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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院內,各位夫子正在挑燈夜戰,他們要在最短時間內將榜單公佈於眾,這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這考卷少說也有好幾萬份,除去那些一字未寫的可判為丁末、將考題解出的必然是甲優,最難評判的就是那些窺得一些玄機但又未能解題的考卷,是以這些夫子非常頭疼出現在試卷上五花八門的答案。

“‘長子得八匹,次子得六匹,老么得兩匹,剩餘一匹送於鄰家’,哼,這人倒是大方。雖未達到要領,也算其蒙對了一半.......那就給個乙優吧!”

聽這名夫子的吐槽,另一名夫子苦笑道:“你那還算好了,我這一份魏國學子的考卷,‘長子得八匹半,次子得六匹半,老么得兩匹’,考題中明明白白寫了‘不得殺馬’,還‘半匹’‘半匹’!審題不清,丁中!”

“老魏王愛馬,視馬為愛妃一般,若得知其子民將良駒分為兩半,可別氣得從孝陵裡跳了出來”

“哈哈哈哈——”

而後,又一名夫子用著略帶惋惜的口吻說道:“嗯,此子只寫一句‘若借良駒一匹可分之’卻未將題答完,可惜可惜啊!”

“此子一手小楷寫得如此漂亮,看在這字兒的份上,給他個乙中吧!”

諸位夫子苦中作樂,雖是面對堆積如山的答卷,倒也不覺乏味。數個時辰過後,見慣了千奇百怪答案的夫子終於有些麻木了。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

“你們那兒可有改出甲優的試卷?”

眾人沒多做思考,便回答道:“除了姜公子,還未曾出現甲優。”

那夫子嘆了口氣,搖頭道:“哎,這次‘數’科當真難吶”

“是啊,我等自認敏而好學,卻不想一把年紀被這等巧題難住……”

“學無止境,學無止境吶......”

就在眾夫子感嘆之際,一位夫子忽然瞪大雙眼,彷彿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品一般。他將一份考卷放於燈下,仔細將這份考卷再三審閱,生怕看錯。隨後,他高聲問道——

“古邳在哪?你們可曾去過?葉長衫又是誰?你們誰人聽過?”

……

又過了兩日。今日便是太學院公佈成績的時候,此刻,太學院門口人頭攢動。雖然有一部分考生已經自我放棄,但賭坊的人卻沒有放棄,眼下正是賺錢的最好時機,也是賺錢的最後良機,是以各大賭坊的探子甚至站得比諸位考生還前,焦急地等待著初試結果的公佈。

初試人數眾多,而複試的名額總共不過三十名,此榜是綜合初試文舉、武舉兩者得出。是以現場大多數考生對自己能否入複試並不抱希望,他們更多關注的,是分榜的成績。因為分榜的成績會送至各國朝廷,而各國朝廷則會根據這分榜的成績來遴選人才,是以就算不能進入複試,這些學子依然緊張地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吱呀’一聲響,太學院的大門開啟了,陳夫子從裡面走了出來,諸生瞬間安靜了下來。對於那些自詡不凡、自信滿滿的考生來說,最緊張、最期待的時刻不過如此。

“各位學子,本次寒試初試結果已出,武舉甲榜者共二百三十人,文舉甲榜者共四十二人——”

人群一陣騷動,此次文舉甲榜之人數大幅度減少,往年文舉少說也有一兩百人,而此次甲榜統共才四十二人,那“甲優”者豈不更少?

“此次初試,鑑於‘數’科與‘射’科難易程度,經太學院眾博士商議,決定文舉武舉比重為六四開。”

此話一出,人群又是一陣譁然,此次‘數’科之難諸生心知肚明,而太學院將其比重調至六成,不少剛剛還存有僥倖的學子此時心裡一涼,想來最後一絲殘存的希望也滅絕了。

不一會兒,太學院的博士將文舉、武舉的成績榜單貼於告示欄內。最先公佈的是丁榜,文舉武舉一同張貼,諸位學子皆在祈禱自己的名字不要出現在丁榜之上。可事與願違,此次文舉的丁榜榜單竟然多達十張紙之多,較之往年,可謂慘不忍睹。而後便是丙榜,丙榜同樣意義不大,是以賭坊探子也毫不關心,焦急地等待著乙榜和甲榜的出現。

人群眾此時已呈現出‘人生百態’,在丁、丙兩榜看到自己姓名者,或有唉聲嘆氣,或有無奈搖頭,或有捶胸頓足,或有淡然一笑。而未再丁、丙兩榜看到自己姓名者,則迅速再回頭掃一遍,確定自己姓名不在上面,便振臂握拳,合指祈福。

秦敬卿站在前排,看也不去看那丁榜,因為他已斷定父親與自己必然出現在丁榜上,此次寒試父子倆真的可以算是“重在參與”了,他之所以還擠在前排,是想看看英平和葉長衫的名字會出現在哪,確定兩人名字未出現在兩榜之上,心下暗暗鬆口氣,此番竟是比自己查榜還更緊張。

接下來,令人興奮的乙榜要出來了,此番文舉甲榜者區區四十二人,那麼乙榜中‘乙優’者便格外惹人注目。諸生已不奢望能躋身甲榜,若能榮登‘乙優’也是極好的。各大賭坊的人更加敏感,此次文舉“乙優”之人已被他們列為重點,接下來定奪注數時必然派上大用場。

秦敬卿銳利的小眼睛在榜單上迅速地掃描,忽然看到了他想找的名字,迅速記在心裡,隨後,從人群中擠了出去,回到英平與葉長衫身邊。

“恭喜恭喜,恭喜兩位小公子”,秦敬卿咧嘴笑得和彌勒佛似的,彷彿自己考出好成績一般。

“你看到了什麼?我倆的成績在那乙榜上麼?”英平沉不住氣率先問到。

“那武舉的乙榜上,我看到葉小公子的名字在‘乙優’那一榜,至於其他,敬卿並未看到。”

“那我的呢?我的名字呢?”英平聽見葉長衫的名字已出現在‘乙優’那一欄,但未有提及自己的名字,不禁一陣心慌。

“小公子未出現在‘乙榜’,那定然——”秦敬卿見英平猴急的樣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賣乖的機會,故意拉長聲音說道。

“不在乙榜...不在乙榜...那你是說!?”英平一臉不可置信。

秦敬卿滿臉笑容,似乎能為英平和葉長衫傳達喜訊是一件極其舒服的事情。

英平總算轉過彎來,明白了秦敬卿的意思,可他第一時間並沒有興奮,因為他自知自己幾斤幾兩,此番文舉,他估摸著能出現在‘乙中’就已十分慶幸,沒想到,自己竟是......躋身甲榜?看來,文先生那封信,能量大得很吶。

最後,萬眾矚目的甲榜終於要公之於眾。甲榜對於列國學子來說意味深長,因為它不僅僅關乎到列位在榜單之上的學子,而且更像是一場列國學子間看不見刀槍的戰爭。以新唐、北魏兩國學子為首,歷屆寒試均在相互暗暗較勁,哪國在甲榜中出現的人數更多,則代表自己國家的勝利,是以不單單是有可能出現在甲榜上的學子,諸國所有學子皆有些焦躁不安

武舉甲榜先一步公示,二百三十位佼佼者的名字赫然呈現於世人面前,其中北魏九十八人,新唐九十人,其餘列國共四十二人,這一榜兩國算是勢均力敵。此榜一貼出,賭坊的人嚴陣以待,趕忙拿出筆、紙將名單抄下來。這些人中,或許有大半將來會出現在新唐的軍中,至於北魏等其他國家的學子,憑著此次武舉的成績單呈於本國軍方,想來軍中對這樣的武才也是大為歡迎的。在確定自己的姓名出現在甲榜上後,列位學子相互抱拳道謝,只是不知在這亂世春秋,這些來自異國的學子是否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

英平的名字出現在‘甲末’一欄中,看來雖是走後門,但太學院還是算懂得‘低調’二字,知道莫要過於張揚,給寒門平添麻煩。

過了好一會兒,當眾人已經略微平復心情後,最叫人期待得文舉甲榜即將公之於眾。此刻,最興奮的倒不是那些已經確定自己榮登甲榜之人,反倒是賭坊之人與喜歡熱鬧的學子最為激動,彷彿這是一件普天同慶之事,應當讓這甲榜英才天下皆知。

千呼萬喚,文舉的甲榜在諸生熱切的期盼中由張夫子親自貼出來,在小心翼翼地將甲榜貼好之後,張夫子又在手上哈了口氣,將甲榜紙張的每個角壓了又壓,生怕其不平整。隨後,他滿意地回到太學院臺階之上。

就在張夫子回到大門後,站在最前面的學子一窩蜂地湧了上去,細細端詳膜拜這文舉甲榜,有好事者按捺不住激動之情,竟高聲將這四十二位學子的姓名逐一念出——

“甲末共三十二人,新唐、方唐平!”

“恭喜恭喜——”

新唐這邊的學子爆發出一陣熱鬧的祝賀聲。

“北魏、朱求成!”

“恭喜恭喜——”

北魏這邊的學子同樣爆發出一陣熱鬧的祝賀聲。

“新唐、鄭學仁!”

“新唐、英平”

“北魏……”

每念一位學子的姓名,人群中就會爆發一陣歡呼,口中連道“恭喜”,畢竟這些個名字或是久負盛名或是略有才名。同時,列國學子有意無意地各自較勁,是以每次聽到自己國家的學子或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必然會送上最熱烈的歡呼聲。

唸完甲末三十二人名單後,那高聲宣讀的學子清了清嗓子,而後用同樣高亢的語調唸到——

“甲中共八人,田齊,稷下學宮,陳萱萱”

“譁——!”眾人先是一陣譁然,緊接著田齊學子帶頭歡呼,到最後竟忍不住拍手慶祝,因為這陳萱萱竟是甲榜四十二人中唯一一名女子,同樣,她也是田齊學子的驕傲。

“北魏、上郡、王清!”

“北魏、上郡、王遠!”

“好哇!好!”,此刻,魏國學子中爆發出一陣叫好聲,原來這王清、王遠是一對孿生兄弟,兄弟二人皆才學出眾,佳名深傳北魏,是以在聽到王家兄弟二人的名字後,北魏學子頓時覺得揚眉吐氣。

“北魏、安邑、趙無見!”

“田齊、稷下學宮、田賁!”

“北魏、大梁、韓春榮……”

隨著甲中榜名字一個一個地念出,新唐學子隱隱有些站不住了,甲中八人,有四人來自北魏,除去田齊稷下學宮的陳萱萱與田賁,剩下只有兩人來自新唐。這甲中八人榜單,竟有一半被北魏學子奪取,新唐學子明顯被壓了一籌。

終於,萬眾矚目的甲優榜即將公之於眾。除了眾人皆知的姜長鳴外,甲優榜上似乎還有一人,而這一人到底是哪國學子對於這些暗暗較勁的兩國學子則顯得極為重要。宣讀榜單者同樣感受到了列國學子間的並驅爭先的氣氛,也被這氣氛所感染,深深吸了一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大聲地念出了那兩個名字——

“高中文舉甲優者——新唐、長安、姜長鳴!”

“太棒了!不愧是姜公子!”

“姜公子果然是我大唐年輕輩之翹楚!”

新唐學子相互鼓舞、勉勵,姜公子穩如泰山,有他在新唐這邊自不怕輸了氣勢。

可接下來,兩國學子的心跳都不自覺地加快了,心臟彷彿提到嗓子眼,若這另一位甲優者為齊、韓、楚等國學子,那此次初試唐、魏兩國可算平分秋色;若是北魏學子,那北魏則穩穩壓過新唐,那如果是新唐學子,甲優榜單有二,新唐包攬其二,這意義不言而喻,況且前番數次寒試從未出現過一國包攬甲優榜的先例,本次寒試又是最後一次,是以重要性不言而喻,任何一方都不想被對方比下去,兩國學子皆暗自祈禱著另一位甲優者來自本國。

“高中文舉甲優者——新唐、古邳、葉長衫!”

葉長衫是誰?古邳又是個什麼地方?

眾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甲榜四十二人,除了甲末榜少數幾個陌生的名字外,其他哪個不是或多或少都有些才名的?可這葉長衫……新唐長安才子最多,南鄭次之,再不濟也是商縣等地,這古邳......似乎沒人聽過這地兒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有不解之色。可過了一瞬間,新唐學子終於反應過來,他們暫且不管那麼多,發出震耳欲聾地歡呼聲!

文舉甲榜優者皆為唐人!這可足夠新唐學子揚眉吐氣一番,方才還十分得意的魏國學子,此刻大部分面色難看,眾人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葉小公子!恭喜恭喜!敬卿對你可是刮目相看,好生佩服!”

秦敬卿向葉長衫深深一鞠躬,反倒弄得葉長衫有些不好意思。

旁邊有耳尖的學子聽聞‘葉長衫’三個字,連忙轉過頭來問到:“哪位是葉公子?”。

英平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指著葉長衫說道:“他!他就是葉長衫!”

那人一看葉長衫,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模樣,不禁大為吃驚,只就見這位學子大聲喊道:“葉小公子在此!爾等速來道賀!”。

新唐學子還沉浸在‘戰勝’北魏的喜悅之中,有人聽聞葉公子也在太學院,便呼朋喚友,一傳十、十傳百地,瞬間匯於葉長衫面前,將其團團圍住。

葉長衫站在人群中,第一次被如此多人圍觀,他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忽然,那位學子站了出來,高聲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請葉小公子受在下一拜”,說罷,向向著葉長衫深深一揖,葉長衫見此人上來就是一揖,連上去忙扶他。可不等他走上前去,周圍所有的新唐學子皆是說道:“請葉小公子受我等一拜!”

接著,所有圍在周圍的人竟然真的作揖彎腰,虔誠一拜,葉長衫見狀,霎時間感慨萬千、激動不已,處在人群中間,手足無措。

不一會兒,人群中又一次爆發出歡呼聲,振臂拍掌,好不激動。秦敬卿見狀,竟走上來將葉長衫抗在肩上,眾位學子見葉長衫高高立於人群之中,爭相走過來與其擊掌相慶,葉長衫此刻,也只能傻笑著逐一擊掌回禮。新唐學子一片歡聲,久久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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