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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言嘴角的淺笑微微一僵,旋即又恢復自然,道:

“不作甚,閒得慌罷了,隨便學學,嬤嬤不必緊張。”

“大小姐千金之軀如何能進廚房?且大小姐的一雙玉手萬萬不可幹這等粗活。”

趙嬤嬤頻頻搖頭,她不緊張,她是在替自家小姐緊張。

大小姐是她自幼照料長大的,在她眼裡,他們家大小姐就是九重宮上的漂亮仙女,生來就該金尊玉貴的養著。

“……我去看看,不學,嬤嬤就當我是散心,隨便走走看看。”

姜沐言擔心自己一味堅持會顯得太過異常,遂改了口。

綠蕉自然知曉姜沐言想學做羊乳的原因,上前攙扶著趙嬤嬤的手,一同勸解道:

“嬤嬤,大小姐就是一時興起,好奇而已,興許大小姐進去看兩眼覺得無趣,自然也就走了。”

紅桃站在姜沐言的身旁未語,反倒是好奇的看了眼姜沐言。

以前,大小姐從未對廚房之事產生過好奇心。

最終,趙嬤嬤雖不解且覺得不妥的情況下,終還是讓姜沐言進了廚房。

扶搖閣是姜沐言的院子,院中有小廚房。

姜沐言入了小廚房,便給綠蕉使了個眼色,綠蕉心領神會的主動給趙嬤嬤打下手,不懂就問,專心致志的學著做羊乳。

姜沐言沒動手,卻在一旁看著學習,記住了每一個步驟以及注意事項。

羊乳做出來,喝著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姜沐言坐在上房的臨窗軟榻前,垂眸凝著白色琉璃盞中乳白的羊乳,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兩個小孩惦念的,是不是這個味道。

“紅桃。”姜沐言忽而抬頭,喚著屏風外幹活的紅桃。

紅桃放下手中活計,繞過屏風進來,恭敬躬身道:“大小姐。”

“你去跟我娘說一聲,我要出府買胭脂。”端坐於榻上的姜沐言,如常吩咐道。

“是。”紅桃應聲出去,心裡卻有些奇怪。

大小姐半月前買的胭脂還未用完,怎的又要去買胭脂了?

紅桃前腳剛走,屏風外幹活的小丫鬟沒多久也離開了。

綠蕉走到姜沐言身旁,低聲詢問道:“大小姐,是要去梨園嗎?”

“嗯。”姜沐言心神不寧卻堅定的點頭,轉而問道,“羊乳你可學會如何做了?”

綠蕉點頭:“學是學會了,可奴婢不知做出來味道如何。”

姜沐言垂眸又看了眼琉璃盞中的羊乳,道:

“你去小廚房,將嬤嬤做的羊乳盛兩份放於食盒中,我們帶去梨園給他們嚐嚐。”

“是。”

綠蕉應聲要走,姜沐言卻又喚住她。

“等等。”姜沐言美眸微閃,聲音壓得低低地,“小心些避著人。”

姜沐言第一次這般偷偷摸摸的做事,心下連連嘆氣。

她向來厭惡見不得光的事,沒想到有一日她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奴婢曉得。”綠蕉鄭重其事的點頭。

綠蕉很快提著一個食盒回到上房,就見姜沐言望著窗外院子嘆氣。

姜沐言見她回來,瞥了眼黑漆描金的食盒,問:

“綠蕉,梨園離城南的出水芙蓉胭脂鋪,遠不遠?”

綠蕉放下食盒,眉頭緊鎖道:“奴婢方才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正想與大小姐說,挺遠的,大小姐怕是不好走過去。”

從出水芙蓉胭脂鋪走到離醉巷的巷頭,距離倒也還好,勉強能走上一走。

但梨園在離醉巷的巷子深處,走進去就遠了。

且姜沐言是相府嫡女,衣裙華美,首飾名貴,千金大小姐出行皆坐馬車,她若步行於巷子,太過惹眼反倒不合適。

“若坐馬車去梨園,如何能瞞得過府中馬伕。”姜沐言也蹙起了眉頭。

距離遠,她便不能走過去,坐馬車又勢必會被馬伕知曉。

即便不讓馬伕進梨園,可她無緣無故去城南,還進了一座民宅院子。

馬伕勢必會覺得異常,指不定回府就告知於她爹丞相,亦或者是她娘相府夫人。

姜沐言閉了閉眼,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府中的馬伕沒有一個是她心腹,不能節外生枝。

“大小姐。”綠蕉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讓我大侄子當馬伕帶我們去梨園,你覺著如何?”

綠蕉一家都是家生子,父母兄嫂皆是相府的奴僕。

她是老來子,自家大哥的大兒子比她還大一歲。

她的大侄子打小就老成,做事麻利又穩重,關鍵還是個少言寡語之人,嘴嚴能保守得住秘密。

“你是說劉泉?”姜沐言眉心一動道。

“嗯。”綠蕉點頭,“我娘說夫人有意培養他,他現在跟著張管事學習,等將來大小姐出嫁,他會陪嫁過去替大小姐打理鋪子。”

此事綠蕉一家都知曉,劉泉本人更是心裡清楚,他未來的主子是姜沐言。

所以綠蕉認為,劉泉應該會替姜沐言保守秘密,不會背叛自己未來的主子。

姜沐言凝眉思索。

她身為相府嫡女,出嫁之時嫁妝定然豐厚。

相府夫人對她疼愛有加,早在有意與舅家表哥定親來與她商量時,便順道著說了一些嫁妝以及出嫁之後的事。

綠蕉的娘是相府夫人的乳母,也是她身邊最得力的嬤嬤,劉泉是自己乳母的大孫子,相府夫人對他也是信任的。

是以相府夫人想讓劉泉陪嫁到陸府之事,姜沐言是知道的。

劉泉此人,姜沐言也見過幾次,樣貌普通,但性子確實比同齡人沉穩,話也少。

“綠蕉,你大侄子可在府中?”姜沐言下了決心,抬眸詢問綠蕉。

“應是在的,大小姐與表小姐在亭中閒談時,我還遠遠看見了他。”綠蕉道。

“你去將他喚來。”姜沐言道。

“奴婢這就去。”綠蕉應聲出去。

她回來的倒是很快,比紅桃回來的還快。

扶搖閣上房內,姜沐言端坐於榻上。

劉泉進門後頭垂得低低地,目光落於地面不敢往上挪,在綠蕉的帶領下,他站定後看著姜沐言的祥雲紋繡鞋,恭敬行禮:

“小人見過大小姐。”

姜沐言打量著躬身行禮,未敢直起腰來的劉泉。

瞧著是個老實本分,守規矩的。

“劉泉。”她喚他名字。

“小人在。”劉泉腰身彎得更低了。

“聽聞你在學習管理鋪子之事。”姜沐言端起案几上的清茶,姿態優雅的輕抿了一口。

“是。”劉泉回答肯定。

“我娘有意讓你當我的陪嫁,此事你可知?”

姜沐言緩緩放下茶杯,言行舉止高貴端莊,掃向劉泉的眼眸卻淡然沉靜。

“小人知曉。”劉泉不知姜沐言喚他來有何事,又問他這些作甚,他聞言後頭垂得更低了。

“日後待我出嫁,我便是你唯一的主子。”

姜沐言瓷白如玉的雙手,慢條斯理的把玩著手帕,一雙杏眸卻直直盯著劉泉。

“今日若我吩咐你做一件事,且要你保密,絕不能透露給第二個人知曉,你……能否做到?”

姜沐言的聲音不急不緩,語氣也不輕不重。

可劉泉卻莫名的,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威圧感。

他不由得抬眸,冷不丁對上了姜沐言威嚴懾人的漆黑瞳眸。

劉泉心神一個激靈,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語氣鄭重的磕頭道:

“小人自今日起,唯大小姐之命是從,不論何事,定當守口如瓶,打死也不告知第二人。”

姜沐言見劉泉如此上道,稍稍鬆了口氣。

不久後。

馬車自相府大門口緩緩離開,劉泉駕著馬車去往城南。

在要拐進離醉巷之前,綠蕉從馬車內出來,將馬車上懸掛的‘姜’字牌子取了下來。

“阿泉。”綠蕉手上捂著牌子,低聲對劉泉道,“離醉巷深處有個叫梨園的宅院,在那裡停下。”

一開始只知道要去離醉巷的劉泉,鄭重其事的點頭:“好,小姑。”

綠蕉復又進入馬車。

不久後,馬車停在了梨園門口。

劉泉看了眼普普通通,牌匾上寫著‘梨園’二字的民宅,回頭衝馬車內低聲道:

“大小姐,到了。”

綠蕉提著黑漆描金的食盒出來,她先去敲響了梨園的門。

來開門的婢女認得綠蕉,綠蕉將食盒遞給她,這才又回到馬車前。

她四下看了看,巷子裡並無其他人,這才對馬車裡的姜沐言道:

“大小姐,無人。”

姜沐言今日穿著一身嫩黃色衣裙,還披了一件火紅色的披風。

端坐於馬車內的她有些緊張,抬起素手先戴好披風兜帽,這才低著頭走出馬車。

綠蕉攙扶著她下了馬車。

被兜帽遮住了絕美容顏的姜沐言,心虛的低垂著小腦袋,眼睛除了腳下的路那裡都不敢看,步伐匆匆的踏進了梨園。

一起進入梨園的綠蕉,動作麻利的關門。

院門徹底關上前,她衝馬車上望著她的劉泉使了個眼色。

劉泉頷首,趕著馬車又離開了。

姜沐言聽到身後院門關上的聲音,緊繃的小身子這才敢放鬆下來。

她在院中停下腳步,緩緩抬頭。

結果這一抬頭,便與正前方廊下清雋傲骨的少年對上了眼。

“……”姜沐言微微怔住。

蕭南瑜穿著白色直綴,負手而立的身姿修長挺拔,矜貴又內斂,被他那雙清冷的眼眸看著,姜沐言莫名地就有一種,做賊被人當場抓包的錯覺。

姜沐言看著他,一時無言。

蕭南瑜定定望著她,淡淡開口:“你來了。”

“嗯。”姜沐言垂眸,取下兜帽。

她站立於院中,四下打量。

這是一個一進院落,不大,但也不算小,收拾的很乾淨,也很雅緻清幽。

院子一角還有一棵銀杏樹,樹下有石桌石凳,待秋季銀杏葉子變黃,滿地金黃落葉定然很好看。

姜沐言打量完院子,沒看到兩個小孩,抬步朝蕭南瑜走去。

“蕭大公子,小孩呢?怎麼沒見到?”她邊走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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