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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走出會議室。
“我在X路。”雨蕁在電話裡說，“哥，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幫忙，能幫我拿一下我的身份證嗎？在我房間抽屜裡。”
“好，我現在就回去給你拿。”
“謝謝哥。”
通完電話，雨蕁就在酒店外馬路前一段的公交車站臺那兒等。
季明澤則放下正在開的會議，來會議室對大家說散會，下次再開，就往家趕。
會議室一幫人見他匆匆離開，不禁議論紛紛。
“季董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誰給季董打來的電話，這麼重視？”
“什麼雨，聽著好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大家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心裡猜測難道季董在外面有了心儀的女人？
這個萬年面癱臉不是不近女色，而且不是已經跟陳家定親。
但是陳家的女兒好像不是叫什麼雨的吧。
大家揣測著，然後離開會議室。
季明澤的助理回辦公室，也在心裡嘀咕。
剛剛打電話給老闆的不就是季二少奶奶嗎？他坐的近是聽清了老闆剛剛喊的那一聲。
二少奶奶什麼事情令老闆這麼急？
老闆對弟妹的事情也真挺上心。
也是，這個二少奶奶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沒了丈夫。
助理心裡唏噓一聲。
季明澤已經到了樓下，接到保鏢打來的電話，報告雨蕁的行蹤，季明澤說他已經知道了。
季明澤趕回了家，然後直接上二樓雨蕁和季明浩的房間，自打弟弟結婚後，他倒是沒進過這間房了。
此時一進來，弟弟的音容笑貌就在腦海裡閃現，不禁也壓抑不住的悲傷。
他走到床邊，抽開床頭櫃，找到了雨蕁的身份證，同時也看到了季明浩畫的那幾幅畫，都是雨蕁。
他看了看，然後把那些畫收起來，又在床頭櫃上找到了雨蕁的手機，拿著走了。
上車後他在車裡找到個檔案袋，把東西裝好了開車到雨蕁說的地方。
雨蕁此時坐在公交車站臺的椅子上等，她的目光看著前方的馬路，那眼神再也不是從前那麼靈動，充滿生機。
而是茫然，空洞，彷彿失去了生命力。
季明澤坐在車裡，看著雨蕁，這時候是紅燈，這裡離公交車站已經不遠了，他手握著方向盤，默默的看著她。
雨蕁已經瘦了很多，曾經嬰兒肥的臉，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瓜子臉，她的髮型還是和原來一樣，扎著馬尾。
只不過以前是馬尾扎的高，顯得青春朝氣蓬勃。
而現在馬尾就像她的人，低垂在肩膀上，那雙眼睛，真是叫人看了心疼。
一件很普通的T恤穿在她身上，那T恤也顯得有點大，露在外面的手腕，很細，穿著牛仔褲的雙腿也細。
車站沒有別人，她一個人坐著，更顯得孤寂。
季明澤看著，連紅燈到了也沒發現，後面的車滴著喇叭，他才發動汽車。
公交車站正前方不能停，他把車開到前方可以停的地方去。
然後下車拿著檔案袋走到公交車站臺。
雨蕁眼睛還是木然看著某處的，直到季明澤喊她雨蕁，她這才抬起頭來，看到季明澤，站起了身。
“哥。”她喊了一聲。
季明澤說嗯，然後問曜辰留在老家了？
他都知道，只是想和她多說點話，也想知道她的安排。
“被我放在老家了，我奶奶和姑姑先帶著他。”
提到曜辰，雨蕁心裡便一陣一陣的痛。
“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季明澤目不轉睛的看著雨蕁。
雨蕁說：“工作掙錢，養大曜辰。”
“雨蕁，我覺得你現在更適合回到學校。”
季明澤說，如果是他的助理和手下在，一定會覺得老闆從未說話這麼溫柔過。
“學校我可以幫你聯絡，曜辰我也可以照顧他。”
“不了，哥，我現在已經不是季家的人了，哥，謝謝你，請把身份證給我吧。”
季明澤知道她是被陳淑儀傷了心，被趕出來也許再也不會回去了。
他只得將檔案袋給她，說道：“你的手機也給你拿出來了，還有明浩給你畫的畫。”
雨蕁點頭，這點她很感激季明澤。
她低頭看檔案袋，裡面裝著的手機和畫讓她一瞬間又紅了眼眶，她把眼淚壓下去再次跟季明澤道了謝，然後就要轉身離開。
但是被季明澤叫住，“雨蕁，你工作找好了嗎？在哪裡工作？”
“就春季大酒店。”雨蕁朝不遠處的酒店看看。
季明澤也看過去，問她在裡面是做什麼的，雨蕁說：“餐廳服務員。”
季明澤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說道：“雨蕁，你要工作我可以給你提供，你可以來我公司。”
“不用了，哥，謝謝你。”雨蕁看一眼季明澤，然後轉身走了。
季明澤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手指動了動，想要拉住她，但終究沒有，想要喊著她，也終究沒有開口。
他目送雨蕁一路穿過馬路，到了對面的春季酒店，走進酒店花園，進了酒店的大樓，直到身影消失。
然後，他拿起電話，給這家酒店的總經理打電話。
“季董您好呀！”春季酒店的祁總接通電話首先問好，聲音裡帶著笑意。
“您好，祁總。”
“有事兒季董請吩咐。”
季明澤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給他，總經理很上道。
“我，一個親戚，剛剛去您酒店應聘了。”
因為季明浩離世的事情沒有對外發喪，所以這裡也不便表明雨蕁的真正身份。
總經理噢了一聲，明白了，立即說道：“您這親戚是面試的什麼職位？男的女的，叫什麼名字，我讓人照看一下。”
“葉雨蕁，女孩子，餐廳服務員。”
“哎這，季董的朋友怎麼能做服務員呢，我立即安排，我看看啊…..有了，我們行政部缺一個助理，您看怎麼樣？或者其他部門您挑一個，我給安排進去。”
“不用了，就讓她先做服務員吧。”
雨蕁的性格，如果給她強硬安排，可能適得其反。
“麻煩祁總還不要告訴她，我給您打了這通電話。”
“好的，明白。”
這一通電話打完，總經理立即叫來餐廳經理。
“是不是剛應聘進來一個女服務員，叫葉雨蕁的？”
“是的，餐廳部的。”
“你讓這人來我辦公室，我看看。”
“好的，總經理。”
經理掛完電話，就叫住剛剛填好表，已經領完工作裝的雨蕁。
“來，你跟我上來一下，總經理還要親自面試一下你，你把衣服先放在這裡。”
雨蕁這會兒正在人事部，聽完這句話便把衣服先放在一張空桌子上，然後跟經理一起去見總經理。
她心裡挺緊張的，總經理還要親自面試？
萬一知道她學歷低不錄取了怎麼辦？
下一份工作去哪裡找呢？
經理也是挺納悶，按理說一個餐廳服務員，不至於總經理還要親自再面試過。
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這種小人物，總經理還不至於親自管。
一路被經理帶著搭電梯，上了六樓，然後在寫有總經理辦的標識牌前停了，經理敲門，隨即帶著雨蕁進去。
“祁總，人給您帶來了。”
說完，經理便出去了。
總經理立即打量雨蕁，這一看心裡不禁說，長得是真漂亮，年紀也小，十七八歲？
穿著又這麼樸素，還是學生？
季明澤特意關照，什麼親戚，肯定就是這麼一說，親戚自然安排到他自己公司去了，那麼大的季氏，隨便塞那兒。
難道說是季明澤看上的女學生？
想不到啊，這傳說中季明澤不近女色，從來不在外面包養情人，看來也不盡然。
也是，哪個男人能沒有女人?
季明澤好這種清純小妹，嗯，不過眼光挺不錯的。
雨蕁當然不知道總經理在想什麼，眼前的總經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穿襯衣，國字臉，看著倒不兇。
她跟總經理問好：“您好，總經理。”
總經理點頭，說道：“你坐你坐。”
指指他辦公桌面前的椅子。
雨蕁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坐下了。
總經理和藹的對她微笑，問道：“你是勤工儉學？還是高中生吧，哪個學校？”
“我高中畢業了。”雨蕁說，“沒有讀書了。”
她回答的老實，語氣和眼神看起來都是涉世未深，單純。
“噢？不讀書了？”
這倒令總經理有些意外，季明澤的情人，怎麼不送去讀書，擱酒店來當服務員？
他心裡想著，然後說道：“早點出來工作也好，是要養家餬口嗎？”
雨蕁點了一下頭。
看來是一個家庭困難的。
總經理心忖，然後說：“行，那你好好幹，有問題就來找我。”
雨蕁點了一下頭，把總經理看著，總經理說，那你先下去吧。
雨蕁就這麼從總經理辦公室出來了，也不明白這一趟來的目的是什麼。
原本以為的要問她學歷一個也沒有問。
而她走了之後，總經理就給季明澤打電話:
“季董，您的人我剛剛看過了，確定要她當餐廳服務員嗎？服務員還是要辛苦一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