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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杜長官他怎麼了？”
黃鶯臉上露出驚愕，腦海中想起杜永孝之前講的那些話，什麼“月盈則虧”，“木秀於林”等等，難道他一早就準備這樣做？
鬍鬚勇和八兩金等人也一臉愕然，炮轟海盜島，濫殺無辜，說起來罪名很大，但在當時情況來看，這種做法卻最穩妥，也最直接有效。
韓忠武，白頭佬等一干艦隊大佬，此刻更是被杜永孝這番“自首”驚得瞠目結舌。
他們這些人遭受杜永孝脅迫，被杜永孝踩在頭頂碾壓，對杜永孝可謂“恨之入骨”。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檢舉杜永孝不顧平民傷亡，炮轟海盜島，只是一想到自己貪汙把柄在杜永孝手裡攢著，就立馬投鼠忌器。
可現在-——
杜永孝竟自己爆出這驚天內幕，不禁讓他們大吃一驚。
“聰明人啊！”韓忠武感嘆道。
“怎麼個聰明法兒？”白頭佬不解。
“你想啊，炮轟海盜島那麼大的事兒，就算能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就算我們這些人不檢舉他，那些海盜呢，他們難道不檢舉？不為自己父母兄弟報仇？”
白頭佬明白了。
其他大佬也明白，杜永孝這是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既然瞞不住，就自己爆出來，搞不好後續已經設計好一切。
這些人想明白了，可有人卻想不明白。
“該死！怎麼會這樣？”
查爾斯噌地從座位站起，難以置信望著杜永孝。
杜永孝這出其不意搞得他全盤落空。
“該死，你怎麼可以自首？你怎麼可以道歉？我還沒出拳呢，上帝呀！這種感覺真得不好！”查爾斯只覺滿腔氣憤憋得慌。
現場眾人卻被杜永孝這番石破天驚的話驚呆。
警務處長威士理問旁邊人：“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
這幫大佬全都一臉詫異。
唯有葛白這時候站起身道：“杜警長，伱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的，長官！”
“可有證據？”
“這個-——”
杜永孝遲疑了一下。
查爾斯顧不得許多——
此時不出頭，等待何時？要不然連踩杜永孝機會都冇！
“報告長官，我這裡有證據！”查爾斯抬手敬禮，一副大義凜然模樣。
果然，他這一舉動把所有人吸引過去。
媒體也對著他瘋狂拍照。
查爾斯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警務處長等人皺著眉頭，望向查爾斯。
葛白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不過立馬恢復平靜：“什麼證據？”
“報告長官，不久前有人來我這裡檢舉！”查爾斯一指杜永孝，“檢舉的物件就是杜警長！”
下面眾人譁然。
“原來一早就有人檢舉他！”
“是啊，炮轟海盜島，濫殺無辜看起來都是真的。”
查爾斯聞言，更是得意：“現在我手裡有人證，物證，並且我已經派遣人去海盜島實地調查，想必很快就會真相大白！”
“不用調查，我承認有罪！”杜永孝對查爾斯淡淡道。
查爾斯一愣，看向警務處長等人。
這些大佬很尷尬，原本是表彰大會，怎會搞成這樣？
唯有葛白警司表情嚴肅：“既然杜警長承認有罪，那麼就按照規章制度執行。”
查爾斯心裡一喜，忙掏出準備好的手銬，想要登臺把杜永孝銬起來。
一人出現，卻是葛白親信，登臺對著杜永孝講了幾句。
杜永孝隨之下臺。
查爾斯怒不可遏！
這手銬大戲可是他籌謀已久——
自己上去親自給杜永孝戴上手銬，再讓那些媒體記者拍照，到時候杜永孝這個該死華人還不臭掉？自己踩在他頭上豈不風光無限？
可現在-——
查爾斯不禁有些不滿地看向葛白。
卻見葛白也朝他看來。
查爾斯忙換上一副嘴臉，不滿變成諂笑。
“今日大會，因為特殊原因——”葛白掃視一圈，“到此結束！”
……
“水警英雄杜永孝被檢舉炮轟海盜島，濫殺無辜！”
“從英雄到罪犯，勁爆內幕大揭曉！”
香港媒體最善於捕風捉影，添油加醋。
表彰大會剛一結束，這些媒體就炮製出一段段新聞。
新聞內容毫無根據，卻充滿故事性，讓讀者看得津津有味。
尤其《明報》記者，更是把杜永孝代入《鹿鼎記》韋小寶一角色，用的觀點來闡述“杜永孝炮轟海盜島”和“韋小寶炮轟神龍島”到底是對是錯。
大部分讀者認為，在確保水警人員安全情況下，不顧海盜島平民安危炮轟海盜島是逼不得已選擇。
杜永孝所做作為，對得起部下，對得起港英政府，何錯之有？
對於香港那部分滿口仁義道德的人權分子來說，杜永孝這樣做是“滅絕人性”“喪盡天良”。
從道主義角度出發，杜永孝做出了歷史上最可恥行為，不顧海盜島平民死活，連續炮轟海盜島一天一夜，連炮彈都全部打光，所犯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不管怎樣——
“從英雄到階下囚”，儼然已經成了眾人對杜永孝的七字評語。
……
“怪不得這段時間我眼皮子總跳！原來是咱們家阿孝有難！”
唐樓內，老媽李翠蓮猶如熱鍋上螞蟻，走來走去，不知所措。
“我早講過的，人不能把好事佔絕！咱家阿孝年紀輕輕就當上探長，現在又當上警長，又統領兩大艦隊一舉殲滅海盜-——這種功績偉業也只有霍去病能比！”杜大炮憂心忡忡道。
“呸呸呸！你這烏鴉嘴！”李翠蓮罵道，“你怎能拿咱家阿孝去比霍去病那個短命鬼？”
“我講真話嘛，現在我們家阿孝有難，邊個能救他？”杜大炮一臉憂愁。
李翠蓮聞聲不發。
白牡丹一臉焦慮。
唯有杜永孝細佬杜永順憨聲憨氣道：“大不了到時我去劫法場，救我大哥出來！”
杜永順最近在碼頭常聽收音機，上面剛好在講評書《水滸傳》，他又剛好聽到“李逵法場救宋江”這段。
“呸呸呸！你更是烏鴉嘴！”李翠蓮罵道，“你大哥現在只是羈押，還沒斬首！”
“哦！”杜永順點點頭，“那等他斬首再說。”
李翠蓮氣得直瞪眼。
杜大炮出主意：“要不咱們找找劉福，或者雷洛？”
“事已至此，只能這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