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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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棠。”
清冷聲線帶著幾分無奈。
她輕輕抬頭，在大紅蓋頭的遮蓋下，只能勉強看到他那精緻刺繡的喜袍。
蕭雲湛目光森冷，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一遍，這才道：“我跟你成親，是我父親母親的意思。”
她輕點頭，聲音輕柔：“我與世子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
“你明白最好，我心有所屬，予她承諾，必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我婚事，在我心中不算數。”
蕭雲湛眸色漸深，隱約間能聽出幾分愧疚來。
“但你名義上，依舊是我的正室妻子，誰也無法改變，你也莫要跟賢兒爭，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比不上她。”
“哦。”蘇錦棠語氣平靜得可怕。
蕭雲湛聽了，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片刻後，他便冷靜下來，道：“如此，我便對上不同你喝合巹酒了，你早些休息，我走了。”
“世子慢走。”嬌柔溫婉的聲音聽不出半分挽留之意。
蕭雲湛聞言，心底的愧疚反而愈發濃烈了。
畢竟侯府主動向蘇家提親，蘇家很難拒絕，蘇錦棠也只是聽從父母之命罷了。
也是個可憐人。
他暗自嘆息，正想安慰蘇錦棠，外面便傳來一陣爭吵聲。
新房的門被人重重從外面推開，發出巨大聲響。
“蕭雲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嬌柔的聲音中透著幾分嬌柔可憐。
看清來人的臉，蕭雲湛頓時心疼的將人摟在懷中，輕聲安慰道：“誰在你面前亂嚼舌根了？看我不把那些奴才亂棍打出去！”
蘇錦棠平靜的坐在喜床邊上，猜出來人就是蕭雲湛藏在府中的金絲雀，那位出身青樓，卻與眾不同的女子——林賢兒。
前世蕭雲湛執意要跟林賢兒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蘇錦衣又頻頻鬧事，險些將侯府鬧成一鍋粥，最後逼走了蕭雲湛和林賢兒，老侯爺和侯夫人對她寒了心，藉口將她軟禁在侯府荒院之中，直至她病故。
她自是明白蕭雲湛和林賢兒如今感情不一般，不會主動湊上去觸黴頭。
可林賢兒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她嬌柔的靠在蕭雲湛臉上，清明美眸中透著絲絲水霧，“蕭雲湛，你娶妻了，我是不是就要走了？我不會做妾，更不會委曲求全。”
“賢兒。”
蕭雲湛心疼的摟著林賢兒，溫聲軟語的安慰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絕不會讓你失望，你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既然如此，就休了她。”
林賢兒態度決然，看向蘇錦棠時，眼神中透著挑釁。
饒是蘇錦棠頭蓋大紅蓋頭，也能感受到她灼熱的挑釁視線。
“林姑娘。”
蘇錦棠平靜的揭開紅蓋頭，硃紅的唇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我與世子的親事是父母之命，若你今日讓世子休了我，只會讓你進入侯府的路變得更加艱難。”
這話一出，林賢兒頓時紅了眼眶，抓著蕭雲湛的衣袖不肯鬆手，“蕭雲湛，她威脅我，你就忍心看她這麼欺負我嗎？”
話音未落，一行清淚悄然落下。
蕭雲湛看得心疼不已，可蘇錦棠話雖無情了些，但也沒說錯。
他母親同意接納林賢兒的條件，就是將蘇家女兒娶進門，做他的正室夫人。
“賢兒，她並未說錯，你且忍耐些，我對你始終如一，絕對不會跟她有任何夫妻之實。”
“那也不行。”
林賢兒態度堅持，“你說她也是奉父母之命嫁給你，為何她不能反抗？她可以拒絕，也可以逃婚，只要不嫁給你！”
“夠了。”
蕭雲湛聽她越說越離譜，一時間眉頭緊蹙，神情凝重：“賢兒，不可胡言亂語，我這就陪你回去。”
說罷，他緊緊摟住林賢兒的腰，看向蘇錦棠，道：“是我對不住你，今夜，你自己休息吧。”
林賢兒見他依然維護自己，略顯蒼白的俏臉上多了幾分得意。
她輕抬下巴，眸底帶著幾分得意，道：“人人平等，就算我出生青樓，也有愛與被愛的權利，反而是你，猶如一隻提線木偶，被人擺弄，真可憐！”
蕭雲湛聞言，心底愧疚愈發濃烈，不由得低聲提醒林賢兒不要胡言亂語。
片刻間，林賢兒又紅了眼眶，淚眼朦朧道：“蕭雲湛，我說過，你若不能對我一心一意，我便與你一刀兩斷，你才成親，就開始維護她，難不成真要同我一刀兩斷？”
“世子還是早些帶著林姑娘回去歇著吧，我今日也累了。”
蘇錦棠聲音溫和，聽不出半分敵意。
蕭雲湛擔心林賢兒心中委屈，當即便攬著她回了他們的暖閣。
新房中的喜娘、丫鬟和婆子們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一時間都不知如何開口。
倒是蘇錦棠的一個陪嫁嬤嬤憤憤不平道：“小姐，侯府欺人太甚，老奴定要將此事稟告老爺夫人，為你做主。”
“我嫁入侯府，便是侯府的人，張嬤嬤若是記不住，就回去蘇家去吧。”
不鹹不淡的兩句話，不動聲色的敲打了張嬤嬤。
張嬤嬤當即變了臉色，跪地求饒。
蘇錦棠平靜的稟退旁人，只剩下從小伺候她的侍女白芷。
“小姐，世子爺未免太過分了，那位林姑娘又是何許人也？出身青樓，也敢小姐您這個正室夫人面前鬧小脾氣。”
白芷邊說，邊伺候蘇錦棠換下繁雜沉重的嫁衣。
她嘴角輕揚，笑得眉眼彎彎，道：“侯門大戶，最重視顏面，我剛嫁入侯府，就讓侯府顏面掃地，別人笑話的可不止是侯府，還有你家小姐我。”
白芷癟嘴，認定林賢兒是個十分討厭的女子。
蘇錦棠並未將林賢兒放在心上。
她選擇嫁入侯府，目標從來都不是討好蕭雲湛，做個受寵的夫人。
而是把權利、產業都牢牢握在手中，過最瀟灑的日子。
絕不被一分一毫為難住。
至於男人，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這一夜，蘇錦棠睡得極好。
前世艱辛盡在夢中隨風消散，現在，她將可以肆無忌憚的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