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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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走到京兆尹府前擊鼓，府門被開啟，一名衙役走出來將她帶了進去。

過了一會，京兆尹府府尹鄭德忠出現，問：“堂下和人員，為何擊鼓，有何冤屈？”

葉蓁蓁朝他行禮後說道：“在下葉蓁蓁，替醫女方萃玉鳴冤。張世初學醫不精，害人性命。被揭穿後惱羞成怒，私下報復，將方萃玉打成重傷，臥床不起。請大人嚴懲張世初。”

“來人，押張世初上堂！”

隨著案板一響，張世初被押上了堂。

鄭德忠發問：“張世初，你可認罪？”

張世初聞聲跪下，“大人，冤枉啊！”，指著葉蓁蓁慘兮兮地說道：“這女滿嘴謊言，仗著家中有人在太醫院當官，仗勢欺人。請大人明察！”

“呵！”葉蓁蓁一聲冷哼，“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有證據。”

衙門外圍滿了人，葉蓁蓁看到葉雲也在其中，她轉身向鄭德忠請示：“大人，小女懇求傳證人。”

"可。"

葉雲攜三名壯漢走了進來，張世初一看這三人神色慌張，臉色慘白。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領頭人跪在地上說道：“稟大人，我等是收了錢才揍了那小娘子一頓，請大人從輕發落。”

“收了何人錢財？”

壯漢指向張世初。

張世初急得滿臉通紅，雙腳打顫，否認道：“血口噴人！”

壯漢見他不承認，從衣裳裡掏出一張交易單，單上赫然寫著張世初的大名。

張世初突然想到什麼，整個人冷靜下來，淡定地說道：“大人，字跡是偽造的！”

“可有證據？”鄭德忠詢問張世初。

張世初拿出一張紙和一支筆，當場寫下張世初三個大字，遞給鄭德忠。

葉雲見此情形開始擔心，葉蓁蓁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鄭德忠對比兩者字跡，確實不同，扭頭問向葉蓁蓁：“他寫的字跡和交易單上的不同，不能證明是他謀害方萃玉。”

“大人且慢，我還有一名證人。請傳張端。”

聽到葉蓁蓁提前張端，張世初猛地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憤怒和震驚，臉色蒼白，身體忍不住發抖。

張端很快被帶到堂上，他神色平靜，像是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提筆寫下張世初三個大字。

張世初見大勢已去，跌坐在地，問張端：“弟弟，你為何幫外人？”

張端滿眼淚水，厲聲道：“母親就是被你醫死的，你還在用你那蹩腳的醫術繼續害人，理應受到懲罰。”

眼見證據確鑿，鄭德忠直接拍板，“張世初謀害他人，杖刑一百，關押三年，立即押入大牢。”

聽到鄭德忠的判詞，張世初滿眼猩紅地緊盯著葉蓁蓁。是她，一切都怪她，是她找太醫證明自己醫死人，是她害自己坐牢，要讓她嚐嚐死去的滋味！

張世初突然從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電掣般地朝葉蓁蓁刺過去，這是一把通體銀色的匕首，散發出死亡的氣息，蘊藏著毀滅的力量。葉雲注意到此時匕首已經距葉蓁蓁近在咫尺，急忙喊道：“小姐小心！”

剎那間，只聽見“砰”一聲，張世初被一腳踢開，葉蓁蓁被陸暨白一把摟入懷中。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側臉，心跳在這一刻猛烈加速，從後頸處傳來的酥麻似電流一般淌過全身。

“沒事吧？”溫潤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蓁蓁搖了搖頭。

確認葉蓁蓁沒事後，陸暨白松開了摟住葉蓁蓁的手。只是指尖輕觸上她的肩膀，她卻覺得肩膀處傳來的溫熱感久久散不去，就像一道微弱的電流順勢淌過她心間。

葉雲跑過來一把抱住葉蓁蓁：“小姐，還好你沒事。”

“趕緊拿下，加打一百大板。”鄭德忠匆忙走下來，好奇地打量陸暨白：“你怎麼出來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

鄭德忠一驚，這才仔細打量葉蓁蓁，少女秀靨清雅，眉似柳葉，鼻若懸膽唇瓣微抿間恍如紅櫻初綻，更吸引人的是她那雙盈盈秋水般的明眸，忍不住暗道，真是個嬌俏美人。

陸暨白沒有理會鄭德忠，目光落在葉蓁蓁臉上，極起認真地說：“葉小姐，為了避免剛剛的事情發生，還請不要拒絕在下的護送。”

看著陸暨白靜靜站在原地，勢要護送她的神情，葉蓁蓁妥協了，說道：“多謝陸大人”。

大街上，葉蓁蓁和葉雲走在前面，陸暨白跟在後面。

葉雲忍不住問道：“小姐，你怎麼知道張世初的字跡不是他本人的？”

“我之前派人查過他，知道他有個弟弟，再加上看了他問診時的字跡和單子上的不同，猜測是他找他弟弟籤的字。”

葉雲忍不住感嘆：“小姐真聰明。”

葉蓁蓁餘光瞥見陸暨白一直跟她們保持適當的距離，他的神色間波瀾不驚，眸子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還多了幾絲清冷。

葉蓁蓁停下腳步，看向陸暨白問道：“陸大人為何在京兆尹府？”

“多虧了葉小姐上次提醒，與山匪串通的慣例已被抓，移交至京兆尹府。”

“恭喜大人。”葉蓁蓁眼神探究地盯著陸暨白的神情，說道：“大人為何延遲退婚？”

陸暨白凝神望了葉蓁蓁片刻，先是一怔，旋即清清淡淡地一笑，道：“這門親事家中母親甚是掛念，如退婚，回去少不了一頓打。”

這個解釋葉蓁蓁甚是滿意，如若陸暨白說心儀她就不好了。因家人之故合情合理，畢竟兩人的母親是手帕之交。

走到府門口時，葉蓁蓁正要進入大門。

陸暨白揚聲喚住她：“葉小姐，請留步。”

葉蓁蓁一愣，轉過身看向陸暨白滿眼疑惑。

陸暨白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玉瓶遞給葉蓁蓁。

“這是什麼？”

陸暨白解釋道：“服下此藥可強身健體。”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陸暨白的手一直舉著，一動不動，態度十分堅定，葉蓁蓁猶豫後伸手接過玉瓶。

見物品到了它的主人手中，陸暨白轉身離開，他穿過繁華的街道，漸行漸遠，只留在一道挺拔的背影，像一座山。

葉蓁蓁忍不住嘀咕：“真是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