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親戚醜陋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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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一中的籃球場上，最後一節是體育課的楊曉，正和班上幾個男生玩著3V3的PK。
“看我蝴蝶穿花步！”
“你這個答案學得不像啊！”
有人想模仿艾弗森裝逼，結果人過球沒過。
“曉哥，接球！”
搶斷的那人也愛裝逼，給楊曉丟了個nolookpass。
楊曉正暗笑著他們的幼稚呢，這球傳得他猝不及防。
飛奔出圈外，才勉強在出線前撿回球。
隨後楊曉面對著防守人員，腦袋微微後揚，抬手就射。
“刷！”
運氣爆炸，居然進了。
還是空心球！
“臥槽！”
“曉哥帥啊！”
“幹拔跳投！”
球場旁邊等著上場的另外三個男生都跳起來歡呼。
“什麼幹拔跳投！這是後仰跳投！”楊曉還保留著右手高舉的投籃姿勢。
雖然只是腦袋後仰了，但楊曉依然覺得自己剛才就像一條黑曼巴。
十來分鐘後，楊曉他們隊也被換到了場邊看守礦泉水。
“今年大姚能不能進NBA？”
“應該可以吧，大姚那麼高。”
“選秀進第一輪就算很牛逼啦！”
聽他們聊，楊曉才想起來，今年不僅僅是世界盃年，更是NBA在中國徹底火起來的第一年！
因為，很快NBA就會迎來第一個中國狀元！
“才第一輪？你們不要小瞧大姚好不好？大姚絕對會是今年的狀元！”
楊曉忍不住當了一次預言家。
不過沒有人相信，而且他們還鬨笑起來。
“怎麼可能是狀元？吹也不是這麼吹的。”
“大姚當不了狀元，他那麼瘦，在內線根本打不過那些黑大個。”
楊曉都還沒來得及跟他們細說大姚的優勢呢，白帥帥突然從校門那邊急匆匆地朝球場跑來。
“曉哥，你妹......”
“妹......”
人還沒到，他氣喘吁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什麼？
楊曉站起身，這才看到了校門欄杆後面妹妹那個小小的身影。
......
“你過來告訴哥哥，這做得很棒，哥哥應該表揚你。但下次可不能自己跑出來了，要是被壞人抱走了怎麼辦？”
偷偷跑出來給楊曉通風報信的，正是妹妹楊蕊。
在回家的路上，楊曉還是嚴肅地批評了一下這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
2002年可不像二十年代以後那樣遍地是監控。
全國，尤其是他們粵省，還是有很多人販子猖獗著。
“黃毛嗎？”楊蕊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
妹妹天真的話，讓楊曉有些哭笑不得。
看來昨晚的洗腦還是有一定效果的嘛！
“嗯，黃毛很壞，人販子也很壞，被他們抱走，以後你就見不到爸爸媽媽了，也見不到哥哥......”
說話間，楊曉和楊蕊就回到了家。
家裡很熱鬧，一群親戚在吵吵嚷嚷，整得他們家的小院就像菜市場一樣。
疲於招架的楊業成、彭秀英兩口子，甚至在楊曉他們回到之後，都沒有發現女兒有跑出去過！
“業成，你們家不能這麼自私！”
楊曉正準備走入人群，幫一下老爸老媽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刺入他的耳膜。
定睛一看，是大姑楊玉娟。
她站起來，叉著腰數落起了楊業成：“上星期在老屋開會討論這個事的時候，你是不是說得最積極？”
“現在大家都準備好了錢，要把貨拿下來，這麼關鍵的時候，你說不幹就不幹嗎？這像什麼話？”
楊曉沉著臉，在旁邊看著大姑把自己的父親劈頭蓋臉地說了一頓。
“大姐，這......”彭秀英剛想為丈夫說幾句。
但她的話立刻被打斷了！
“這什麼這？我都不想說你，你男人要做生意，你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搬弄是非，東阻西撓？”
楊玉娟面對彭秀英，說話更加刺耳。
“說句不好聽的，這錢是楊家的家產，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來插手。”
這一句，直接就讓原本還喧鬧的院子變得鴉雀無聲。
楊曉看著被氣得說不出話，眼眶都有些泛紅的母親，怒火從胸腔裡噴湧而出。
好、好、好！
這麼罵人是吧？
上輩子，他們家被騙得傾家蕩產後，這些親戚也是衝到家裡來又罵又鬧！
楊曉原本以為，事實真的跟他們說的那樣——父親一開始上躥下跳，導致他們誤判，所以才有那麼多親戚一同被騙了錢。
現在看來，那不過是這些人在絕望下的拼命甩鍋罷了！
都是被鉅額的利潤矇蔽住了心智，誰也怪不了誰！
因為前世母親受過的種種委屈，楊曉本來對這些親戚都不抱什麼希望的。
現在看來，他們的嘴臉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醜陋！
楊曉已經在往前走，準備替母親出氣了。但有一個人比他更早地站出來。
“大姐，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
楊業成站到妻子面前，怒視著楊玉娟。
“秀英是我老婆，我分的錢給她管著，這不是很正常嗎？她沒有資格，你們就有資格是吧？”
楊業成是當過兵的，即便退伍多年，也還是一身腱子肉。
而且發起火來，跟要打架一樣，很嚇人。
楊玉娟囂張的氣勢都被壓了一頭。
“我這不是，不是幫你說話嗎？一個大男人，想做點生意，錢都拿不出來，這像什麼話？”
楊玉娟還在說著，只是聲調沒剛才那麼尖銳了。
“大姑，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楊曉終於從人群后面鑽了出來。
“曉曉回來了？”
“曉曉都放學了？”
人群又開始有些喧譁。
“他是我堂哥大兒子，在一中讀，我們這裡最好的學校，明年高考。”楊敬東趁著混亂，轉頭跟趙振國低語。
楊曉看見了他們的動靜，不過問題要一個個解決，他現在的目標還沒輪到他們。
他不等大姑回應，就自顧自地問下去：“平時，您在家裡，都給我姑父多少零花錢？家裡是您管錢，還是我姑父一個大男人來管錢？”
說完，楊曉冷笑地看著大姑。
大姑家的情況，他是有所耳聞的。
因為姑父是入贅的關係，家庭弟位特別低！
大姑不僅不給姑父零花錢，還動不動就罵罵咧咧。
這種情況，就更別提給姑父管錢的權利了！
楊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幾句話就把大姑楊玉娟說得啞口無言。
“咳咳，曉曉，你怎麼跟大姑說話的？”
剛剛男人了一把的楊業成又開始沒搞明白自己的立場了。
他看見大姐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有點擔心大姐下不來臺，主動批評起了兒子。
“業成兄弟，這個小兄弟，不要傷了和氣。我們大家今天坐在這裡，都是想著齊心協力，一起賺錢的，你們說是不是？”
剛才隱身看戲的趙振國又冒了出來，他擺出一副和事佬的親切姿態。
“對，對，和氣生財。”楊齊濤馬上附和。
“其實我也知道，業成兄弟和嫂子的擔心。這個真不用擔心，我是有公職在身的，還會騙大家不成？”
“而且，上次我跟敬東做的那票，貨單發票，我也帶來了，大家可以看看。”
“進貨的渠道那邊需要保密，這裡不方便透露。不過大家請放心，我趙振國用人格保證，肯定會讓大家掙到大錢。”
趙振國從他夾著的公文包裡，掏出了準備好的票據，很熱情地邀請楊業成來看。
趙振國擺出的姿態是很真誠的，而且他遞過來的貨單發票，上面也都是白紙黑字，蓋了紅彤彤的公章。
楊業成轉頭看向妻子，想法有些動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