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遠處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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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7日。

晚，0點剛過。

蘇明再次整理好揹包，出發。

與上次不同……他沒急著遠離，先圍繞超市附近再仔細檢查一遍。

“應該沒問題。”

其實把安詩瑤帶上才是最好的選擇。

即便有問題，只要她死就可以立即重來，自己不會和上次一樣需要飆車、摔車的狼狽。

但是……她有妹妹。

一大一小都在身邊，又沒目的地，出來就再不可能閒庭若步。

真要一邊殺她一邊又使用，感覺也不太妙。終究是自己本性太善良。

算了，都出來就不想了，回去狠狠炒飯當做補償就完事。

蘇明這回沒打算去找字面意義的避難所。

換思路，別人在這光是要活下去就已經拼盡全力了……又哪有人像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車載地圖除去海島市各處地點，有太平洋，大西洋……雪國，鷹國等等和現實無異的地點。

避難所，難道直接找正常運轉的國家不算嗎？

從超市去港口的路也不過187公里。

“嗡！”

還是選擇騎摩托車，這回蘇明有注意去找防護衣服，頭盔，全副武裝。摔也不會太痛不是？

晚上比較好前進。

即便回到建築物內的殺人狂被吸引出來，大部分也只能見到蘇明的尾燈。

見過拿電鋸的。

也有拿槍的。都會使用工具……說有智慧吧，但槍沒子彈它們似乎並不知道換彈夾。電鋸無法開啟，也不知道加油。

只能說，災難起始日第一批遇害的人類真的很難防備。到現在好歹它們的攻擊力會相對弱一點。

“咯嚓……”

放包裡的巧克力因為太冷，咬著跟磚頭沒差。

她們倆那自己有找回鋼炭，烤著火應該不會冷。

短暫休息片刻，蘇明又再次騎上摩托，遇見路牌會認真記錄。防止找不到回來的路。

“哈嘍，看在我顏值的面上，在這借住，眯一會。”

覺得自己心態現在確實強。

哪怕見到無頭女屍，還能有心情觀察她的身段……覺得身材發育有點青澀，估計二十來歲。

死的有點可惜。給她也加了張被子，在同一間屋裡睡。

修整完，再出去沒多久起霧了。

蘇明沿著路線總計直行100公里以後，氣溫明顯降了很多……戴著的加絨皮手套外層全是霧水。摩托車儀表盤也總是模糊。

“……”

好在防護服很嚴實，裡面穿的也夠厚。蘇明騎著不算太冷。

“歡樂都……騎了有140公里？”

霧氣越來越濃，到大中午也完全沒有散去的意思。

迷霧說的就是這？

能見度越來越低，開遠光也僅能在十米左右勉強看清。

除去這，蘇明是後知後覺發現，殺人狂越來越少，到現在已經有一會兒沒見過。

嗯……搞不好它們本能也知道避開冷的地方，或者知道這種地方倖存者少本能不會來？

蘇明有個念頭。

直接折返回去，一方面找汽車費了老大力氣吸出來油給摩托車加滿，一方面逮捕活動的殺人狂。拖著往霧氣更濃的方向去。

它只穿著一件殘破不堪的風衣，毛衣不知道被什麼掛壞……看著就冷。

“……”

哈。

果然，它們也會冷的發抖。

只不過受了刺激還是會猛地暴起，然後回過神繼續瑟瑟發抖。

會凍死嗎？

蘇明拿出水澆到它身上。沒多久……結了薄冰。

會死。

沒有目標時它們移動很慢，有可能是有本能或者一定智慧想離開這，回到先前被蘇明拖走的地方，但速度不夠……凍死在路上了。

也就是說，再往這前面走也許會更冷……但多半不會有它們活動。

冰河世紀？

區區兩百公里的範圍，超市的晝夜溫度可能在0~5左右。

而現在身處的地方，百分百是負數溫度。

會遇到BOSS？

再往前走，蘇明騎的150摩托車防滑輪胎不好使了，路面積雪經常打滑。

不知道防滑鏈摩托車有沒有用……這外邊路況比起裡面好不少，蘇明想換成路邊的汽車，但打火很多次都打不著。估計電瓶凍壞了。

給輪胎綁了幾根繩子，沒用。還是一直打滑。

“走路……得走多久？”

至少還有60公里。

其實蘇明原本沒打算一次就非得到達港口，搞清楚事實……就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僅僅花了一天半就行駛150+公里路程。剩下一點雖然看起來會很難搞，但如果自己折返換成做好防滑鏈的汽車，開啟霧燈……也許真能一次性就弄明白。

有沒有BOSS，沒有殺人狂的外邊……到底是出路還是死路，搞清楚才能制定下一步計劃。

“呼。”

吐出的煙霧化成濃郁的白氣，蘇明扶起摩托車勉強往回趕。不能隨便在屋子裡過夜，等找個能啟動的汽車。

又回去二三十公里，蘇明才終於找到能啟動的。

1月8日凌晨。

出來總共三十多個小時了。是有霧氣加上下雪，還有晚上能見度太差的緣故吧，即便開啟霧燈能見度也只有幾米。

這種能見度有點不妙。

蘇明開啟車載制熱空調進去，躺著。比起冰冷的屋子在車上睡不香嗎？一直開空調不啟動會不會壞？壞就壞唄，車子還不好找。

先睡覺。體力也差不多了。

睡醒看看情況再決定……到底是再試試往前，還是先回去一趟重新做好準備工作。就算要往前……反正這地方沒殺人魔，白天能見度好點會更方便。

【很遺憾，您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108.05.16】

回過神，蘇明剛啟動車子，預熱引擎……開啟空調。

“……我死了？”

自己死了也能直接讀檔……倒不是多令蘇明驚訝的事，畢竟前面要是自己死了安詩瑤沒死又退不出去豈不是卡bug。

問題在於，怎麼死的？

“咕嘰咕嘰……”

撥動雨刮器，清掃積攢在擋風玻璃一層白色。

外邊就是同樣被白色覆蓋的路面，雪似乎越下越大……沒任何動靜。有動靜蘇明也向來沒擔心過……畢竟壓根不會被攻擊。

點燃香菸。等了起碼半小時，雪已經變成肉眼可見落下的白色顆粒物，擋風玻璃不開最大檔根本沒法清理乾淨。

空調失效，被凍死的？也不對啊，好歹自己還蓋了被子，衣服穿得也很厚……冷死，好歹臨死前也該凍醒吧？

“唰唰……”

視線嚴重被雪和濃霧遮擋看不見了。車載平板也的確提示車輛溫度過低。

“……”

說不清是什麼聲音。

在蘇明聽來，像是有大物在雪層裡遊動……迅速靠近。

“什麼東西？”

可他握緊剔骨刀，開啟車門什麼也看不見。衣服很快被銀色包裹。冷的刺骨。

“砰——”

根本就沒從面前襲擊，而是一整片……非常龐大的某種陰影，在頃刻間覆蓋車身以及蘇明，全部。

【很遺憾，您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108.05.16】

不會是……殺人狂。

潛藏在雪地裡的未知生物。

這回蘇明想都沒想，調轉車頭直接跑。

“轟——”

是哪棟樓被它撞塌了？

地面都在顫抖，最大檔的雨刮瘋狂運轉，發現視線抬高……是地下有東西把車子連同自己一起拖起來。

【很遺憾，您已死亡】

【任務失敗】

【當前時間節點：20160108.05.16】

【……】

蘇明棄車逃了，不停喘著氣。

因為慌不擇路，不知道撞到什麼東西……小腿受了傷。氣溫也很低，藏在雪地裡實在太難受。

“唰唰……”

那無法看清樣子的龐然大物，似乎因為找不到目標……變得暴躁，肆意穿梭弄的地面震顫。

問題根本不是戰鬥不戰鬥，那種玩意……存在的意義只會是阻止海島市的人逃出去。

關鍵是，它不像那些低階殺人魔，對自己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