒,火急火燎地就去扒他的西裝領帶。

領帶系在襯衫領子外面,我動作難免將他的領子也揭開一些。

……

…………

一秒,兩秒,十幾秒鐘過去。

我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白皙的手上沾滿已經烏黑的血,溫明承的襯衫下的脖子上一條猙獰的傷口正汩汩流血,在我掀開他的襯衫領口的一瞬間,鮮紅的血激射而出。

彷彿噴泉一樣,我腦子裡懵懵地想。

鮮血衝破烏黑的舊血漿,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他的半個身子,血流從他深色的西裝褲低下去,染紅了暖色的地毯。

而溫明承居然很淡然地坐著,一雙手伸向噴泉一樣的脖子,優雅地給自己系領帶,他的聲音從他破了口子的喉嚨溢位,每說一個字血就噴出一股,“你剛剛弄痛我了,阿臻。”

他甚至還是溫和的,帶著撒嬌意味的語氣。

轉過頭來看我的眼睛長睫濃密。

底下的眼球沒有黑眼珠。

我聽到自己發出此生最尖銳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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