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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很不樂觀,阿雲從來沒有中過毒。這和吃便宜外賣以及地溝油火鍋不一樣……好像不是上幾趟廁所就能解決的問題。
這個毒會不會和吃菌子鍋中的毒一樣?阿雲雖然出現了幻覺,但她並沒有覺得身體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沒有感覺到胃痛頭暈或者想要繼續嘔吐,只是會看見很多很多……她想吃或者想要的東西。
比如眼前這座和她剛剛臆想中完全一模一樣的鄉間小木屋,頂棚是牢固捆紮在一起的寬大樹葉與結實藤條,牆壁由手臂粗的木棍搭建。
阿雲明知道這是幻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她站在那扇看起來非常有安全感的棕色木門前,伸手試探性推了推……雖然沒有任何觸感,但木門的確開啟了。
裡面有燃燒著的火炬,插在地上。暖黃色的光充斥整個空間,靠牆的地方有一張木質的大床,上面鋪滿毛茸茸的獸皮。雖然知道是假的,但阿雲還是忍不住不停盯著大床看。想象自己在上面睡覺或是歇息會有多麼舒服……
木屋裡面還有一座小小的,一直在燃燒的土質小壁爐,爐子上掛著幾條烤魚和烤肉片。旁邊還有一壺熱騰騰的茶葉。
“嗚嗚…………”可惡,要是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阿雲在木屋中轉來轉去,她不停拿手到處摸摸碰碰,試圖從幻覺中找到一點真實感。木屋的幻覺也沒有存在很久,在阿雲不停嘗試觸控烤魚的時候,整個木屋都消失了。
出現在阿雲面前的是一顆碩大的灌木植物:“……”糟糕的是她現在甚至都無法分辨面前這顆植物是真的還是假的。
得打起精神來啊,阿雲一巴掌拍到了自己臉上,她感覺自己眼前冒出金白光。
腦子裡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處理方法,就是不停喝水然後上廁所,但問題來了……在剛剛吃下毒果後,水已經被全部喝完,提索也沒有取多餘的水回來,而能夠取水的地方非常遠,阿雲現在動身過去抵達時肯定是晚上了,更別提她現在出現了幻覺,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此時太陽還未落山,阿雲根據天空的顏色猜測現在大概6點左右,這個地方天黑得比較晚,大概接近10點時才會完全暗下來。
4個小時往返取水換作平常還算可能……阿雲杵著長棍,開始往下坡走去。這時她總覺得有一股……沒由來的自信,4個小時而已,她肯定能做到的,只要現在開始撒丫子奔跑,跑到河流那邊絕對沒問題。
想著想著她真的開始跑了起來,而且還覺得很高興。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身邊有一條野狗正和她一起奔跑:“好狗!好狗!”阿雲開心的大叫,但叫了沒幾聲阿雲就摔倒了,她沿著坡往下滾了五六圈,手肘和小腿肚那邊被草地裡的小石塊擦出了血印。
但阿雲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從地上晃晃悠悠爬起來,開始四處尋找那條本就不存在的狗,找了半天阿雲才突然醒悟過來——她剛剛在幹什麼?為什麼那麼亢奮?就和喝了酒一樣……
此時的阿雲因為剛剛那一通亂跑,已經比較接近山洞了,再走上一個小時左右就能抵達。
但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阿雲感到非常疲憊,她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此時她覺得身體開始有些發熱了,手腳以及鼻尖麻麻的,像是過敏了又像是被一群蟲子爬過。
而幻覺好像已經減緩,她看了看周圍……都是自己熟悉的場景,普通的草和普通的泥土石頭。得回山洞裡面去,山洞裡面至少還有備用的一碗水。
返程的路並不輕鬆,從一開始的幻覺到亢奮再到現在的身體發麻,阿雲感覺自己走完了一個發病的流程,她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睏意也忽然湧了上來。
不能睡,爬也要爬回去。
原本一個小時的路程,阿雲用了三個小時,因為後半段路她是趴在地上爬回去的。
腿上和手上,還有下巴都蹭破了皮,這真的很累,累到阿雲終於在太陽下山前,看到自己的小山洞時,發出了類似猿猴搶食時的嚎叫聲。阿雲烏龜般爬進了山洞,手忙腳亂將存放在裡面的一小果殼水全部喝了下去。
然後翻身躺到了草墊上,蜷縮手腳沉沉睡去。
這一覺非常不安穩。阿雲做了很多非常真實的夢。大多數都是她以前的正常生活,甚至還有很多曾經看過的電影。
在夢裡阿雲成為了荒島求生的主角,而她的威爾森,是畫了笑臉的蟲殼。她們一起在島上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直到她的家人划著皮划艇過來找她,並且告訴她想要離開這座島,就要拋下蟲殼威爾森。
就在阿雲糾結是否要拋下蟲殼時,周圍的一切變了,她聞到了一股非常懷念的飯菜香味,是家裡人做的豆腐鯽魚湯,還有泡豇豆炒肉末……阿雲聽到熟悉的聲音招呼她洗手吃飯。
她也急急忙忙衝去洗手間,但在跑過去的路上一切又變了。就這樣,阿雲被困在了一個又一個夢裡。
現實中的她窩在小山洞中,滿頭大汗臉色漲紅,明顯是低燒的症狀。嘴裡不停呢喃著家裡人的名字,還有她還想再喝一碗鯽魚湯。
……
…………
醒過來了。
阿雲艱難地睜開眼,她感覺自己的眼瞼就像是被人用融化的牛軋糖糊住了一樣,真的很難睜開,用手摸了摸才發現都是幹掉的分泌物。
腦袋裡面像是才被轟炸過的戰壕,身體到處都非常痠痛。但……她還活著!阿雲想哭,但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她只能咳嗽半天,然後開始嘎嘎嘎低低傻笑。
雖然身體很不舒服,但她今天依舊需要出去取水。阿雲翻過身,吃了幾顆洞窟裡儲存的小果子潤了潤嗓子與嘴唇。僅僅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個動作,阿雲就感覺用掉了近乎一大半的力量。
也許今天不能出去了……果子還有三四個,能夠挺到明天吧,這樣想著阿雲又蜷縮了起來。不過這個時候她也睡不著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發燒的時候,明明很困很累,但是因為身體太難受了,根本睡不著覺。
就這樣昏昏沉沉不知道度過了多久,阿雲開始覺得自己身上稍微有點力氣了,加上一整天都待在山洞裡面太過憋悶,她還是咬咬牙,爬出了山洞。
原本以為會很晚,但阿雲辨認了一會兒天空和地面上樹枝的影子,才發現現在不過就下午1、2點左右。
她深呼吸了幾下,然後繞到生火工作臺那邊,檢視生肉的儲存情況。還沒走進阿雲就聞到了一股不太妙的味道。
生肉自然都餿掉了,這個算是在阿雲的接受範圍內。因為這個地方的氣溫每天體感都是在30度左右,中午太陽直曬的時候溫度會更高。包著生肉的樹葉被粗暴地扯開了,根據撕裂的模樣看來並不是蟲子做的,而是某種中小型雜食動物。
換做前幾天家附近出現比較兇猛的小型野獸阿雲是不會特別擔心的,但現在她身體不好,也沒有什麼力氣……萬一出意外怎麼辦。這樣想著,阿雲打算今天睡覺前用石頭將山洞口堵住。
而這些餿掉的生肉,阿雲將它們帶到了不遠處的白色岩石下,這裡有個她專門用來堆放穢物的坑洞,將生肉丟進去後,阿雲刨了很多土填進去,然後又扔了許多石頭壓住泥土,將那股餿味徹底掩蓋起來。
在處理完餿肉後,阿雲徹底沒有力氣了,她回到山洞口,倒在柔軟的綠草坪上開始曬太陽。
這樣也挺好,雖然很累很難受,但不用去思考生火的事情……在阿雲心裡,現在發生在她身上這些倒黴事情,都比不上生火失敗那種挫敗感恐怖。
每次生火開始時,阿雲心中的希望會燃得比細絨還快,那種不停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希望破滅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阿雲躺在草地上打了個哈欠,現在她已經沒有昨天晚上那麼難受了,到了明天情況應該會更好一點,到時候出去稍微多帶些根莖和野果回來。
可能是暖暖的太陽光起了作用,雖然阿雲更口渴了,但身上的痠痛好了很多。
“*&……%!!”
阿雲睜開了眼睛,她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呼喚聲……是提索圖那!那個奇怪的野人又來找她了?!
聲音傳過來沒過多久,提索那張臉就懸停在了阿雲的視線正上方:“糊糊……?糊糊嘎車?”
聽不懂,但根據提索那顯得有些擔心的表情看來,也許是在關心她的身體情況:“呃……”阿雲發出了痛苦的聲音,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這是她之前沒有想到過的可能性,太好了,提索的到來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她吧唧幾下嘴唇:“水……可以幫我弄點水嗎?”
“糊糊?”提索好像沒有很明白,他皺著眉毛想將阿雲從地上抱起來“&%&&……*#”他嘰裡咕嚕說了一長串什麼,阿雲都沒有聽懂,她只能繼續指著自己的嘴巴:“水……糊糊……?水”
不知道是自己的動作起了作用,還是模仿念出的“糊糊”生了效,提索將她放下後,就風一樣跑走了,阿雲甚至能聽到他急速奔跑時,草坪被踩得唰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