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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知縣一張臉此刻黑得跟鍋底似的。

延期三天這個倒無妨,因為核准死刑的聖旨下來之後,一般是五天之內行刑。遇到不適宜行刑的情況的,比如暴雨之類的,還可以延期,由負責行刑的官員決定。

但是,薄聰說他堂堂知縣是昏官,說他製造冤案,他當然不能接受,自然也就不能讓薄聰去調查這案子,所以黑著臉不說話。

葛江對薄聰說道:“這件案子如何我不清楚,但你是死囚,不可能把你放出去查案的,所以換個條件吧。”

“不能換,就這條件,行就行,不行咱們一拍兩散。我走我的刑場,你們倒你們的黴。”

他也看出來了,這兩人去而復返,前倨後恭,顯然遇到了狠角色讓他們務必查清案情,所以才來求自己。

“可是,我們沒有理由放你出去啊。”葛江說道。

“曲知縣讓我交代的所謂案件事實中我還有個同夥,你們帶我出去抓同夥,我就可以藉機調查我的案子。”

薄聰替他找了一個藉口,

“再說了,你們這麼多皇城司侍衛和衙役捕快,我一個文弱書生,還戴著手銬腳鐐和木枷,還怕我跑了嗎?”

葛江眉毛一挑:“你真的還有同夥?”

“是啊,”薄聰指了指旁邊的曲知縣,“他逼我招供說的,我跟寡婦蘇月娥有姦情,串通謀殺蘇月娥的親夫刁老七,如今只有我歸案了,蘇月娥還在逃,這不是同夥在逃嘛。”

葛江想了想,說道:

“這樣吧,我們皇城司這案子要查清死因很著急,今晚你先幫我們解剖查清死因,明天我再把你提押出去追捕同案在逃犯蘇氏。

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如果你還查不清,就只能押赴刑場行刑,能否查清你的案子,全看你造化,如何?”

說著,望向曲知縣,偷偷眨了眨眼。

曲知縣頓時會意,只要查清了死因就萬事大吉,至於給他三天查案,答應了不做不就結了,反正他要掉腦袋的,失信於一個死人也沒關係,沒人知道。

於是曲知縣趕緊點頭說道:“正是,只要你解剖查清死因,本官就推遲三日行刑,給你查案自證清白的時間,放心,本官說話算話,決不食言。”

薄聰似乎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一般,當下點頭道:“行啊,我信得過兩位,那就開始吧。”

曲知縣眼神閃爍,說道:“現在夜色深重,光線不好,解剖只怕看不大清楚,點燈也不能如意,不如等明天天明之後再進行解剖。”

葛江也立刻說道:“對對,還是等明天天亮之後再解剖為好。”

薄聰看了二人一眼,笑著道:“我無所謂,你們說啥時候解剖都可以。”

曲知縣當即答應了,吩咐衙役將牢房重新鎖上。

隨後曲知縣和葛江便帶著人離開了。死牢恢復了寧靜。

薄聰靠在牆壁上,讓脖子上的木枷撐著牆,這樣緩解脖子上的壓力會好過一些,隨後閉目,很快就睡著了。

穿越前他身為法醫,深夜出任務,勘察現場,解剖屍體,沒日沒夜工作是常事,所以睡眠不規律而且嚴重睡眠不足。

他因此養成習慣,但凡有空閒時間,便會睡上一小會兒,哪怕半個小時也好,這樣利用零星時間來補覺,可以一定程度上解決睡眠不足的問題。

不過他只睡了一會兒,就被一陣急促腳步聲驚醒了。睜眼一看是曲知縣,並沒有帶其他人。

他在柵欄外挺直了腰板,咳嗽了兩聲,對依舊閉著眼假寐的薄聰說道:“喂,你過來,本官有話跟你說。”

說著,他很害怕地瞧了一眼斜對面監牢,那裡停放著秦澗的屍體。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薄聰卻沒動,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有話你就說吧,我帶著這麼重的木枷,走動起來很不方便。”

死囚牢房裡沒有其他人,曲知縣卻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記住,明日解剖不可信口胡說,本官已經查清楚,秦澗是在關進縣衙大牢之前就受到酷刑,比如強制溺水,後來才死的,跟我們監管沒有關係。你之前也說過這叫什麼溺水遲延死亡啥的,是不是這樣?”

原來這曲知縣是來警告薄聰來了,想讓他得出有利於曲知縣的結論。

薄聰心裡冷笑,慢慢睜開了眼,看著他說道:“你是在威脅我,還是在求我幫忙啊?”

曲知縣眼睛一瞪便要發作,不過隨即他又換了一副笑臉,他知道這時候威脅會把事情弄糟。

於是露出一副討好的表情說道:“當然是來請你幫忙來了,如果你答應了,本官承諾的放你出去三天,調查你的案子,這一點本官絕不含糊。”

說到這,他臉上笑容變得陰森,

“但如果你不識好歹,本官有的是手段讓你在上刑場之前飽受痛苦,受刑之時慘不堪言。”

作為刑場的監斬官,他能做到讓一個死囚行刑時飽受痛苦。

這般軟硬兼施之下,薄聰沒有理由不答應。

薄聰卻拍了拍脖子上的厚重的木枷,說道:

“你也別在這兒給我畫大餅了,先把我脖子上的木枷取下來,讓我舒坦睡個覺,否則明天我真沒有精力好生驗屍。

如果因為睡眠不好,驗屍出現了問題,達不到大人的要求,那我無可奈何。”

曲知縣一喜,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本官的要求了?”

“嗯。”

“太好了,本縣這就叫人幫你把脖子上的木枷取了。”隨後又壓低聲音滿是威脅叮囑了一句,“記住,秦澗的死,不許讓本縣承擔任何責任,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薄聰閉目沒理睬。

曲知縣這才快步離開,隨後獄卒進來幫薄聰取下了脖子上的木枷。

薄聰脖子上沒有了木枷,能躺下睡個安穩覺了。

可惜剛睡了沒一會兒,他又被腳步聲驚醒了,這次進來的卻是皇城司的勾押官葛江。

他也是一個人進來的,俯視著躺在地上的薄聰,原本緊繃著臉慢慢浮現出了笑容。

然後蹲下身道:“本官反覆回想,我們沒有對秦澗刑訊逼供,所以他的死肯定跟我們皇城司沒有任何關係。對吧?”

薄聰沒理睬。

葛江臉上笑容更多了:“如果你能在秦澗的死因上讓我們皇城司撇清關係,本官虧待不了你。我們皇城司甚至可以幫你調查你的冤案。”

薄聰一下來了興趣,他坐起身來,說道:“可以啊,就怕到時候曲知縣食言而肥,不願意放我出去。”

葛江眼珠轉了幾轉,馬上拍胸脯說道:

“這個你放心,就算他曲知縣不把你放出去,我們皇城司也可以找理由把你帶出去的,比如配合查案現場指認之類的。他曲知縣也不敢不聽我們皇城司的。”

“這倒可以。”薄聰點頭,隨即苦著臉說,“只是這牢房裡沒有被子,太冷太潮了,睡不安穩。睡得不好,就怕明天解剖可能會昏昏沉沉想不起你的交代啊。”

葛江立即拍胸脯道:“我這就讓人給你送一床被褥來。”

隨即,葛江離開了,接著讓人送來了一床被褥。

薄聰將被子鋪在地上,一半躺一半蓋,倒頭便睡。這下舒坦多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與此同時,南宋京城臨安,太師秦檜府邸。

秦管家連夜趕回了臨安,正在向秦檜的養子秦熺稟報秦澗離奇死亡的事。

大概是秦檜壞事做多,報應在後代上,所以他生不出孩子,只能把妻子的哥哥的一個兒子過繼到了他名下,成為他的養子,就是這位秦熺。

秦熺成了秦檜的養子,可謂春風得意,這一年的科舉考試,在秦檜的暗箱操作之下,殿試居然拿了第一。秦檜又假惺惺的為了避嫌,讓另外一個人當了狀元。

但是秦熺還是因此風光了一把,出任秘書郎。他也成為秦檜在朝野上下的代言人,很多秦檜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都由秦熺去辦。

得知遠房堂兄秦澗死亡,死因不明,秦管家要求曲知縣和皇城司務必查清死因。他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算計。

他陰沉著臉說道:

“要把秦澗的死歸咎於皇城司的重大失職,要讓皇城司背這個黑鍋,這樣父親大人就能彈劾孟忠厚,將他攆出皇城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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