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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宅到虞唸的住所,中間要過一條高速路。

但在距離前方出口五百米的位置江擇就早早並了線,虞念眼瞧著他要下高速,眉頭一皺,“江擇,你要帶我去哪?”

“找地方喝一杯咱倆好好聊聊。”江擇一手控著方向盤,一手摸了煙盒出來,拎了支菸叼在嘴裡。

虞念就知道江擇不會乖乖送她回家,肯定會作妖,但沒想到他作妖作得這麼明目張膽。

她肅了口吻,“我要回家。”

“我是能賣了你還是能吃了你?畢竟好過一場,就算散了也不用像仇人似的吧?”江擇準備下高速了,“念念,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談談,真的。”

他點了煙,“你今天來老宅就突然說要退婚,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你讓我怎麼接受?就因為季姿的事?我已經說過了,我愛的是你不是她。”

虞念討厭煙味,抬手扇了扇。

江擇見狀落下了車窗。

窗外雨勢小了,刮進車子裡倒是沒多少雨水,但一股腦灌進來的雨腥氣裹著菸草味也著實讓虞念受不了。

她聰明的沒跟江擇掰扯,之前說過的話她也不想多加重複,這個時候激怒江擇絕不是個理智的行為。

她從包裡掏出手機來,剛想把自己的實時定位發給喬敏,就聽車外嘭的一聲,緊跟著車身就猛地歪了一下。

江擇一個急剎車,虞念大半個身子也狠狠撞在車門上,胳膊都撞麻了。

幸好後邊的車跟得不是很近,呼嘯著從旁邊而過。

車停了。

正好停在高速出口處。

這個時間雖說挺晚了,但路上也是有車的,加上下雨的天路況變得複雜,江擇的車在這一擋就給原本就複雜的路況又添堵了。

江擇咒罵了句下了車。

檢視了一番很快就回車上了。

漸漸的路口行駛緩慢,開始堵車了。

江擇憤恨很地說,“車胎爆了。”

虞念拎著的一顆心卻放下了,也暗自鬆了口氣。她說,“趕緊叫拖車吧,後面都堵成串了,我就不陪你在這等了。”

見她要走,江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這裡又打不到車,還下著雨呢,你怎麼走?”

虞念心說,就算外面下冰雹我也得想辦法走啊。

“你不用操心我了,先催拖車的吧。”

江擇卻死拉著她不放。

車鳴聲在江擇那側響起。

江擇本來就煩,一聽有人催他,火氣就更大了,落下窗破口大罵——

“催他媽什麼催?你在我左邊又不下出口,你他媽……”

剩下的話在對方落在車窗後盡數咽回肚子裡了。

虞念覺得奇怪,微微側頭一看,隔著薄薄的雨霧就看見了江年宴的臉。他親自開車,降窗後目光就朝著這邊落過來。

不同於在老宅,江年宴的視線直接鎖住了虞念,直截了當。

“小叔?”江擇一身的囂張氣焰頓時熄滅。

江年宴開著雙閃,隔著一條隔離帶看了一眼江擇的車,“叫拖車了嗎?”

“還沒來得及。”江擇看了一眼後面的車況,一臉無奈,“我馬上叫。”

“既然這樣,虞小姐上我的車吧。”江年宴淡淡地說,“我替你送她回去。”

虞唸的心臟驀地砰砰跳。

江擇肯定不願意,剛想拒絕就聽江年宴又道,“你正好卡在岔道口只能等拖車,總不能讓虞小姐跟著你一起等吧,太晚了,萬一再下暴雨很麻煩。”

江擇遲疑。

“虞小姐?”這次江年宴將問題甩給她,“你說呢?”

說什麼呢?

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到一個深淵罷了,這個時候她若無視江年宴丟擲來的橄欖枝棄車而走,最後可想而知肯定沒好果子吃。

她穩了穩氣息,跟江擇說,“我換車,趁著雨小,你儘快處理這邊吧。”

江擇就眼睜睜看著虞念上了江年宴的車。

江年宴將車頭一打,車子揚長而去。江擇恨得牙根都癢癢,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

車行一路,沉默了一路。

等車子下了高速,江年宴一打方向盤將車子駛入輔路停了下來,抬眼淡漠地掃了後視鏡,“我是司機?坐前面來。”

虞念剛剛上車的時候直接拉了後門而入,其實就是想在江擇面前避險。江擇疑心重,她不想在談退婚之際節外生枝。

見狀,她只能推門下車,坐到了副駕。

車門再一關,隔了外面的雨聲和車鳴聲,熙熙攘攘的聲音就盡數被車裡極好的隔音條件給吞噬了。

與他離得近,男人身上強烈又壓人心魄的氣息盡數將她包裹,冷又叫人不安。

江年宴轉頭看她,剛想伸手,虞念卻快他一步將安全帶繫好。

他隱隱彎唇也沒說什麼,啟動了車子。

又是繼續沉默。

沉默也好,虞念想著最好就能一直沉默到家。

但是……

她偷偷瞥了一眼江年宴的側臉,稜角分明的線條勾勒著沉默不好招惹的鋒利感。他會送她回家嗎?

窗外的雨勢竟又大了。

虞念扭頭看向車窗外,視線漸漸被似崩塌的大雨給模糊了。街燈的光亮成了一團團的影子,艱難地從車窗上滑過,如此,襯得車內更死寂了。

她最終還是沒繃住,問,“你要帶我去哪?”

江年宴穩穩控住方向盤,淡淡開口,“酒店。”

虞念呼吸一窒,連手指頭都顫了一下。

“不行?”江年宴冰冷反問。

“不是。”虞念呼吸略微急促,“就是今晚……”

“這次要拿誰做幌子?虞倦洲?”江年宴冷笑。

虞念提了提氣,“我的意思是,今晚太倉促了,而且現在……”她看了一眼車上的時間,硬著頭皮說,“太晚了,我怕這個時候就算去酒店也不能讓宴少您……盡興。”

江年宴目視前方,問出來的話卻意味深長,“虞小姐覺得怎麼樣算是盡興?”

一句話問得虞念啞口無言。

“看來虞小姐的看家本事不少。”江年宴言辭不客氣,“沒辱了你名媛交際花的頭銜。”

虞念心中怒火起,但壓了又壓,語氣淡淡道,“對,所以宴少不得找個寬裕的時間來試試我的本事?一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就憑我伺候男人的能耐,宴少可能還意猶未盡時間就到了呢。”

這是從重逢到現在她懟他最多的一次,說完心臟都跳得厲害,手心都被手指頭給摳疼了。

江年宴沉默,嘴角抿得很緊,目視前方的眼神比窗外的雨還要涼。

路走得不是很熟悉。

虞念也沒再糾結他到底帶她去哪,哪怕真是去酒店對她來講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既然答應他了,那她也沒必要扭捏,他出手幫了忙,她也該履行承諾。

可車子越走越偏,等停下來時虞念看了一眼周圍。

什麼都沒有。

竟是在一條挺僻靜的衚衕深處裡。

雨勢太大了,伴著電閃雷鳴,每一次雷聲炸過天際時都恨不得引得天地震動。

視線能見的都是暗影,只有閃電劃過時才勉強瞧見衚衕裡的情況。很長的衚衕,前後都不見入口,兩旁更是沒有路燈,被荒廢了的衚衕本來就不會設定路燈了。

虞念不知道他為什麼在這停了。

雨下得令人心慌,就如江年宴此時此刻的神情。

江年宴熄了火。

虞念心裡咯噔一聲,開口時嗓音略顫了,“停這幹什麼?”

“我想了想,虞小姐剛才說得對,都這麼晚了再去酒店確實不盡興,我也不捨得讓你一晚上沒得睡。”江年宴似有嘆息,“既然虞小姐一身本事,我也得珍惜每分每秒才對,就在這吧。”

“什、什麼?”

江年宴鬆了安全帶,高大的身軀壓過來,一手穿過她的長髮覆上她的臉,語氣低沉,“就在這,試試虞小姐伺候男人的本事。”

“這?不、不行……”虞念慌了。

下一秒她的後頸被男人箍住,她不得不直視男人冰冷嘲弄的眼神。“不行?虞小姐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有多銷魂,這種環境不是更適合你?”

虞念抿唇,眼波微顫。

她今天穿的是改良版的中式裙衫,上身有旗袍的影子,包裹的身材玲瓏有致姣好誘人。眼前這張臉也是楚楚動人,卻又在令人憐惜裡透著蠱透著媚。

江年宴看在眼裡,眸光就逐漸變得深沉。

他的大手徐徐而下,環住了她的柳腰,低笑,“鑽進未婚夫的小叔車裡偷情,這算是刺激嗎?”

虞念想推開他,但忍住了。

內心有團火在賁張在燃燒,卻也只能被窗外這瓢潑大雨給熄滅。她開口,“如果宴少喜歡,那就在這裡……”

屈辱的討他歡心。

他喜歡將她踩進泥土裡,那她也不能做那朵強出頭的花。一步錯步步錯,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還有軟肋,招惹不起。

江年宴盯著她的目光愈發森涼,可越是森涼,暗藏在眼眸深處的情慾就越是欲蓋彌彰,和愈發地深沉。

“虞小姐的衣釦扣得很嚴實。”他冷言。

虞念暗自咬牙,微微坐直。

少許她抬手,微顫著手指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是斜襟盤扣,解開了三顆,淨白的脖頸和大片鎖骨就露出來了。

那枚吻痕就清晰可見。

“怕被誰看見?江擇?”江年宴伸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吻痕處。

動作似輕柔,卻是令虞念渾身微顫。

“宴少不怕惹麻煩,但我怕。”她壓著氣強調,“跟宴少相比我就是隻螻蟻,現在任誰都能踩上一腳,讓我翻不了身。”

呵。

江年宴嗤笑,臉壓近,“怕什麼?這一年你跟著我,上天入地都可以不用怕。”他的薄唇輕貼在她脖頸的吻痕上,輕輕啃咬,引起她的一陣輕顫。

“脫。”

虞念頭皮發緊,但還是緩緩抬手,繼續解衣釦。

江年宴沒再廝磨於她的芳香,而是坐回到座椅上,保持著以視線侵略的距離。

車內的涼氣因男人的撤離而從四面八方盡數湧向她,他目視著她,以這種方式羞辱於她。

胸前的扣子也解開了。

外衣不經重量滑落,她的肩頭和大片肌膚盡數暴露在空氣裡。

車廂光線幽暗,襯得女子肌膚卻是異常白如凝脂。

江年宴的視線毫不遮掩地打量著她的姣好,低語命令,“繼續。”

夏天衣服少……

虞唸的手抖得更厲害,但還是認命地解開了內衣。

裙衫整個垂落。

她就一絲不掛地坐在那,一時覺得難堪,下意識環胸。

“手放下。”江年宴拎了支菸,於手指間玩弄,如同在擺弄女人的身體。

虞唸的手臂垂落。

就這樣,毫無遮攔地全然呈現在江年宴的眼裡。

就算她沒抬頭,也能明顯察覺到男人的視線,從她每一寸的肌膚上游走。

這般,堪比要她主動承歡。

“宴少還要羞辱我到什麼時候?”虞念抬眼,目視著他。

男人的臉陷入大片暗影裡,背後車窗大雨滂沱,室內卻是旖旎風光。他眼光深沉得嚇人,似玩味開口,“男女歡好的事怎麼成了羞辱?虞小姐,不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嗎?”

一道閃電劃過,男人眉眼被映得清晰,眸底宛若深海。

緊跟著是轟隆隆的雷聲壓過,虞念只覺得像是有什麼重物狠狠碾過心臟似的。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吐出。

一點點的湊近男人。

纖細的手臂輕輕環上他的脖頸。

與她的不屢絲毫形成鮮明對比,男人身上西裝得體,襯衫領口筆挺得很,她甚至都覺得鉻疼了手臂。

她的紅唇迎上去。

微涼。

輕輕貼在男人性感的喉結上。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一下。

虞念其實行為動作很生疏,生疏到毫無章法可言,每一次碰觸男人都有猶豫和試探。輕貼男人唇角時,她明顯感到江年宴的呼吸沉了一下,緊跟著她就被他整個攬過,坐在了他的腿上。

姿勢相當曖昧。

男人的大腿結實,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力量的賁張。

虞念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軟弱無骨地趴在江年宴的懷裡,下一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軟玉在懷,江年宴的呼吸深沉。

卻在這時手機響了。

江年宴置若罔聞,來尋她的唇。她顫著嗓音,“宴少,你的電話,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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