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就像蝴蝶飛不過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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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僻靜走廊上，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三聲暗號後完成了“接頭”。
安鹿寧多次確認自家經紀人姐姐真的暫時離開了，於是連忙拉著章小茸詢問她打聽到的訊息。
“章姐姐，怎麼樣啦？”
雖然給安鹿寧當探子這件事兒聽上去有點離譜和幼稚，但章小茸卻完成的很好。
且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彙報給了安鹿寧。
“他很厲害，好像寫了幾百首歌，這是我從那個姓周的製片人那裡聽到的。”
“啊？這麼重要的事兒你都打聽到了？不愧是章姐姐！”
章小茸頓了頓，“也不是很難打聽，他們很大聲地在討論.......”
安鹿寧一臉迷惑，很大聲地討論？
啊.....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男生孔雀開屏的行為......
好在安鹿寧對於這一茬沒有過於深究，而是把自己可愛的眉毛一擰，“吹牛的吧？幾百首歌？！”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他白天拍戲的時候很忙，不過他樂器方面也很厲害，幾乎半個樂隊的樂器他都會用。”
寫了幾百首歌已經夠魔幻的了，樂器什麼的，安鹿寧反而覺得還好。
因為她自己就會鋼琴和小提琴，當藝人嘛，有的時候技多不壓身。
不過很快她就又關心起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我聽說他那電影真的自導自演啊？他演技怎麼樣？”
“我不懂什麼叫演技好，現場看他演戲覺得還挺好的.......”章小茸想了想，“劇本我只有一部分，沒看到太多。”
“肯定不如我，不過能自導自演.....”安鹿寧咬了咬嘴唇，表示章姐姐再探再報。
而章小茸也願意陪她玩這種“間諜”遊戲，不過也沒忘記補一句，“不過，我感覺自己不一定能一直幫你打聽訊息了，你要是有什麼想跟他說的，我直接先幫你轉達好了。”
“啊？怎麼啦？”
“鹿寧，我不會演戲的......明天估計就要露餡了。”章小茸難得地露出些許窘迫道。
“演戲很簡單啊~要不，就當成是過家家好了，反正那傢伙的戲要求肯定也不會太高，章姐姐你隨便糊弄一下都能過吧？”
要求不會太高？
章小茸確實不懂演戲，但她沒瞎啊。
白又樓在劇組那副“暴君”的模樣，那位男二號龍自強被“折磨”的有多狠，這些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這怎麼可能是對電影質量要求不高啊！
事實證明，她確實沒有演戲的天賦。
跟章小茸一比，龍自強都能算得上踏馬老戲骨了。
這麼說吧，這姑娘只能演一個角色，那就是她自己。
甭管白又樓怎麼調教，這個“榆木腦袋”都開不了竅。
本以為撿了個大便宜，結果是請了一尊“活菩薩”。
還加吻戲加床戲？
這位女菩薩能把那點簡單的戲份演好嘍，白又樓都踏馬要燒香磕頭了。
姐姐，分手呢！你那副淡定恬靜的表情，就搞得好像只是失去了一條舔狗而已......
拿著水杯往人臉上潑也感覺不到什麼憤怒，更像是......獎勵？
反正就章小茸那潑水的樣子，拍個短影片發到網上去，估計能有一堆變態嗷嗷喊著“美女潑我”。
換人換人。
白又樓哪怕再捨不得這大美妞，也不想讓自己電影裡突然多出這麼個“異類”來。
相比於整部電影打雞血一般的基調，章小茸往裡頭一嵌，就跟火鍋裡出現了冰淇淋一樣。
格格不入！
不過，這姑娘確實善解人意，在白又樓隱晦地表示她演技實在不過關，恐怕要換人的時候，章小茸並沒有什麼過激的情緒。
而是鬆了口氣的同時，臉頰微紅，猶豫了一下後，居然問了句，“那我還能過來看嗎？”
白又樓一愣，心道姑娘伱到底想打聽什麼“情報”啊？
哥們直接告訴你得了~
但嘴上說的肯定還是，“歡迎啊！你不是對唱歌很感興趣嗎？我們可以多交流。”
隨口說的這麼一句話，居然讓章小茸難得地露出激動的表情，幅度不大，但真的有。
點頭道謝後，她還不忘記再道個歉，“不好意思啊導演，給你添麻煩了。”
麻煩？
白又樓還沒開口，老周都想幫他原諒人家了。
人家姑娘又不是不配合，只是真的做不到而已。
還這麼禮貌，一個勁兒地道歉。
就像蝴蝶飛不過滄海，誰又忍心責怪呢。
觀摩了全程的龍自強下意識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但眼裡卻醞釀著一股名為悲憤的情緒。
焯！
不忍心責怪人家大美女，天天踏馬的責怪勞資。
只有他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就這樣，章小茸課餘時間依然時常出現在劇組裡。
人家也不是真的就搬個椅子坐在那觀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都會很主動地幫一手。
雖然大部分人壓根不好意思讓她一個大美女幹劇組的粗活兒。
最後反而是隻能幫著化妝師做一點事兒，也算是不白看。
這事兒在劇組裡也挺讓人津津樂道的，一個大美女，都被“踢出”劇組了還整天往這跑，她能是圖啥？
圖人唄~
大部分人幾乎都預設章小茸九成九是暗戀白又樓了。
整天“纏著”白又樓聊天，鐵暗戀。
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心道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難不成沒聽說過白又樓的“壯舉”嗎？
不過劇組卻也沒有什麼“好心人”敢去提醒人家的。
畢竟白又樓這“瘋子”還在這呢，他跟龍自強組成的發瘋二人組的威懾力十足。
直到一個接替章小茸的女藝人出現。
賀主任還在發力。
雖然沒給白又樓找來什麼圈內一線女演員，但找個四五線的電影學院畢業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新來的姑娘名字叫胡曼吟，據說還是個童星，長得雖然沒有章小茸和安鹿寧那麼一眼驚豔，但從各個角度看也絕對屬於美女一枚。
只可惜，這姑娘運氣有點不太好，哪怕剛進電影學院之前就簽了公司，但到畢業了也沒在娛樂圈混出太大的名頭來。
不過混的不好歸不好，人家照樣還是可以鄙視白又樓這種人的。
所以對於白又樓可就沒有章小茸那種“偏愛”了。
看得出來她略微有些不情不願。
估摸著是賀主任的面子不好駁了，但又不想跟白又樓扯上什麼關係。
以至於幾乎不想跟白又樓有太多的交流，一來就開工。
但人家也確實是專業出身的科班演員，演技功底很紮實，就女主角那點戲份幾乎是看完了劇本後就直接進入了角色。
不說演的有多麼驚豔，畢竟這角色也沒那麼多發揮的餘地，但肯定是一點毛病沒有。
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她就把那點戲份給搞定了。
話說，胡曼吟能過來，其實也是覺得......白又樓這部電影肯定掀不起任何水花。
因為決定一部電影能否成功的因素太多了，質量都只是其中一方面。
卡司、投資、檔期、排片、宣傳......拋開電影質量不談，請問《爆裂鼓手》哪方面有優勢？
她都不知道這電影靠什麼火。
至於拿獎......更可笑了，你丫一個偶像跑來當導演，還拿獎？
既然掀不起水花，那她來演個角色應該也不至於有多大負面影響。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胡曼吟拍戲，收錢，準備走人。
完全就是僱傭兵做派。
不過她在走之前，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稍微提醒一下章小茸。
章老師，珍愛生命，遠離渣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