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治國之本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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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去後，皇帝只覺自己上當受騙，卻又無可奈何。

時間一晃很快便來到了學中月試，學子們齊聚一堂。

學中月試分為文試和武試，今日要考面試，晌午過後再考筆試。

學子們穿著乾淨整潔的衣衫，行走間，一舉一動都被夫子們看在眼中。

孟夫子作為面試的主考官，臉上透著一絲狡黠，他早就做好準備要刁難夏凌軒，讓夏凌軒當著眾人的面兒丟了臉面。

只要這次夏凌軒下不來臺，那麼就算是太子又如何呢？還不得乖乖滾出國子監嗎！

學子們膽怯地坐在兩旁，注視著主考官的孟夫子。

“今日乃是國子監學中月試，接下來是面試環節，希望各位學子能將所學知識應用到實踐。”

站在高處的孟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夏凌軒，眼中劃過一絲不屑，緊接著便走到了眾人的中央進行提問。

孟夫子雖然人不怎麼樣，但肚子裡是實打實有貨的。

這樣一個人，帶著對太子的滿腔憎惡憤恨，整個提問過程中給出的題目都極其刁鑽。

夏凌軒皺了皺眉，只覺得他很多問題都是針對自己來的。

這次旁觀席中也有國子監內最有名氣的學子，素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稱的江蘭舟。他乃是上一年的解元，在整個國子監也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眾人預測他是僅有可能連中三元的人選，如今他也坐在一側旁聽，自然是引起不小的轟動。

孟夫子故意提問幾名學子關於行為的問題，幾人照著書上課上所教刻板回答，其中一人還引經據典，顯然非常會背書，這讓孟夫子十分高興。

“大人不華，君子務實。卓越的人不追求虛有其表，有修養有名望的人更致力於付出實際，絕不會肆意度日，揮霍時間。”

聽聞此言的孟夫子連連點頭，甚至用挑釁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夏凌軒。

“各位學子有如此覺悟甚好，做人就要踏踏實實地學學問，而不要總想著好大喜功，更不能肆意地揮霍大好年華，沉湎酒色做那膏粱子弟，德需配位啊！”

明裡暗裡都諷刺著夏凌軒。

在捧高他人的同時，更是對夏凌軒進行言語打壓，這話裡的拉踩之意，夏凌軒又怎會不知？

不過他是太子，也不能跟個夫子斤斤計較，只是淡然一笑。

接下來則是到了壓軸題目，孟夫子故意尋找了個機會。

他知道夏凌軒整日流連花叢，不是逛花樓就是逛窯子，連皇帝的話都不怎麼聽，怎麼會知道治國理政的道理？

“太子殿下，請你回答治國之本為何？”

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夏凌軒身上，而夏凌軒只是淡然一笑，隨即起身緩緩地回答此題。

“求木之長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遠者，必浚其泉源，思國之安者，必積其德義。人君當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將崇極天之峻，永保無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儉，德不處其厚，情不勝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者也。”

一番話頓時讓眾人沉默不言，沒想到平日裡的草包太子竟有如此想法，更是在思想上佔據了高地。

接下來夏凌軒更是引經據典，讓眾人自嘆不如，沒想到夏凌軒不僅在治國理政方面有所建樹，更是提出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想法。

面面俱到，無論是加強法治還是要建立獨樹一幟的體系，都讓不少人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本以為是個草包太子，卻不曾想其能力遠超常人。

這頓時讓江蘭舟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能有如此太子乃是國之大幸。

答題完畢，全場鴉雀無聲。

良久，孟夫子掃了眾人一眼，冷冷開口：

“都是些華而不實的理論，看似文采斐然，不過是上不得大堂的空想，太子可知你剛剛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在他眼中，夏凌軒就算是有再大的才華，也不過是個草包太子罷了，這種人又怎能上得了大雅之堂。

哪怕能說出個一二三來，怕也只是臨時抱佛腳背過書。

太子能知道這話什麼意思那才有鬼了！

雖然驚訝得讓所有學子不敢發應援，但在孟夫子眼中不過是譁眾取寵的跳樑小醜而已。

正當他準備繼續抨擊夏凌軒，卻被一旁的江蘭舟呵斥。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難道孟夫子不該為太子卓越的想法而感嘆嗎？”

沉默許久的男人忽然開口，引來眾人側目。

江蘭舟話少內向，沉默寡言，平日裡一般只會默默觀賞，卻從不發一言。

今日來此旁聽，雖只是初見，江蘭舟卻對太子產生極大的興趣，更是對太子治國理政的言論產生了不小的震動。

“這世間萬物本就無一致，各花入各眼，但今日見太子有這番言論，心中屬實大幸，太子能有這番見解，面面俱到地闡述治國理政的言論，確實讓在下歎服。”

他不僅為夏凌軒辯駁，甚至大誇特誇：

“太子這番言論確實讓人大受震撼，我等學了許久也未曾到達這番高度，傳聞太子紈絝子弟不學無術，可今日得見非同所以，領教了！”

一眾弟子的臉上都露出驚詫之色，沒想到他竟會對夏凌軒有如此大的期許，甚至將其捧上了高臺。

江蘭舟這是拿自己給太子做筏子啊！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國子監，眾人得知太子的才學，竟得了江解元的青睞，一時間國子間內議論紛紛。

“看來太子並非是草包一個，有如此卓絕的才學，果然是我等敬仰之輩，定要趁此機會和太子打好交道，日後將會受益頗深。”

不少人對太子有所感官，可還是有些人認為太子不過是作秀罷了。

“太子不過是故意引起眾人的關注罷了，這番言論我懷疑是有人給其代筆，他早些的行為大家又不是不知曉，怎麼會因為今日的一番話就認為他有才學呢？”

可這番話很快就引來了眾人的辯駁，甚至不少人也對太子刮目相看。

“此事又怎會是提前透題呢？難道你認為孟夫子對太子有惻隱之心不成嗎？”

這頓時讓一眾學子的臉上露出笑容，都知道孟夫子是因為太子才會來到這兒被貶官不說，還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又怎會給夏凌軒放水呢？

“當時孟夫子就差指著太子質問了，你竟認為此事是夫子故意寬待他？可笑！”

眾人笑談此事。

一旁，袁投默默聽著，目光復雜，表情都有些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