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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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楓此刻正饒有興致地端詳著這名魔法少女。
他拎著錦橘的脖頸，緩緩靠近。
女孩驚恐地閉著眼睛，秀麗端正的容貌因極度的恐懼變得有些扭曲。
很快，唐楓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這順著少女腿部流下的淡黃色液體是什麼？
在明白過來這是什麼後，唐楓的表情變得怒不可遏。
“你根本不是魔法少女！”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魔法少女的身體構造，哪怕是魔法少女本人。
所有的魔法少女，她們變身後的形態更趨近於“靈體”這個概念，是完美無暇的，不會存在任何形式的汙穢與雜質。
唐楓伸出另一隻手，落在了錦橘的橙色戰鬥服上。
伴隨著一聲少女的驚叫，下一刻，難以被破壞的靈衣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不論是橙色的連體小洋裙，還是潔白的袖套，亦或是被浸溼的內衣，都在錦橘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著女孩白淨無暇的軀體，唐楓眼底流露出失望之色。
“根本不是魔法少女的戰鬥服，只是普通的cos服罷了。”
“原來你是冒牌的啊。”唐楓鄙夷地看著一絲不掛的女孩。
“剛剛那個弱小的怪物是不是你用魔法道具變出來的？”
“為了獲得人們的追捧，卻用這樣的手段，你這樣怎麼能成為魔法少女？”
唐楓像扔垃圾一樣將對方扔在了地上。
沒有什麼比被一個怪人鄙視更為難堪的了，錦橘羞憤不已，在短短時間內，她已經經歷了幾次一生都沒經歷過的屈辱。
像小雞崽一樣被人拎著，甚至可恥地失禁了，如今又像這樣渾身赤裸地被怪人嘲諷。
錦橘已經徹底崩潰，她捂住關鍵部位，自暴自棄地尖聲開口。
“反正已經落到你的手上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不要再羞辱我了！”
“伱沒有聽說過嗎？落到怪人手中，死對於魔法少女來說，是最舒服最痛快的一種下場了。”唐楓邪邪地笑著，他挑起對方的下巴，將大拇指強行塞進女孩的嘴唇。
錦橘無法反抗對方的力道，嘴巴被迫張開，與此同時，一根手指伸了進來，甚至還在裡面攪拌了一下。
少女流下了屈辱的淚水，恐懼也同時回到了她的眼中，她完全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想到她無數種比死還要悽慘的下場，錦橘內心的恐懼重新佔據了上風。
唐楓將手指從少女柔軟的口腔裡抽出，帶起一縷連成絲的晶瑩液體，他失望地看著手指，“明知道即將被我殺死，你甚至連咬我一口都不敢，你怎麼成為魔法少女？”
錦橘被唐楓甩開，無力地趴在地上。
唐楓緩緩走近，每一聲腳步，都像是喪鐘一般，敲擊在錦橘的心口。
終於，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理智。
“能，能不能……放過我……”
少女低聲下氣的求饒聲響起，她試圖與怪人溝通，抽泣的話音裡帶著無助和絕望。
“我，我真的不想死……”
“爸媽，姐姐他們會傷心的……”
“我的願望還沒有實現……”
“我還沒有當上真正的魔法少女……”
唐楓聞言，又重新將錦橘拎了起來，女孩的身體像布娃娃一樣在空中無力地搖擺著。
他盯著對方的眼睛，“即便知道魔法少女會落到這個下場，你還是要選擇成為魔法少女？”
這個詞彙彷彿有魔力一般，錦橘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下一刻，她變得出奇的鎮定。
“沒錯！我還是會選擇成為魔法少女！因為真正魔法少女是不會輸給你這種怪人的！”她的聲音依舊在顫抖，但無比堅定。
“那你錯了，即便是濱海市最強的魔法少女前來，也只會跟你一個下場。”
唐楓換上嘲諷的語氣，“而且你的心態是當不了魔法少女的，這是個危險的戰鬥職業，可不是你以為的前臺偶像。”
錦橘垂下了頭，她閉上眼睛，不大不小的胸脯微微起伏。
是啊，怪人說的對，她錯的很離譜。
如果不是她央求姐姐把心之寶石借她玩。
如果不是她想體驗當魔法少女的感覺。
如果不是她想享受萬人追捧的陶醉感。
那麼她不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會落在怪人手裡。
不，不對。
這些都不重要。
濱海市潛伏著這麼強的怪人，還沒有被人發現，他在謀劃著什麼？
一定是個驚天的陰謀，這座城市說不定會因為這個怪人生靈塗炭。
如果她的死亡能讓濱海市的魔法少女有所察覺，那麼她也不是死得毫無意義。
就當是為她的任性和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錦橘猛然睜開了眼睛。
“是啊，我錯了，錯得很離譜。”
錦橘開始的聲音很輕，然後逐漸變得高亢起來。
“但我想明白了，死又如何？哪怕我現在死在這裡，受盡屈辱與折磨，但我的姐姐，我的前輩們，還有無數和我一樣想成為魔法少女的後輩們，她們會幫我報仇的！她們會在這條道路上前仆後繼，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聽到這話，唐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眼底終於流露出欣賞之色。
“雖然你犯下了不少錯，但如果能一直保持這個信念，你會成為真正魔法少女的。”
“啊？”
錦橘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怪人在說些什麼？
她原本以為說完這些，對方會惱羞成怒，一刀把她劈了的，她都已經做好英勇就義的準備了。
好不容易短暫克服了恐懼，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你現在想活下去嗎？”
唐楓的話將錦橘喚回了現實。
錦橘低下頭，她知道，怪人沒有任何信譽可言，但哪怕有一絲生機，她都想把握住，沒有人能完全不怕死。
“想……”
“求我。”
“求你了……”
她的牙齒在打戰。
“你的豪言壯語呢？你現在這樣求我，剛剛說的話豈不是個笑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忍受著無盡的屈辱，她的聲音愈加平靜。
“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不會。”
唐楓看了對方一眼，他伸出一根食指，正是之前沾上少女唾液那根。
“舔乾淨。”唐楓命令道。
唾液舔唾液，這樣的指令當然毫無意義，怪人只是想看她是否會照做罷了，要麼就是單純地想羞辱她。錦橘稍加猶豫，便將這根手指含進了嘴裡。
感受著少女溼潤柔軟的舌尖刮過指尖，唐楓舒服得眼睛微微眯起。
看樣子差不多了……
唐楓將手指從少女口中抽回，他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團拳頭大小的肉塊。
“吃下去，然後你可以走了。”
“這是什麼？”
“怪人的血肉，確切的說，是我的血肉，吃下去後，你再也無法升起反抗我的決心，就像奴印一樣。”
“吃下去後，真的能離開嗎？”錦橘看著眼前還在蠕動的肉塊，輕聲道。
像是在問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的自言自語。
“怪人的話當然不可信，所以我說什麼都毫無意義，你自行決定。”
唐楓直接將選擇權拋給了對方。
在唐楓的注視下，錦橘深吸一口氣，她閉上眼，將肉塊塞進了嘴裡。
強忍住泛起的嘔吐感，錦橘將肉塊強行嚥了下去，下一刻，她對著路邊乾嘔了起來。
“很好，有這樣的決心，你有成為魔法少女的潛質。”唐楓此時此刻，就差鼓掌祝賀了。
錦橘面帶苦澀，她知道，吃下怪人肉塊的她生命將會得以保留，因為除了真正的瘋子，沒有人會毫無緣由地殺一個言聽計從的奴隸。
她將屈辱地繼續活下去。
錦橘閉上眼，強忍住不讓淚水留下來，“真正的魔法少女是不會像我這樣屈服於黑暗的，恐怕我已經失去了成為魔法少女的資格。”
唐楓嗤笑道，“難道你比我更瞭解魔法少女？”
“只要懷揣著愛與希望，信念和意志足夠堅定，在契機成熟之時，就會覺醒為真正的魔法少女。”
“你雖然表面臣服於我，但我能感覺到你不甘的內心。”
唐楓伸手，拍了拍少女充滿彈性的臉蛋。
“你需要知道自己缺少了什麼，當你想明白那一天，就是你覺醒為魔法少女的那一天。”
“你可以走了。”唐楓最後開口。
聽到唐楓的話，錦橘眼裡泛起難以置信的光彩。
“真，真的可以走了嗎？”
“怎麼，你想留在我身邊像奴隸一樣任我使喚不成？”
“不，不想，不，我的意思是……”
錦橘有些語無倫次，她原本想說不想的，但又怕激怒了對方，改變放她走的決定。
她只是沒想到怪人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雖然她已經受了莫大的屈辱，但和一些魔法少女前輩們的遭遇比起來，顯然幸運太多。
“我真走了？”
錦橘不放心地再次試探。
唐楓笑了起來，少女還是有她那一份獨特的愚蠢和可愛。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能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唐楓丟擲了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問題。
“因為……我的鼻子很靈。”
錦橘回答道，她小心觀察著唐楓的神色，怕對方以為她在調侃他，趕緊補充解釋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是我從小就有的天賦，怪人的味道，無論怎麼掩飾，我都能聞出來。”
唐楓也沒想到他精心的偽裝會是這樣一個如同笑話般的答案，他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趕緊離開。
錦橘見狀，謹慎地慢步後退著，她至今仍不太敢相信怪人說的話。
見到唐楓突然起身，她心臟頓時跳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一件長度到她腳踝的黑色外套憑空出現在了她身上。
錦橘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這麼久，她一直是處於一絲不掛的狀態。
她臉頰燒得通紅，等她再次抬起頭，唐楓已經不見了蹤影。
錦橘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心態徹底放鬆下來的她有些虛脫，她裹緊寬大的外套，無力地坐在花壇邊緣。
直到身邊傳來嘈雜的人群聲，錦橘這才發覺，原來他們之前一直是處於鬧市區。
而她一直以為附近只有她和怪人。
這就是“域”嗎？……
只有最強大的那一批魔法少女，才有開啟“域”的資格吧？
也許在她開口說第一句話時，就已經陷入到對方的領域之中了……
越是回想，越對對方的實力感到恐懼。
恐怕，連姐姐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錦橘打了個寒顫，她忽然想起，姐姐的心之寶石還在怪人手中。
當時衣服散落，她戴在脖子處的心之寶石也被對方順手拿走。
這豈不是說明，姐姐的生命隨時會受到這個怪人的威脅？！
錦橘猛地站起身，試圖尋找剛剛的那個怪人。
比起給對方做奴隸，姐姐的生命安危要重要的多，她不想姐姐也落入這個怪人的魔爪。
“小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還穿成這樣？”
一道熟悉而溫柔的聲音在錦橘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錦橘的眼淚彷彿開了閘的洪水，她猛地撲進對方懷裡，委屈，後悔，和歉意在這一刻爆發。
“姐姐……對不起……”
……
另一邊，唐楓在把玩著手中的心之寶石。
心型的寶石通體碧透，在沒有魔力充盈的情況下，稍顯暗淡，折射著淡淡的橙色的光輝。
那個名叫錦橘的冒牌魔法少女，渾身上下，只有這個寶石是真的。
她能使出的魔法力量很大一部分也和這個寶石有關。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的魔法少女把自己的心之寶石給了她。
是不是該給這個魔法少女一個教訓，教導她心之寶石不能隨便給別人？
唐楓把玩了一陣子後，將心之寶石收了起來。
等對方找上門再說吧，該著急的又不是他。
至於錦橘，在最開始，唐楓的確準備給她一點教訓。
一開始對方被嚇到失禁和跪地求饒讓他感到很失望。
但隨著他恐嚇的深入，錦橘的表現讓他有些意外。
唐楓決定給對方一個機會。
任何渴望成為魔法少女的人，她們神聖而美好的願望不該被澆滅。
即便對方犯過錯。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個老師，糾正少女們的錯誤本就是他的職責。
經過他的調教，也許再過不久，濱海市就會多出一個真正的魔法少女。
而他給對方吃下的那團血肉，並沒有他恐嚇對方時所說的那麼可怕，反而有著莫大的用處。
也許某一天錦橘在面對其它怪人時，這塊血肉能救她一命。
她距離成為魔法少女，只需要有勇氣踏出最後的一步。
唐楓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