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有一劍，可令天下神魔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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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靈殿中。
顧清塵緩緩地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向周圍。
入眼處，滿是如春風般繁碩的桃花。
桃樹的中央，站著一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這就是....桃花劍神？顧清塵心中有些意外。
見顧清塵醒來，中年人微笑著對著顧清塵頷首。
“抱歉，我欠一名前輩一個人情，這次的試煉是他替我釋出的。”
中年男人表情略微有些扭捏，像是在解釋著什麼。
顧清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位劍神，有些疑惑地發問：
“既然你是劍神，那我為什麼沒看到你的劍呢？”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解釋道：
“世人還不配我用劍。”
隨後從身旁折下一桃花枝，
“所以這便是我的劍。”
中年人拿起桃花枝的剎那，整個桃花林如有微風吹過。
頃刻，林中桃花如瀑布般落下，將顧清塵的視野全部染成桃紅色。
如此絕美的一幕，顧清塵的身體卻凝固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能感受到，蘊藏在這些紛繁桃花中的，是令人膽寒的殺意。
似乎自己一動，就會被周圍帶著劍意的花瓣切成碎片。
“劍之一詞，為殺而生。”
“殺之一字，有違天道，以殺證道，便是逆天而行，與天道作對。”
“斬盡人間不平事，戮盡天下該死人。”
“一劍出鞘，天人赴死，神魔隕落。”
中年人語氣平淡，他揮了揮手，周圍暴雨般的桃花驟然崩散。
桃花崩散的剎那，無形的劍意混合著極致的殺意瞬間將此方天地全部填滿。
他伸出桃花枝，輕輕往天空一指。
一劍落下，異象突生。
天空中彷彿斷開一道猩紅的血海，無數屍首沉浮其中，血海上方，上百位神靈的巨大殘軀在海面上漂浮搖曳。
陰雲密佈的蒼穹之上，萬丈的雲卷盡數崩散，一道巨大的裂口被撕開，裂口處漆黑一片，如同深淵。
一劍裂天。
顧清塵怔怔地望著裂開的蒼穹，嘴巴無聲地張了張。
蒼穹的裂口處，一道道汙穢邪惡的目光從中探出，但彷彿又在恐懼著什麼，不敢做出行動。
“千年之前，此番天地神魔肆虐，人命如同草芥，生死全在神魔的一念之間。”
“為守護世間生靈，我曾以一人一劍，鎮守天門，斬殺八十一位神魔。”
“殺的神靈再不敢開天門，再不敢擅闖人間。”
中年人放下桃花枝，像是在自言自語。
以一人之力，斬殺八十一位神魔？
顧清塵渾身一顫，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這個世界的知識。
高武世界修煉一途，零境淬體，一境氣海，二境武者，三境超凡，四境大乘，五境宗師，六境侯王，七境至尊，八境武神，九境至仙。
其中，每一境又分為十小階，武者境之後，每進一小階都難如登天。
如今的大夏，實力最頂尖的不過是那四位鎮守邊界，守衛大夏國土的武神。
但即使是武神，也僅僅只是觸控到了‘神’這個字的門檻，並不算真正的‘神’。
更何況，即使是九境的至仙，也只能算是半神。
距離真正的神魔還差了不知多少距離。
而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竟然以一人之力，屠殺了八十一位真正的神魔！
這是何等恐怖的實力。
還沒等顧清塵回過神來，中年男人便對著顧清塵淡然一笑：
“他人賜予能力，我賜予你無上之‘道’。”
“此並非只是一絲道韻，而是我用畢生時間走出的完整大道。”
“但這‘道’過於驚世駭俗，難免引起邪魔覬覦，言盡於此。”
“賜福已完成，你可以隨時離開。”
“神靈殿之事，不可為外人道也。”
說完，男人身邊的景象如泡影般消散，繁碩的桃花林宛如一場幻境。
桃樹林盡數消散後，露出一座參天入雲的神聖宮殿。
桃花劍神化作一縷紅光，飛入了最頂端的那七所宮殿之中的一座，留下顧清塵一人站在原地。
地面上，散落著一根盛開著桃花的枝丫。
顧清塵愣了一會，若有所思地拾起了地上的桃枝。
..........
劍心中學中。
“顧清塵，你在幹什麼，住手！”
“挑釁一位邪神，你這是在找死！”
看到顧清塵舉劍的動作，校長滿臉焦急，朝著顧清塵的方向出聲暴喝。
他不明白，平時一向溫和謙遜的顧清塵，今天為什麼會連續做出奇怪的舉動。
校長身邊，洛天衡眼中更是再一次浮現出了殺意。
在他的眼中，顧清塵這個行為，很有可能讓整個劍心中學的人都給他陪葬。
“天上那個是什麼東西，好難受啊，我感覺渾身像是有螞蟻在爬。”
有學生痛苦大喊，在他臉上，密密麻麻的肉芽不斷蠕動，似要鑽破面板而出。
“顧清塵在幹嘛啊，他今天是發了什麼瘋?”
“曹，顧清塵這個駭人鯨，嗚嗚嗚，麻麻我還不想死......”
.........
在劍心中學接連不斷的哀嚎中，天上的邪神嘶笑一聲，人頭壘成的巨手一步加速，朝顧清塵重重砸去。
下一刻，顧清塵動了。
他往前踏出一步。
隨著這一步踏出，天地萬物彷彿同時凝固了一瞬。
一輪血月破開如墨的烏雲，灑下猩紅的光輝，將顧清塵完全籠罩在內。
轉瞬間，濃郁的猩紅成為了這片天地的主色調。
顧清塵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手指血月，桃花枝輕輕一抖。
在他身邊，無邊無際的猩紅血海緩緩浮現了出來，無數屍首沉浮其中，血海上方，上百位神靈的巨大殘軀在海面上漂浮搖曳。
彌天的極致殺意將整個廣陵市完全籠罩，連空氣似乎都能將人吞噬。
一絲微風掠過顧清塵耳畔，吹動他的髮梢。
“戮神劍出，活人赴死，天人轉生，神靈隕落。”
顧清塵一腳踏入蒼穹，燦然大笑。
“我顧清塵有一劍，可令天下神魔叩首！”
他手執桃花枝，對準蒼穹，猛地一刺。
無邊的屍山血海如千軍萬馬般朝蒼穹湧動著，擠壓著，化為一條沉浮的黃泉。
望向面前由滔天殺意化作的死亡泉水，邪神原本就醜陋的臉龐驟然扭曲了起來。
“嘶...不..桀..啊啊...嗤..你...飛...升...”
還沒等邪神做出反應，恐怖的黃泉水已奔騰至祂的面前。
黃泉出，萬骨枯。
萬丈黃泉滔滔不絕，以覆滅天地蒼穹之勢，直接將剛剛掙脫束縛的邪神完全碾碎，並繼續向前翻湧，將整片蒼穹連同邪神嘶啞的慘叫聲一同吞噬。
半空中的顧清塵仍握著手中的桃枝，指向天空，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一劍斬殺邪魔似乎只是他的順手之事。
剎那間，天空中烏雲組成的黑布轟然崩碎，萬丈陽光從烏雲中掙脫出來，傾瀉在顧清塵身上。
金光籠罩中，顧清塵宛若一尊至高的神明。
連血紅的殺意都透露著一股神聖之意。
“我滴個龜龜......”
半晌後，終於有人發出入夢般的喃喃自語，呆滯地看著天空中的顧清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