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喪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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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指標不停歇地向前轉動。
分針指向數字8時，院外又傳來喊聲。
“8區2號業主在嗎！我來接您離開，咱們小區就剩這一趟車去新園區了，您在的話應一聲，現在就跟我走！”
錦柔示意賀聞聲保持安靜。
門外的保安盡職盡責喊了三遍，向主管報備後，才開車離開。
聽見車聲遠離，賀聞聲才問：“新園區是何處？”
錦柔吃著吸吸果凍，含糊說：“不清楚，你開啟微信看物業群，群裡應該會說。”
賀聞聲對微信一詞有印象。
右手平穩地移動滑鼠，食指雙擊綠色小圖示。
介面彈出，訊息接連更新，小紅點飛快跳到999+。
賀聞聲觀察著訊息列表的規律，沒敢隨意點選，把電腦抱回錦柔面前。
“嗯？沒找到？”錦柔擦擦手，纖長白皙的手指點在觸屏面板上。
邊點選邊解釋：“這是我們用來遠端溝通的軟體，聯網就能互相發訊息。”
“這一條，雲庭業主總群，點右上角這裡，可以自動跳到未讀資訊位置，你拿去把所有資訊都看一遍，有用的告訴我。”
“好。”
賀聞聲記下幾個關鍵詞，遠端溝通、軟體、聯網......
他串聯起今日所見的一切，更快的交通工具、更強的武器、遠端傳遞資訊的電視電腦、多種多樣的物品和食物，在腦海中勾畫出社會運作的規模雛形。
作為一朝大將軍，賀聞聲三歲開蒙識字，四歲站樁習武，五歲便與皇子同堂學習，深諳君臣之道，熟讀治國利民之策，每一日都在學習朝堂與社會如何運作。
剛過十三歲，便隨父親出征北境，沿途耳聞目見地瞭解各地百姓以何維生，不同年齡人群所圖為何。
穿來這個世界前，他徹底將北境征服，也不過才二十一歲的年紀。
旺盛的求知渴望和蓬勃的征服欲，並不因更換時空而有所改變。
反而因境遇變換，眼界大開，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越發強烈。
這邊他精神抖擻地完成任務。
沙發上的錦柔嗑著瓜子，將電視聯網看起了熱門電視劇。
星際時代都是全息影視，錦柔嘗試過幾次。
只覺得身臨其境的感受過於真實，讓她覺得像是被蟲族附身的人類環繞，險些沒忍住把資料流炸掉。
藍星這種落後的實體播放，主客體有適當距離，反而對她胃口。
“我整理好了。”不知看了多久，賀聞聲坐過來說。
“訊息主要來自幾個物業群，群裡說海市所有人都在向新園區轉移，新園區的位置在海市中部偏東南地區，距離我們八十七公里，是一個新開發的科技產業園，還未投入使用，先借給安全域性安置群眾。”
錦柔從他嘴裡聽到這些“現代詞彙”，忍不住側目。
這人自學能力還挺強。
賀聞聲繼續說：“轉移去新園區的人還沒啟程，全部在集合點等待，由特防隊看管和保護。”
“二十分鐘前，異變成喪屍的人大部分被當場射殺。”
“但特防隊也有人異變，場面有些混亂，十分鐘前開始，沒有訊息更新了，不確定有多少人能順利到達新園區。”
“知道了，其他人的訊息有特別的嗎？”錦柔拿開抱枕，伸了個懶腰。
賀聞聲默默移開目光，說：“有您弟弟的訊息，問您在哪。”
錦柔回憶原主和弟弟的關係，似乎不太熟，但也不算壞。
“如實回覆就行。”錦柔挑出一袋果乾，起身道：“出去看看，喪屍要來了。”
賀聞聲下意識凝神細聽，耳朵微微向後方收緊，卻什麼動靜也沒發覺。
見錦柔已經走出客廳，趕緊拿起佩劍跟上。
兩人在院中吃了幾塊草莓幹，不遠處還真有腳步聲和吼叫聲傳來。
不過這吼叫聲不只是喪屍的嘶吼。
還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生，邊跑邊嗷嗷大叫。
楊棋瞥見這間院內有人，趕緊變換方向，狂奔過來。
“救命！美女救命！帥哥救命！快開門讓我進去！求求救我狗命！”
他突然發力，竟然把喪屍甩出幾米遠。
賀聞聲看向能做主的別墅主人，問：“救人嗎？”
錦柔品著草莓乾的香甜滋味，不緊不慢道：“問他會不會做飯。”
賀聞聲提聲重複問題。
楊棋雙腿倒騰得飛快，撲到門上回答：“我會！我會做！快放我進去！喪屍快咬我屁股了！趕緊救命啊！”
錦柔趕在他握住大門的前一秒，斷掉防護系統的電源。
“讓他進來吧。”
楊棋一副劫後餘生的姿態，滿頭大汗地跌坐在地，一米八的男人隔著大門，對著撓門的喪屍說哭就哭。
“嗚嗚嗚，我就是想回家拿臺電腦，至於這麼追我嗎你！”
錦柔被他嚎得腦仁疼，抬手示意賀聞聲接通電源。
大門兩側角落順間發射出數道紅色鐳射。
一息之間，面板還未完全潰爛、有兩三分人樣的喪屍被鐳射切得粉碎。
細碎的肉屑和成團的血霧在半空飄飄蕩蕩，不疾不徐地下落到地面，暈出一團深紅髮黑的痕跡。
“啊啊啊——”
“救命啊！！有鬼啊！”
楊棋雙腿猛蹬地面，連滾帶爬地向後退。
賀聞聲持劍將人攔在錦柔身前一米。
面色冷淡道：“沒有鬼，你不要再叫了，很吵。”
差點嚇尿的楊棋：......
“你、帥哥你殺的喪屍嗎？”
“不是我。”
賀聞聲來不及解釋，轉頭看向他跑來的路口。
又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正快速靠近。
錦柔轉身進屋，“賀聞聲，掃描喪屍資料。”
賀聞聲單手拎起楊棋，快步跟上。
楊棋趴在門縫向外看，院門前的大攤血跡吸引了十幾只喪屍。
“帥哥！帥哥！怎麼辦啊？”他壓著聲音，慌張看向賀聞聲。
見沒人搭理，又喘著粗氣回頭，小心翼翼盯著門外。
十幾只喪屍眼神空洞灰暗，行走間身形僵硬，搖搖晃晃，面板灰白。
其中幾隻甚至斷了胳膊，雙腿骨折，卻絲毫不知疼痛似的，拖著身體衝向散發血腥的位置。
楊棋屏住呼吸，頭腦眩暈，一時都想不起到底誰能斬殺喪屍，解救自己。
賀聞聲全然不知他的恐慌，低頭遵照說明書的步驟除錯手錶，移動別墅攝像頭，快速錄入喪屍行為習慣和資料。
隨後設定瞄準部位，按下啟動。
房頂的微型電磁炮迅疾發射。
十幾只喪屍同時被炸成碎片，大門外血肉橫飛，血水灑出半條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