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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逐漸瀰漫上了心頭,方如海恨不得以頭搶地。
恨自己從來不經營名聲,現在被群起而攻之,又有何辦法證明清白?
只能任由孟夫子欺辱。
他恨啊!
可就在這時,異變又生。
“我有辦法,能證明其中真假。”
夏凌軒面無表情地說完,站到了今天兩位主角的中間。
一句話,如同驚雷炸響。
孟夫子的臉色瞬間變得像吃了土一樣難看。
該死的!他就知道這紈絝太子是留有底牌的!
留有底牌的夏凌軒微微一笑,淡定補充,“凝氣為鏡。”
眾人:“……”
沉靜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方如海扶額,“殿下,我失憶了。”
難不成還讓孟夫子自己擬鏡嗎?那他肯定冒著巨大反噬的風險假造啊!
凝氣為鏡,是隻有築基能夠做到的事,並且還只能凝結自己的記憶鏡面。
正想著,一道乳白色的氣體突兀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那氣體越來越多,漸漸聚攏到一起,隱隱的畫像若隱若現。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吸引了注意,而待看到氣體的源頭時……
“多謝太子殿下!”
方如海當場淚目。
一股酸澀怎麼都止不住。
他等了三年,終於讓自己有了崛起之機。
其他人的表情卻是千奇百怪,有人忍不住插嘴道:“這手段不是要到築基之境才能完成的嗎,難不成太子殿下……”
他剩下的半句話沒有說完,但是在場的人哪個聽不明白?
太子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晉級到了築基之境。
這才過了多久?一月?一年?
說出去,誰會相信,誰敢相信他曾經是個廢物?
不做多想,還未突破的眾天驕屏息斂聲,目不轉睛盯著這場凝鏡,想要吸取經驗。
隨著夏凌軒意念潮起,乳白色的氣體凝聚得越來越快,最後猛地向著四周散去,只留下部分圍繞在原地一抹水潭似的鏡面周圍。
鏡面有了波動,畫面漸漸清晰地浮現在了眾人眼前。
夏凌軒適時介紹,“這是兩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應該還人人喊打吧。”
……
“不長眼的東西,擋了爺的路,趕緊滾蛋!”
主視角下,他一腳將方如海踹了個跟頭,極其囂張地站在原地。
其下是自己穿著的錦衣華服,周圍還跟著一圈下人。
“區區腐儒而已,有什麼好裝的!”
他好像是特別看不上以方如海為代表的這類讀書人,藉著方如海罵他們整天除了那些詩書什麼也不會,還妄圖教育自己,簡直是痴人說夢。
那時的方如海看到太子這副模樣,卻是沒有一絲惱色,反而站起身拍了拍長袍。
“殿下,你生而為太子,享受著整個大夏最頂級的待遇,但也切記,舟大者任重,馬駿者遠馳。”
“你欺辱我無關緊要,欺辱百姓,猶割股以啖腹,腹飽而身斃。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絮絮叨叨的一番話,成功惹怒了對方,夏凌軒冷哼一聲,晃了晃手,示意手下將方如海教訓一頓。
接下去的畫面不太美好,他及時收手,關閉了水鏡。
雖然當時只是做做樣子,可到底不好當眾展示。
畫面漸漸散去,只餘下最後一句話。
“唉,爛泥扶不上牆。”
……
眾人譁然!
兩年前?孟夫子可是兩個月前發的書,在此之前從未提及過這三句一聽就能口口相傳的話。
若要說因為二人好友關係而讓方如海有所涉獵,那為什麼才華橫溢的孟夫子,會將這三句話放到書籍最後面?
就連他們都能看出來這幾句話的價值!
放完畫面,夏凌軒笑看向孟夫子。
“兩年前的大街,看到的人應該不少,夫子可還需要我找個人來作證?”
孟夫子瞬間扭曲了臉。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時候孟夫子您並沒有發表著作吧。”
他悠悠出聲,“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明瞭了。”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區區凝氣境就能證明我著作是盜竊來的嗎?!”
孟夫子現在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在別人驚恐的目光中,他想也不想就開口大罵。
“太子殿下莫不是在乎那半顆道心,故而包庇方如海!捏造凝氣鏡!”
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凌軒,孟夫子歇斯底里地吼了出來。
在他的眼裡,要不是這個廢物太子主動挑起此事,這件事情就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方如海那個傻子,光他自己意識到了又怎樣,他可以利用權勢輕而易舉地碾壓過去,鬧不到上頭。
也正是這樣的觀念,孟夫子轉念一想,就憑方如海的性格,沒有什麼地方吸引他人注意,唯有那半顆道心,有誘人之處。
保不齊太子就是因此而幫助對方。
可話一出口,他又徹底頹敗了下來。
果不其然,眾人紛紛向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修行不易,以練氣為根基,凝氣為境本就是會花費大量心神體力的事,根據記憶尚且難以維持靈氣秩序,更別說消耗更大的憑空捏造。
古往今來,真去幹捏造這事的,輕則反噬重傷,重則當場斃命。
太子現在可還好好地站著,沒有一點氣息外露。
“大儒院研究經學,本就為天下百姓造福謀命,怎成了你這等髒汙之人,藏汙納垢之地!”
他這句話說得萬分冰冷,響徹天地。
也讓在場的所有人產生了新的思考,像孟夫子這種人絕對不是少數,他們沒看到而已。
目前的事情鬧到這種地步,絕對不能輕饒。
“學術造假之輩,即刻捉拿,稟報大理寺!”
狠狠地甩下了自己的袖子,夏凌軒冰冷的目光掃視在眾人身上。
或俯首,或扭頭,俱是不敢對視。
“以此不寒焚膏繼晷之輩格物致知之心!”
鏗鏘有力,直接奠定了孟夫子悽慘的未來。
他整個人目光呆滯地癱坐在原地。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他的仕途,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