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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一盆雪水兜頭澆下,謝晚凝自噩夢中驚醒,摸了摸脖子上還未化的雪塊,猛地坐起來:“來人啊,有刺客!”
“還刺客,也不找找鏡子看看你是什麼德行。”
女子捏酸吃醋的語調自面前傳來,謝晚凝這才注意到寒煙的存在,穩穩坐在原地:“寒煙姑姑莫不是太閒了。”
“這雪水,雜家這小身板可吃罪不起。”
“放肆,你知道我們寒煙姑姑是誰嗎?你才在御前待幾天,我們寒煙姑姑可是有和陛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不待寒煙說話,寒煙身後的小宮女就開始叫囂起來,“耳聾了嗎?還不快滾過來給我家寒煙姑姑見禮,啪!”
隨手抄起榻邊靴子丟了過去:“雜家好壞,陛下那邊自有公斷,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婢說三道四了。”
“姑姑,您可要給奴婢做主啊。”
“分明是小寧子給陛下守夜,反倒自己睡得香甜,完全把陛下拋之腦後。”
小宮女猝不及防被雪漬砸了一個跟頭,身形踉蹌的爬起來,抬手扯了扯寒煙的袖口,大聲告狀:“姑姑您這可是奉旨辦事,可馬虎不得。”
“聽見了嗎?”
寒煙冷睨著她,一副這是聖旨,我們也沒辦法的模樣,轉身就走。
“姑姑……”
小宮女瞥了她一眼,跺著腳憤憤追上寒煙的腳步。
眼前浮現剛剛夢到的昨晚劈暈景雋前的一幕!
謝晚凝一個激靈,立即起身跑回自己房間,換了身乾淨衣裳,拿個臉盆,裝了大半盆雪水,對著正在給景雋疊衣服的寒煙,就是一扣。
“來人啊,小寧子殺人了殺人了!”
小宮女目睹全場,慘白著一張俏臉失聲尖叫。
謝晚凝愣愣瞥了眼跑出去叫人的小宮女,冰冷的雪塊大把大把的塞進寒煙領口,寒煙拼命掙扎,奈何氣力根本不是小太監的對手,寒煙紅著眼睛怒吼:“我可是和皇上一起長大的貼身宮女,小寧子,誰借你的狗膽,你敢這麼對我!”
“是嗎?”
她面無表情的起身,背對著寒煙,一副意識到錯誤,想跑,卻又怕寒煙告狀,還不敢就這麼走了模樣。
寒煙看著,心底冷笑,看著殿外人影竄動,起身向背對著自己的人影走去,“過來,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按我說得做,本姑娘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你這一次。”
她冷嗤一聲,抬眸對上景雋剛好看過來的臉。
從容上前見禮,就好像這顯而易見的修羅場,根本不存在一般,分明那還帶著雪漬的水盆還在地上打著轉兒。
對上這麼從容自若的小太監,景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出去跪著。”
“聽見沒,皇上罰你出去跪著。”
她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的命令著,凜然把自己當成這裡的主人。
“皇上,是小寧子先攻擊奴婢的,奴婢也是受害者。”
而寒煙則是規規矩矩的跪在景雋面前,把心中委屈說得大方得體。
一個奴態恭謹,一個,景雋瞥了眼根本不知過錯的小寧子,一個一言難盡,“都出去跪著。”
“喏。”
“皇上,小寧子可是故意傷害奴婢,要是以後無極殿的人都隨便欺負人的話,那規則何在,體統何在?”
可能意識到自己說得多了,寒煙端正了跪姿,盈盈一拜,端得是把恭謹態度做到了極致:“請皇上為奴婢做主。”
謝晚凝看也不看一眼還在告狀的寒煙,大步走出殿外跪著。
景雋頭也不回的道:“但凡你有小寧子半點定力,也不至於……”
接下來的話,景雋還沒說下去。
但誰都看得出景雋在這一刻,是失望的。
寒煙拿起被隨意丟在地上的水盆,弓著腰,默默收拾好退下。
批閱奏摺多時,眼前時不時的彈出昨晚“夢中”情景,景雋修長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龍案,“進來,斟茶。”
“奴婢這就來。”終於可以放鬆,寒煙立即應了聲起身要去。
“小寧子去斟茶。”
“喏。”
她應了一聲,倒好茶給景雋送去,就要走。
景雋微微皺眉,難道那事兒是真發現過?
畢竟那炙熱的呼吸,真切的觸感,單單回味一下,便覺心跳失控。
他斂去不該有的念頭,對上眼前一副奴婢恭謹的小太監,這麼聽話的奴才,怎麼可能……
可偏生,小太監眉眼間的不快神色,是那般分明立體,“生氣了?”
本想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可一開口,就變成了詢問,景雋心底鬱悶。
謝晚凝對上景雋這彆扭的模樣,命運的後頸一僵:他不會記得昨晚的事情吧。
正常人夢遊有個本能反應很正常吧,景雋這是怎麼回事?
有記憶!
難道是她祖傳的劈人手法失效了?
她的手一抖,還好熱茶已經在景雋手邊放好,慌里慌張的就要跑回去跪著。
身後傳來景雋不耐煩的聲響,“太燙。”
狗奴才,是心虛了?
多加教導,應該能委以重任吧。
只恨,眼下他手下能用的人手太少,不然也不至於……
“喏。”
謝晚凝立即上前把滾燙的茶盞拿走的同時,心底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小策沒想起昨晚的事情。慶幸的同時,她的背脊忽地一僵:夢遊的時候被劈暈,這人腦子不會……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回來,奉上茶盞,她試探性的詢問,“皇上昨晚沒休息好?”
“你來御前也有兩個月了吧。”
“是兩個月零三天。”
她隨口應了一聲。
這麼精確的天數,倒是讓景雋一愣,“你在御前,不會覺得度日如年吧,還數著日子過。”
“怎麼會,我這是開心……”
一句話脫口而出後,謝晚凝就看到景雋在揉著痠疼的脖子,她心底一凜,“陛下日理萬機辛苦了,先喝杯茶緩緩吧。”
“國家大事,怎能懈怠,過來給朕揉揉。”
“喏。”
還好這段時間,她跟江暮雲沒少學。
景雋舒坦地眯了眯眼,“再往下一點,沒錯,就是這裡。”
“該說不說,小寧子你在此道上,倒是精進不少。”
按著昨晚已經被自己劈出青紫痕跡,謝晚凝心底慶幸:這是,沒發現?
“幫朕看看這裡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