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罪惡罄竹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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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迪許伯爵的神色微微動容，他理解了德亞的意思，神色複雜的道：“德亞，你這是想要發動叛亂。”
“不是叛亂，父親大人，首相大人花言巧語，他矇蔽了國王陛下，藉著國王陛下的名義做了許多天怒人怨的事。
我們只是為了讓國王陛下看清首相的真面目，我們是在清君側！”
德亞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麼能是叛亂呢，叛亂多不好聽，我們的口號是清君側啊，父親！
至於清完了君側後清什麼，那就到時候再說了。
人們只能決定戰爭開始的時間，卻無法決定戰爭結束的時間。
德亞要做的，就是讓這場戰爭先打起來！
卡文迪許伯爵靠在椅子上，似是在與德亞探討一樣，說道：“那你認為，我們能成功嗎？”
德亞冷靜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我們這些邊境領主要常年與英格魯王國對抗，為了保住自己的領地，我們計程車兵都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
而那些大公爵不一樣，他們計程車兵都疏於訓練，戰鬥力不足，如果能夠聯合所有的邊境領主，在加上那些受到威脅的其他小貴族們。
在軍事實力上，我們的力量在國王之上！”
卡文迪許伯爵平靜的道：“但是我們沒有錢，德亞。
你也知道我們要直面英格魯王國的壓力，需要整備軍事，光是我們領地的稅收是不夠的，這需要王國的資金援助。
如果國王斷掉了這部分資金，我們將捉襟見肘。”
德亞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詢問著卡文迪許伯爵道：“父親，這個杯子造價多少錢？”
伯爵大人看了一眼那個普通的杯子，說道：“具體的成本我怎麼可能知道，但絕對不會超過0.1洛蒂。”
德亞笑道：“那我們就假如它的成本是0.1洛蒂，我們的軍隊需要為每位士兵購買一個杯子。
父親您是財政大臣，您一定有辦法用王國的錢從我們的領地內採購，到時候完全可以讓它的購買價格達到1000洛蒂，那多出來的錢不就都是我們的。
當然，我們要懂得分享，我們也可以去採購其他領主的物資，我們可以在表格裡填寫1000洛蒂，但賣給其他領主200洛蒂，剩下的800依然歸我們。
他們賺了，我們賺的更多，豈不是皆大歡喜，這些都可以用來整備我們的軍事力量，如果父親您有能力將王國的國庫掏空，那就更好了。
我說的數字可能誇張了一些，但您是財政大臣，兒子相信您一定有更好的方法去做賬。”
卡文迪許伯爵一陣無語，你這不就是讓我侵吞王國資產麼。
“如果您覺得需要一個讓王國花費資金支援的藉口，這個也很簡單。
卡倫丁叔叔掌管著王國對外的情報部門，您和卡倫丁叔叔可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只要讓卡倫丁叔叔做一個假情報，就說英格魯王國有大舉入侵的跡象，那國王就不得不支援我們更多的資金。
如果國王還不願意，那就煽動民眾，古斯塔夫.勒龐曾在他的著作中說過，在群體之中，個體的人性會被淹沒，獨立的思考能力也會喪失，群體的精神會取代個體的精神。
所以民眾是最好煽動的，他們總會盲從，跟隨著群體的意志走，我們只要發動媒體，就是那個群體意志的領頭羊！”
就在卡文迪許伯爵思考著古斯塔夫.勒龐是哪位大師時，德亞又是道：“如果民眾的呼聲還不行，那就去找教會。
英格魯王國是政教合一的國家，與我們信仰同一位女神，但卻一直認為我們的信仰不正統。
父親您要知道，異端永遠比異教徒更可恨，教宗更厭惡英格魯王國，若是教宗和民眾同時發聲，就算是國王也不得不妥協，除非他不想當國王了！”
卡文迪許伯爵吐出口濁氣，他承認，他已經被德亞說的心動了。
伯爵大人此時心下複雜，伊爾文大師到底教導了德亞什麼，為什麼他會突然從軟弱的性格，變成了一個戰爭狂人。
他的話裡話外，都是要發動戰爭啊！
“這麼大的貪……嗯，調動資金，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卡文迪許伯爵沒發現，自己已經在跟著德亞的節奏走。
“這個無所謂，誰有資格監管您，我們可以用他的性命，或者是他全家的性命威脅他，讓他老實一點。
雖說最後暴露是必然的結果，但只要資金都轉出去了那就是成功，反正只要戰爭打起來，這些就都和我們無關，那些爛賬壞賬，便都自動‘平’了。
您要下定決心，父親，國王陛下是在溫水煮青蛙，是認為我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不能聯合，他才如此大膽，既然怎麼都是死，為什麼不拼一把！”
德亞揮舞著自己的拳頭，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勸說著自己的父親。
我們要戰爭，我們要塔塔開！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失敗了，卡文迪許家會怎麼樣？”
卡文迪許伯爵說出了最嚴重的問題。
德亞神色一肅，說道：“我當然想過。
好訊息是，我們卡文迪許家人丁稀少，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們可以離開蘇賽塔尼，去投靠帝國。
您先別說話，父親，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老師伊爾文大師，他是‘九環高塔’的一位塔主！”
德亞話音剛落，卡文迪許伯爵就是神色一變，聲音不自覺的變大，顫聲道：“你再說一遍，伊爾文大師是九環高塔的塔主？”
他感到由衷的不可置信，雖然卡文迪許伯爵猜測那位巫妖是一位極其強大的法師，但對方的強大還是出乎了預料。
九環高塔，那是最強大、最神秘的法師組織，而九環高塔的一位塔主，就算是帝國的皇帝見到，也要報以崇高的敬意。
那可以說就是凡世間最強的法師，擁有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是的，父親，我不會在這一點上騙您，您要相信您的兒子我，未來也一定會成為九環高塔的法師，會成為一位大法師。
我會讓先祖們見證！
您應該知道，一位大法師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會受到重用。
帝國一直對蘇賽塔尼和英格魯虎視眈眈，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會努力提升環數，直到得到帝國重用，就可以借用帝國的力量反攻回來！
我們卡文迪許家在蘇賽塔尼有著強大的根基，對這裡極其熟悉，在我們的帶領下，借用帝國的軍力，一定可以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德亞語氣亢奮的說道。
囚禁少女、發動戰爭、煽動民眾、謀反叛亂、蠱惑教會、貪汙王國財產、處死國王全家，甚至連失敗後投誠帝國當帶路黨都做好了準備。
德亞徒然發現，自己的罪惡真是罄竹難書啊！
卡文迪許伯爵也覺得，自己的兒子真是太極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