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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窗戶還未關上，寒風早已將複習資料吹得滿屋都是，一片狼藉。
但那些雜亂並未吸引莊遠的注意，此刻的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淡藍色畫面幕。
【學霸系統已啟用】
【宿主屬性檢測完畢】
高中語文（499/1000）
高中數學（500/1000）
高中英語（500/1000）
……
除了語文外，其餘的幾科的屬性居然一模一樣！
莊遠嘴角有些抽動。
他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但這未免也太打擊人了吧？
自己身為卷王，在學科複習上自然不會有什麼遺漏，若非得說虧待了什麼科目，那就只有昨天晚上沒來得及看完的語文了。
但語文的屬性居然只比其他科目低了一點？
他並不覺得這只是巧合。
所以說，他昨晚辛辛苦苦的複習，把自己累得都猝死了，為的就只是這一個屬性點？
但轉念一想，他很快又發現了系統的好處。
既然系統已經將自己的能力資料化，是不是就意味著自己再也不會出現遺忘知識導致退步的情況了！
這麼一來，自己的學習或許會變得輕鬆許多，不再需要複習鞏固的環節？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莊遠目光繼續下移，很快便看到了下面的文字。
【系統任務：在本次一模中奪得全班第一】
【單科獎勵：對應屬性點100】
【總分獎勵：自由屬性點100】
嗯，很好，獎勵很豐盛。
但這個任務的難度是不是有點太不顧自己的死活了？
班長江秋月，才貌雙全的乖乖女，從莊遠進入這個班級起，她就一直穩居全班第一的寶座。
如果和對方比別的專案，莊遠或許還有點信心，可若是比成績……
莊遠忽然有些懷疑，這破系統怕不是特地來消遣自己的？
別人的學霸系統是養成學霸，你這學霸系統是服務學霸是吧？
都能考第一了，我還要你這破系統幹啥？
聯想到昨夜自己猝死的慘狀，莊遠的喉嚨一陣發乾。
即便是真的不需要複習，他也不覺得自己有能超過江秋月的可能性。
距離高考僅剩100天了，即便是自己沒日沒夜的複習，最多也只不過是讓自己的屬性點統統提升個100點。
對系統來說，只是一次任務的獎勵……
身為卷王，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如果學習能看見進度，是否會讓他更有動力。
可當那個進度條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卻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無助。
考不到第一，就沒有獎勵。
沒有獎勵，就考不到第一。
那還努力啥啊，開擺！
系統雖然給了莊遠重生的機會，但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身體的勞損也已經被修復如初，萬一今晚看書又不小心猝死了，誰知道還有沒有重來的機會！
“滴滴，滴滴……”
剛摸索著將系統面板收回，一陣短促有力的鈴聲便突兀響起，將莊遠的思緒打斷。
為了趕上六點半的早讀，他通常會設定好早上六點的鬧鈴，給自己留下刷牙洗漱和早飯的時間。
隨手將小企鵝鬧鐘拍停，他習慣性地就要開燈，可剛把手伸出去，又僵在了半空中。
不對啊！
現在距離春節返校也不過一週，早上六點哪來的太陽？
莊遠心中一凜，連忙看向自己的腕錶。
“靠！怎麼都快九點了！”
他驚慌爬起，顧不得滿地狼藉，夾起書包便衝出了房門，只來得及喝上一口漱口水便飛奔了出去。
今天他可是要參加一模的，等到九點半就要正式開考了！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不少牆灰順著門框落下，門洞附近的牆壁又多了幾道細微的裂紋。
但很快，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房門又被人用鑰匙從外部開啟。
“差點忘了，我現在已經決定躺平了……”
莊遠一臉愜意，隨手將書包丟在地上，進到衛生間悠閒地洗漱起來。
等到將臥室的窗戶關緊，又把複習資料一張張收拾好，他才依依不捨地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擺爛的人生就是舒服！”
……
等莊遠提著豆漿，啃著饅頭回到校園內的時候，校園內已經播放起了英語聽力。
他抬頭望向自己的班級，發現班主任李維平正站在走廊上，將手中那臺有些老舊的手機貼在耳邊，眉頭緊鎖地說著什麼。
直到莊遠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他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很快目光又轉為嚴苛，停在莊遠身上。
“好的，我看見他了，晚些聯絡……”
匆忙結束通話電話，李維平眼疾手快攔住已經半隻腳踏入課室的莊遠，又瞥了一眼班內正認真考試的學生們，小聲說道：
“莊遠，你過來一下……”
換做以前，莊遠可能會有些驚慌，但已經卷死過一次的他，現在似乎少了很多顧慮。
把手上最後一小塊饅頭塞進嘴裡，又將豆漿吸得乾乾淨淨，莊遠順手將垃圾丟進了門邊的垃圾簍，這才轉身跟上已經走遠的李維平。
臨走的時候，他忽然感到腹部有些發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引得課堂一陣鬨笑。
“安靜，都安靜！”
監考老師瞪了莊遠一眼，下意識就將他納入了調皮搗蛋不學無術的學生型別中。
莊遠並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引來了對方的不滿，他現在正跟在李維平身後，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進了門，李維平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又咂了咂嘴，將茶葉吐回杯中，這才看向身後的莊遠。
“說吧，怎麼回事？”
“呃……複習太晚，睡過頭了……”
有了辦公室的場地加持，李維平的氣場變得格外強大，即便莊遠已經下定決心要擺爛，也依舊忍不住開口解釋起來。
李維平點點頭。
他剛才已經從莊遠母親那邊確認過了對方的學習狀態，知道莊遠最近都在熬夜複習，倒也沒有過多責怪，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隨口說道：
“刻苦學習是好事，但也要多注意身體，以後不要熬這麼晚了！”
“老師放心，我以後都不會熬夜了！”莊遠發自內心地回答道。
開什麼玩笑，自己都捲到猝死了，也就勉強拿個第三，再卷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