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看到了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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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最懂狼人的巫師，約翰發現這隻狼人與其他的狼人有些不同。
最直觀的體現是其身上的毛髮，別的狼人多數都是短毛。
而這隻狼人，卻是有著長銀毛。
狼人撲向約翰，他躲過，手中的劍順勢就要斬出。
可是在落下前一秒，約翰注意到狼人的眼睛。
在那凌亂的銀髮之下，那雙眼睛透露著痛苦與煎熬。
就是這一眼，約翰的劍偏開。
劍刃劃過狼人那拖拽的長毛，飛濺起一片銀色。
“嗷嗚——！”
狼人不依不饒，約翰抬起左手揮動。
木樁變成繩索套在狼人的身上讓其無法動彈。
約翰打量著狼人，“這個狼人很不對勁。”
他湊上去前，狼人還在發狂要咬。
約翰躲過一口，但他的衣袖被咬碎了。
見狀，他抬起手中之劍。
“住手！”
一個老邁的身影看到這一幕，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攔在約翰面前。
約翰懸著的劍沒有放下，他盯著來人。
儘管身後的狼人發狂要咬人，老人也沒有閃開。
要不是約翰的繩索距離剛好鎖住了狼人，恐怕老人的脖子早已經被咬穿了。
“村長？”約翰似笑非笑道：“你這樣做有些不厚道了。”
“難怪你會不想我對付狼人，這傢伙是你養的？”
“大人，我求求你，不要傷害她。”村長苦苦哀求，“我願意付出酬勞，請放過她。”
“這傢伙在月圓之夜可沒有理智，”約翰臉上盡是冷意，他冷冷地說，“你把她養在村裡，想要讓村子都遭殃麼？”
聞言，村長跪下來痛哭道：“我也知道，她現在很危險，可是，她是我的女兒，我不能……”
“女兒？”約翰淡淡說，“你倒是顯得父愛如山啊。”
他的聲音平淡，卻給人一種譏諷的感覺。
這裡可是村子。
一個失控的狼人具有輕易撕碎人體的力量。
村民們可不是海格，遇到狼人基本上死路一條。
村長倒是一句為了女兒，可其他人呢？
約翰盯著村長那白下來的臉，語氣古井無波道：“給我一個理由放過她。”
現在可是在試煉中，約翰可不想失敗。
所以他也沒有放下自己的劍，而是等待著一個解釋。
村長猶豫再三，還是在劍鋒威脅下，說出了實情。
“我的女兒，她被狼巫看上了，是詛咒讓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提起這件過往，村長滿臉痛苦。
在半年前，他招待了一位旅人。
那個旅人長得很英俊，出手也大方。
旅人自稱是一名商人，在村裡住了一個月時間，期間村長的女兒佩凱爾與其有些好感。
可是在一個夜晚，旅人出去許久沒有回來。
擔心旅人出事的佩凱爾前去尋找，可就是這一去，惹出了禍端。
佩凱爾是在一片沼澤中尋找到旅人。
那時的旅人正在那兒，他猙獰地撕開一隻誤入沼澤的野鹿脖子。
怪物的模樣嚇壞了佩凱爾。
怪物發現了她，等到佩凱爾回到家裡時，身上染著血跡，她整個人渾渾噩噩。
過了三天，旅人回到了村長家。
他表明了心意，希望可以帶走佩凱爾。
可佩凱爾看到旅人就像是看到了魔鬼，尖叫著不肯出門。
村長意識到不對勁，用辱罵趕走了旅人。
旅人陰沉著臉離開，他臨走前對村長說出詛咒。
“每當滿月來臨，你的女兒將會變成茹毛飲血的怪物，你最好讓我帶走她。”
村長沒有放在心上，可是等到第二個月的滿月到來，他在一聲狼嚎中驚醒。
當時很黑，他看到一雙油綠眼睛閃過。
擔心女兒的村長去到女兒房間，發現她不在。
等到第二日尋找到女兒，他看見一個死去的村民以及躺在旁邊的女兒。
他嚇壞了，因為那個村民像是被野獸撕咬過。
村長匆匆忙忙抱回女兒，沒有給他處理的時間，村民死亡的事情就被發現了。
起初他們以為是山上的野獸，可隨著時間推移，每逢滿月就會死掉一個村民。
狼嚎聲讓人不寒而慄，村民們意識到，有狼人。
村長為了隱藏秘密，將女兒關在房子裡。
醒來後的佩凱爾瘋瘋癲癲，幾次哀求著父親殺了自己這個怪物。
村長無奈只好將人綁起來，除了吃飯外，佩凱爾都無法走出房間。
可每次滿月，佩凱爾依舊掙脫了束縛出去行兇。
“大人，我的女兒，她是受害者，都是那個狼巫。”村長憤恨地說。
他本以為，這樣會引起約翰的同情。
可當他看向約翰，見到的是一張看不出喜怒的臉。
“也就是說，你為了保護女兒？”約翰問。
“是的，大人。”村長點頭如搗蒜。
...
在約翰看不到的地方。
高山古堡內，他的舅舅們盯著泉水。
阿歷克塞感慨道：“沒想到一上來就是狼人之心考驗。”
所謂夢境試煉，便是人心百態。
透過試煉所做出的選擇，讓人獲得不同的力量。
他們都經歷過試煉，儘管每個人的試煉都不同，可也有一些重疊的地方。
例如這個，狼人之心。
曾經阿歷克塞就經歷過這樣的考驗。
泉水宛若一面鏡子，裡面展示此刻約翰面臨的抉擇。
謝廖沙看向阿歷克塞，好奇問道：“當初你的選擇是什麼？”
阿歷克塞沉吟片刻，說道：“我殺死了那名狼巫，狼巫是罪惡的源頭，村長父女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其他的兄弟若有所思，他們要是設身處地的話，也都會選擇殺死狼巫。
畢竟狼巫是一切禍源，代表著邪惡。
...
“那村民呢？”
“什麼？”
似乎沒想到約翰會突然這樣問，村長愣了一下。
約翰盯著村長，一字一頓地問：“你為了保護你的女兒，那些死掉的村民怎麼辦？”
村長支支吾吾道：“我的女兒她只是身不由己。”
“你可不是身不由己，”約翰平靜道，“你可以選擇帶著女兒住進山裡遠離人煙。”
“那樣怎麼可以。”村長下意識地反駁。
約翰道：“你是放不下權力，還是那些到手的錢財？”
從帕克那裡瞭解到，村民為了剷除狼人，紛紛上交了錢財給村長作為懸賞金。
一直沒有人殺死狼人，那筆錢也就一直躺在村長的家裡。
村長被說得啞口無言，約翰說道：“狼巫傷害了你的女兒，你沒有報仇，反倒是默許狼人的傳說，藉機斂財。”
約翰的劍落下抵在村長的脖子上，讓村長身體打著擺子。
他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被約翰冷冽的眼神逼回去了。
“告訴我，狼巫在哪兒。”
村長說：“他在沼澤那邊兒落腳，每到這個時候，那邊總有死掉的動物。”
看來狼巫沒有放棄村長的女兒。
約翰示意村長讓開，他盯著那隻狼人。
狼人逐漸安靜下來，約翰摸著下巴，“倒是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
佩凱爾沒有徹底狼人化，或許是在其被咬的那天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在觀察一會兒後，約翰使用攝物魔法，找來一塊大石頭。
繞到狼人的身後，他瞄準掙扎的狼人，對著後腦勺砸去。
巨大的響聲，伴隨著狼人倒地與石頭碎開的聲音。
“佩凱爾！”村長哀嚎大叫。
約翰想了想，抽出魔杖對準村長。
一道紅光射出去，村長一頭栽倒。
或許是動靜過大，在家裡瑟瑟發抖的帕克開啟一條門縫。
約翰拖著狼人與村長走向他的房子，嚇得帕克手忙腳亂想要鎖門。
門被一腳踹開，約翰把村長扔進去。
“看住他。”
給帕克留下一句話，約翰拖著狼人走出村子。
雪地上一條拖痕延伸出去，帕克擦著汗水，又看了看村長，一整個欲哭無淚。
...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