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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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匆匆趕到急救室。
看到媽媽孤零零躺在急救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嘴角還有殘留的血跡。
頓時，天塌了一樣。
一名醫生找過來，“你是許湘蘭的家屬？”
林諾撲通一聲跪在醫生跟前，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媽……”
“誒，起來。”
醫生扶起她，表情嚴肅道：
“我們已經給你母親做了急救，但她再昏迷下去恐會有腦死亡風險，我的建議是立馬上ECMO，不過價格很昂貴，按天計算，保守估計要三四十萬，而且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林諾沒猶豫，把攢的五萬塊錢都交了。
這些錢是她畫稿給一些小公司的設計費，但很多設計費都是需要收尾後，才能結賬。
這點錢，根本撐不了多久……
林諾站在媽媽病床前，心口鈍鈍的澀痛。
她想起小時候，爸爸不工作還每天喝得爛醉，媽媽因為身體不好，沒僱主要她，她只能去撿垃圾賣錢供她上學。
爸爸沒了酒錢，就會打媽媽要錢，媽媽被打到吐血，門牙都斷了兩顆，也不說出錢藏在哪裡。
她只是死死抱著頭，斷斷續續說：“那是……學費，我的諾諾要上學……”
一直以來，媽媽都是拼了命保護她，而當媽媽遇到危險，她卻這麼沒用。
林諾無力地蹲在地上，壓抑著聲音哭了很久。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了看螢幕，咬緊唇瓣，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半小時後。
林諾已經到了封家老宅。
上等的梨木茶几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糕點。
封老太太熱情道：“小諾諾，這是廚子新研究出來的，說是你們小姑娘愛吃的口味。”
林諾想到自己來的目的，羞愧地抬不起頭。
老太太關心道：“小諾諾，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的，奶奶。”
“那是怎麼了，難道是夜宸那渾小子欺負你了？”老太太臉色沉下來。
林諾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是的，奶奶。”
“那你怎麼一臉愁容，別怕，告訴奶奶。”老太太和藹道，“奶奶會給你做主。”
林諾侷促地捏了捏手心。
封奶奶對她很好，當初領證後，曾給過她一張銀行卡作為零花錢，但媽媽教導過她，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
特別是在知道封夜宸是逼不得已才結婚後，她就更不會要了。
封奶奶拗不過她，就先幫她收著。
想到醫院裡生死未卜的媽媽，她鼓起勇氣開口，“奶奶，其實我來是想......”
突然，管家的聲音響起。
“少爺，您回來了。”
林諾只覺得脊背一涼，猛地站起來。
封夜宸已經大步流星走進來。
“奶奶。”
男人那身凌厲在見到老太太的一瞬，便收斂起來，整個人變得優雅矜貴。
“誒。”老太太見到孫子，笑開了花。
她有心想撮合小兩口，才故意把他們都叫過來吃晚飯。
現在兩人到場，老太太心情好極了。
“你今個回來這麼早，是知道小諾諾在這吧。”老太太調侃道。
封夜宸視線下移，聲線是修飾過後的溫和，“你不是說晚上有課，不能陪奶奶吃飯？要我送你回學校？”
男人走近帶來的壓迫感，讓林諾驚悚後退，眼看就要摔倒。
封夜宸直接伸手，扣住了她的腰，燙人的手掌在她腰窩用力一捏，薄唇貼近，“不想死就閉嘴。”
老太太本來想要挽留，但看兩人這麼親密，改了主意。
兩人獨處，不比陪她這個老婆子吃飯更能增進感情。
“好好好，學業重要，夜宸你可得把小諾諾安全送到學校。”
封夜宸淡淡道：“放心，奶奶。”
林諾腰被他握在掌心，快疼哭了，卻不敢反抗，小聲說：“奶奶再見。”
剛說完，人就被封夜宸拉走。
她的腳甚至都沒佔到地，就被塞進了車裡。
砰！
關車門聲，嚇得她身子一瑟縮。
緊接著，封夜宸從另一側上車，俊臉上的溫和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涔涔冷意。
“開車！”
他低磁的嗓音，很是悅耳，語調卻讓人毛骨悚然。
林諾緊張無措，“你、你要帶我去哪？”
封夜宸俊臉寒沉，一言不發。
小騙子把奶奶騙得團團轉，他也只是讓她淨身出戶，沒追究其他。
主要是不想奶奶知道後傷心。
沒想到，她不知悔改，竟還敢把主意打到奶奶身上。
今天他必須要給她一點教訓。
車子停在跨江大橋上。
“下來。”
他冷言冷語，順勢把她提下車。
冷風吹得林諾一個激靈。
封夜宸站在路燈下，光線傾灑，臉上的細枝末節都被清晰照出來，讓人一眼驚豔。
“知道上一個不聽我話的人下場嗎？”
他單手落兜，修長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欄杆。
林諾臉色蒼白，反射性的，就想逃跑。
但已經遲了。
男人的手臂牢牢扼住了她纖細的脖子，毫不費力地把她抵在欄杆上。
“想下去跟他們聊聊？”
平仄淡漠的語調，卻讓人無端恐懼。
林諾半截身子，都在欄杆外，只要封夜宸鬆手，她就會葬身江腹。
這一刻，她是真的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恐怖。
她嚇得渾身打哆嗦，死死抱緊男人的手臂，哭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