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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連番出了大熱鬧，附議連環殺人案，又來個天打雷劈案，緊接著屠門滅戶案，又全都跟周小舟一個人有關，引得無數關注，成為大熱點。
跑到京兆府衙門前看熱鬧的人，只能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外行的人看的是熱鬧，內行的人看的則是新舊勢力之間的較量。
周小舟想要往死裡整這些人，向他亮了刀，就不會有好下場。
必須在王城中劃下這樣的禁區，就算凶神惡煞，也要凶神惡煞，他和他的家人才能在這裡安穩的生活下去。不然門都出不了，待這還有什麼意思？
他親自跑去京兆府鬧騰，要給這些人整一個斬立決。
斬立決就是不用等到秋後問斬，直接拉到街上砍頭，以儆效尤。
秋後問斬嘛，據說是因為那時候天氣好，天高氣爽，冤魂容易潰散，不管死的多冤，也不會形成冤魂。
是不是這樣，誰也說不清楚，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種傳統就延續下來了。
判個秋後問斬，至少還能活一段時間，刑法上算是死緩，不定還能有反轉的機會。
斬立決就沒有任何機會，殺了乾淨。
大量家屬趕過來呼天搶地的哭鬧，指著他破口大罵，什麼殺了老的還要殺小的，趕盡殺絕，歹毒無比云云····
周小舟冷笑不已，向別人露出獠牙亮出刀，還要怨別人不讓你們吃掉殺掉？
都覺得自己有理，差點當街又要打起來。
這件案子，周小舟是受害方，手握正義，豈能退縮。
這案子涉及到的人不少，這些官員一個個又都是妻妾成群之輩，子女眾多，親屬眾多，家屬湊過來真不少。看著自己人多，覺得更加理直氣壯，鬧騰的越發起勁。
周小舟這邊確實顯得人單勢孤了些，只有喬嫣和喬星跟過來，何聽雨還要在家帶孩子呢。
好在京兆府也不是吃素的，大量衙差調過來維持秩序，燕府尹也親自出面審理這件案子。
京兆府裡官員不少，由誰來審理這件案子，也有說道，通常是通判的事，但驚動過大的大案，府尹親自審理，也屬於正常。
通判有些不願意放手，他也是左相那一邊的人。
也不能說就是左相的人吧，跟那邊關係比較好一點，出事後也有人給他打了招呼，結果府尹要插手進他管的這一塊事來，讓他不爽。
這不是不信自己的專業嘛！
京兆府通判雖說也是個四品官，是不需要上朝的，直屬上級是刑部，主管刑獄。
官場上的關係錯綜複雜，有些人山頭的標籤並不明顯，可能跟很多個山頭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哪都能靠的上。這個通判又身在要職，求到他頭上的人自然多，廣開方便之門，也就財源滾滾。
這次事大，辦成了的話，收入少不了，就不願意放手，跟著上堂，說：“燕大人，下官在這一塊做了幾十年，從來沒有出過差錯，要比燕大人內行很多。
這麼大的案子，不容有失，還是由下官來主審吧。”
“姬大人放心，本府也是熟讀武勝刑法之人，如有不解之處，必定會問詢姬大人。
此案茲事體大，朝野震動，一定要穩妥處置，回頭王上必定會詢問，本府沒有經手的話····
就把姬大人推到王上面前，讓姬大人親自解釋嗎？”
姬通判噎了一噎，只好轉而說：“以下官愚見，此案茲事體大，涉及之人太多，應當儘快平息為上。”
意思是打壓周小舟一方，平息眾怒。
燕府尹鄙夷的看向他：“既然是愚見，就不要說出來了，豈不坐實了姬大人愚蠢的事實？”
姬通判被噎得說不出話。
周小舟作為此案的原告，首先就是要搞清楚這些蒙面歹人的身份，出自哪一家都要搞的清清楚楚，不使一家漏網。那十七個死了的官員家屬，還好說一些，其他身份不明之人，必須嚴刑拷打，當場把身份弄明白。
抓住了六十多個蒙面人，確實有得忙，到處都是打板子的聲音和慘叫聲。
被抓住的蒙面人，大多都是負傷之人，又一頓板子下去，老慘了····
只要牽連到哪個在任官員，就告一個僱兇殺人，或者背後主使謀殺，又圈進來不少左相那一系的不少官員，那位吏部蔣大人也被傳喚過來了。
周小舟看著他冷笑：“果然是蔣大人主使。”
“不是我。”
蔣大人忙說，“此事本官毫不知情，正在向御史臺、大理寺控訴周大人無故當街毆打朝廷命官的事實，周大人等著被問責吧。”
“蔣大人還是先過了這一關吧，有人招供乃是你主使，意圖暗殺本官，殺個雞犬不留也是你親口所言。”
“胡說八道，本官熟讀武勝律法，豈會做出這等事。
自有大理寺還本官公道，何須多此一舉····”
周小舟嘿嘿笑起來：“蔣大人家裡雞犬多否？”
這話的意思是，你要殺我一個雞犬不留，我也殺你一個雞犬不留。
蔣大人頓時滿頭冒汗，忙說：“周大人，朝堂之上，王城之中，乃是有法度的地方，有理說理，豈能胡亂打打殺殺。
本官被周大人無故毆打之後，確實向他人控訴過周大人的惡形惡狀，說的也是事實，也有可能他人會錯了意，那也不能算是本官主使他人打上週大人府上。”
“蔣大人莫要抵賴，本官年少輕狂，一向沒什麼耐心。”
抵賴就去找你家裡的雞犬。
威脅意味濃濃。
燕府尹一拍驚堂木，說道，“此案牽涉進來的在任官員不少，能交代明白者，可以當場釋放，交代不清楚者，需要收押審理。”
蔣大人忙說：“本官已經交代清楚，而且涉及到在任官員，需要大理寺出面，京兆府無權扣留。”
“蔣大人欺燕某不懂武勝律法，還是你不懂呢？”
燕府尹冷笑一聲，“一案歸一案，蔣大人牽涉在此案中，還是先交代清楚再說，去不去大理寺，是之後的事····”
“燕府尹好大的威風。”
左相親自出場了，前呼後擁的闖進來，再不搭把手，他這個山頭很快就要倒了。
沒猴子牽了，陷入弱勢之中，回頭被別人附議一番，他的相位肯定也會被推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