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一晚上兩場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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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趙玉芬純純自行腦補，陳行舟今晚哪有什麼約會？
只不過是吃完飯，出門跟女孩子遛彎罷了。
溼熱的夏夜，晚風黏黏的，連空氣也悶悶的，壓著馬路散散步，陳行舟身上的白襯衫，後背都能印出明顯的汗漬。
好在他長得足夠帥，就算一身汗，也絲毫不影響很多擦肩而過的女生，腳步微頓，行注目禮。
身邊的姜雪同學，倒是一如既往的靦腆，清香，而且微甜。
她跟陳行舟捱得挺近的，走路時，身體的有些部位總會不經意地相互觸碰。
特別是街上人多、擁擠的時候，陳行舟會下意識抬手做出保護動作，姜雪就抬頭看他一眼，清澈的小眼神，似乎閃爍著漂亮女學霸獨有的呆萌。
看起來就給人一種類似於小時候常吃的大白兔奶糖，軟軟的，白白的，香甜可口的感覺。
這樣的女孩，會讓陳行舟內心深處生出一種像哥哥對妹妹那樣的，把她捧在手心，或者含在嘴裡的強烈保護欲。
“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走了很長一段路，陳行舟覺得姜雪應該累了，指了指前面不遠的休閒椅。
“好呀。”姜雪從善如流地輕輕點頭。
陳行舟到附近的報刊亭買了兩瓶飲料，自己喝一瓶，另外一瓶擰開瓶蓋才遞給姜雪，笑著問了句：“累不累？”
“不累。”
姜雪說：“小時候住山裡，跟外公一起進城賣菜，要走十多公里的山路，天還沒亮就出發。”
“真不容易啊。”陳行舟想了想那個畫面，說：“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外公是老紅軍？”
“嗯。”姜雪微微頷首，眸光閃爍：“以前他去鄉里領津貼的時候，也會把我帶上，拿到錢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買好吃的，還有新衣服。”
“真好。”陳行舟笑了笑，擔心聊得太深，容易觸及同桌的傷心事，就適當轉移話題：“暑假有什麼計劃嗎？”
姜雪搖搖頭，說：“沒什麼特別的計劃，有可能會去趟廣東。”
“嗯？”陳行舟挺意外，心說你怎麼也要去廣東。
不過轉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她跟懷揣發財夢去廣東碰碰運氣的阿俊應該不同，大機率是要去廣東的發達城市找份暑假工，努力賺學費，亦或者，去找她那長年在珠海打工的老爸。
“我只是想想，未必真的去，傍晚的時候，我去秋水伊人女裝店找了份兼職，暑假這段時間，幫人家賣衣服。”姜雪接著說道。
“秋水伊人…”陳行舟眉梢挑起，若有所思地問：“是我家小區南門對面的那間門店？”
“是的呀。”姜雪點頭。
“壞了…”陳行舟忽然輕拍大腿。
姜雪先是一怔，隨後關心地問：“怎麼啦？”
陳行舟深吸一口氣，靠近她耳邊，小心謹慎地說：“我爸媽對你印象特別好，你在我家附近做兼職，咱倆的事…可能就瞞不住了。”
“啊？”姜雪臉頰泛紅，陳行舟捱得太近，呼吸之間，令她心跳加快，就連耳根子都浮現淡淡紅暈，可轉念一想，咱倆好像也沒什麼需要瞞著家長的事情吧？
饒是如此，姜雪抿了抿嘴唇，輕聲細語的問他：“那怎麼辦？”
“兼職還是要做的，總不能因為擔心我爸媽胡思亂想，就連錢都不賺了吧…”陳行舟一臉正色，說完又細心的諮詢她的意見：“你覺得呢？”
“嗯，我覺得你說得對。”姜雪口頭上表示認可，心裡卻知道陳行舟這個壞蛋在套路她。
可，心跳越來越快，臉頰也在發燙是怎麼回事？
陳行舟低頭看她，只見這小妮子輕咬薄唇，臉頰像是三月裡的映山紅，嬌豔欲滴，那雙澄澈的杏眸，卻又透著一抹山間清泉般的純淨。
“你在想什麼？”陳行舟輕聲問她。
“沒想什麼。”姜雪小聲回答。
陳行舟眨幾下眼睛，胳膊肘稍稍抬起，接近觸碰到姜雪那軟軟的肩膀，疑惑道：“你怎麼靠得越來越近了？”
“昂？”姜雪先是一怔，然後說：“忽然有點冷。”
她的回應，青澀又緊張，言辭間還表露出格外動人心絃的嬌憨。
“哦。”陳行舟哦了一聲點點頭，只是動作很自然地伸手穿過休閒椅，換了個看起來更舒服的坐姿。
姜雪若有所感，悄然往後靠了靠。
稍頃，陳行舟的手背，碰到了一抹柔軟而細膩，彷彿白玉般溫潤的東西。
這樣的接觸，是此前從未有過的，況且還是姜雪主動。
即便隔著衣物，陳行舟都感覺好像有細微的電流穿過心臟，酥酥的，麻麻的，只一瞬間，就有說不出的奇怪和舒服。
姜雪的身子，也是不易察覺地顫了下。
陳行舟注意到，她的眼睛水潤潤的，時而低頭看她自己的腿，時而轉頭看街邊的燈，看過往的行人，看牽手的情侶，唯獨不敢看他。
……
晚上九點多鐘。
陳行舟送姜雪回學校女生宿舍。
姜雪的老家離學校有六七十公里，當初她是透過優等生特招選拔進來的，享受單人單寢的特殊待遇，所以離校之前還可以暫住幾天。
等她收拾好個人物品，到秋水伊人那邊做暑期工，老闆娘會提供食宿。
回家的路上，手機震了幾下，陳行舟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蘇阿姨的簡訊：“我剛才好像在民族大道看見你了。”
“你還在東寧？”
陳行舟眉梢挑起，一臉淡定地回資訊。
“是啊。”
蘇瑾瑜難得秒回資訊，一短一長：“我特地請了三天假，想著等你高考完了，念及當年的師生情誼，應該會請我吃頓飯，結果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考完連個訊息都沒有。”
陳行舟看到這條“幽怨”的長訊息，心裡笑了笑，故意打趣：“阿姨，我看你這意思，好像在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終究是錯付了？”
蘇瑾瑜對此不予回應，而是慧黠地另闢蹊徑：“我剛才看見你身邊有個特別好看的女孩子，應該是女朋友吧？”
“我這個年紀，沒有獲得老師的特批，家長的默許，哪敢談戀愛啊，想都不敢想的。”
陳行舟明顯技高一籌：“你在哪？我請你吃宵夜。”
“你之前給我寫的那些情書，可是一點都不慫。”蘇瑾瑜心裡想了想，卻故意回覆：“這麼晚，我都已經在賓館客房裡洗完澡準備睡覺了。”
陳行舟：“哪間賓館？”
蘇瑾瑜：“華美國賓。”
陳行舟抬頭看了眼直線距離大概兩百米，招牌和燈帶在夜空中格外惹眼的華美國賓：“哦，好像離得有點遠，你睡吧。”
蘇瑾瑜：“……”
說歸說，做歸做，半小時後，陳行舟還是跟蘇瑾瑜面對面，坐在一家大排檔門前的露天廣場。
沒有什麼煩惱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蘇瑾瑜確實是剛洗完澡不久，頭髮都還沒完全吹乾，微微有些自然捲的秀髮披散在肩上，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清甜香氣。
或許是今晚太熱的緣故，她穿得也有點少，簡約的白色短袖，搭配黑色短裙，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在光線不佳，明暗交錯的餐桌下，白晃晃的迷人眼。
陳行舟把桌上的選單遞給蘇瑾瑜，隨後對店裡的女服務員說：“靚女，麻煩你幫忙點份蚊香過來，謝謝~”
“好的。”
服務員點頭應下，很快就點了蚊香，拿出來擺在陳行舟腳邊。
陳行舟抬手測了測風向，俯身調整蚊香的擺放位置，認真搗鼓了好一會才起身坐直。
他這看似尋常，實則體貼的細節，蘇瑾瑜全都看在眼裡，嘴上沒說什麼，心底卻有小小的悸動。
此時，陳行舟內心的悸動，顯然比蘇瑾瑜強烈得多，他剛才好像看到不該看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