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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占卜嗎？一次30元。”
旁邊突然傳過來的這道聲音比較沙啞，給人一種故作神秘的感覺。
吳謂轉頭看過去。
只見流動攤位車前蒙著一層薄薄的黑紗，裡面坐著一個頭戴尖帽、身穿黑裙的女人，面前的案上擺放有水晶球，全是英文看不懂的牛皮紙......各種唬人的裝飾，當然，最重要的是擺在中央的一沓塔羅牌。
在藍紫色燈光的映照下，把‘神秘’二字烘托到了極致。
這個年代，塔羅牌還沒有大規模出現，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比較新奇，再加上又是從西方傳來的，涉及到了占卜和預言，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停留。
白璐怡停下了腳步。
吳謂倒是無感，重生前塔羅牌早就爛大街了，各種軟體裡的塔羅牌博主簡直不要太多。
而且，身為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這種玄乎的東西他根本不信。
“要占卜嗎？”
這句話不是朝吳謂說的，而是在詢問他前面的一對情侶，男的白襯衣配西服褲，女的則是一襲長裙，倆人挽著手，看起來感情很不錯。
“占卜？”
穿著長裙的女人停下腳步，目光疑惑的同時隱隱有些好奇。
見此，男人大方朝塔羅牌攤主說道：“可以。”
白璐怡探著腦袋好奇打量。
她是真的很好奇。
只是30塊一次的占卜對於高中生來說還是太奢侈了，現在有人占卜正好，既能滿足心裡的好奇，還不用花錢。
那對情侶坐在塔羅牌攤子前面的座位上。
攤主開始擺放卡牌。
“吳謂，你說這個什麼塔羅牌，真的準嗎？”白璐怡朝吳謂小聲問道。
吳謂想了想：“估計是套話吧。”
套話，也就是不管什麼人都能往上面套的話。
“我也覺得。”白璐怡道。
這時，塔羅牌攤主詢問那對情侶：“那麼，二位想占卜什麼呢？事業，友情，還是愛情？”
“愛情。”女人道。
“好。”
攤主點頭，取出四張塔羅牌。
依次擺放在桌面上，吳謂看了一眼，四張卡牌分別是四葉草、熊、十字架和紳士。
“現在，請你在心裡默唸著對方的名字，然後感應面前的這四張牌卡，告訴我哪一張對應你的感應是最強的。”攤主說話時語氣慢吞吞的，聲音低沉，牢牢抓著人們的注意力。
旁邊圍觀的人不少，都在好奇這個塔羅牌占卜到底準不準。
“選好了。”
女人指著最後的紳士卡牌說道。
“好的。”
塔羅牌攤主將其他三張收起來，紳士卡牌放到旁邊，又抽出五張塔羅牌，依次翻開。
“抽到的分別是寶劍騎士，吊人，聖盃王后，星幣二的逆位以及權杖王后，嗯......很不錯的卡組嘛，這意味著你和心裡所想的人確實是雙向奔赴，內心都有彼此......”
巴拉巴拉。
攤主先是總體進行了概括，接著又分別對每張卡牌進行講解。
吳謂聽了一會兒就不想再聽了。
都是套話。
說的全都是一段戀愛關係里正常都會遇到的問題。
就這，也值30塊？
真特麼黑。
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居然還說這對情侶是雙向奔赴的關係。
笑死！
吳謂抬頭看了一眼這對情侶各自頭頂上的標籤。
男的：【純愛戰士】
女的：【海王】
你管這叫雙向奔赴？
吳謂搖了搖頭。
他還得繼續逛夜市做市場調研呢，沒時間在這兒浪費，正準備邁開腳步往前走，聽到那女人驚歎了一句。
“好準啊。”
她旁邊的純愛戰士都笑眯了，從口袋裡掏出錢：“給。”
這哥們兒被釣成翹嘴了都不知道。
吳謂嘆氣。
不過，他沒有選擇揭穿，斷人財路等同於殺人父母，以後都是要在夜市混的，沒必要。
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結。
傻子願意去送錢就送唄，反正花得又不是他的錢。
這時，白璐怡突然說道：“吳謂，你可以等等我嗎？我也想去占卜。”
？
“你給我站住！”
吳謂直接把白璐怡拉了回來。
糾正，尊重陌生人的命運，放下助陌生人的情結。
吳謂沒好氣道：“她這個完全是騙人的，根本不準，有這錢還不如請我吃頓飯。”
“不準嗎？”
白璐怡疑惑地歪了歪頭：“可那女生明明說很準啊。”
“笨蛋，套話你也信。”
“噢......”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沒引起太多路人的注意，倒是那位純愛戰士轉過頭看了這邊一眼，吳謂並沒有注意。
夜市很大。
一條街，兩邊全都是攤位。
離開塔羅牌攤子，白璐怡的注意力很快又被燈光照耀下bulingbuling的小首飾吸引，一會兒拿起這個，一會兒拿起那個，照著鏡子，不時轉過來問吳謂好不好看。
好看。
燈光映照出少女白嫩的面板，眼睛裡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輕輕彎起的嘴角，身後的人群淪為背景，整個世界只剩下衝自己微笑的美麗女孩。
看得吳謂一陣恍惚，差點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
搞錢！
搞錢！
搞錢！
集中注意力。
吳謂深呼吸一口氣，這會兒夜市已經逛了一大半，人流量的構成差不多弄清楚了，以年輕人為主，其中情侶居多。
既然要擺攤，產品肯定得慎重選擇。
比如那兩家賣老人衣服的，明顯就是對市場把控錯誤，所以生意慘淡。
“我去趟廁所。”
一邊想著生意該怎麼做，吳謂一邊朝前面的公廁走去。
白璐怡點頭：“好。”
公共衛生間，小便池前。
伴隨著一陣抖動，吳謂把褲子提了起來。
舒服了。
其實剛開始逛夜市的時候就已經有點憋著了，但沒辦法，誰讓這逼廁所修在街道最後呢。
正準備走人。
這時，一道人影靠近，白襯衣配西服褲。
吳謂一眼認出是剛剛在塔羅牌攤子那兒遇到的純愛戰士。
男人走到吳謂面前，
兩人面對面。
都不說話。
氣氛，逐漸焦灼了起來。
說真的，要不是再三確認對方頭頂的標籤是【純愛戰士】，而不是【男銅】，吳謂真的要報警了。
終於，對方說話了。
“小兄弟，你剛剛說塔羅牌是騙人的，根本不準，那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