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會場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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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許時這麼說，眾人的目光頓時齊齊轉向了他。
“嗯？你的意思是……將這件事在整座城內散佈開來？”
文盛魁第一個反應過來，眯起眼睛問道。
“對呀。”
許時微笑著點了點頭，“「被遺忘者」到底是一個大族群，無論我們接觸他們的結果如何，對夜罪之城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所以我覺得，總得給城裡人提個醒才對，不然好像也不太妥當，對吧？”
能坐在這張桌子上的都是人精，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潛臺詞。
和「被遺忘者」的接觸是必然，不可能真和何佳源所說一般，管都不管就一口回絕。
接納不接納是兩回事，但既然對方主動送上門來，還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送上門來，就已經奠定了兩方人馬之間的地位差距。
不好好壓榨一下他們的價值都說不過去，區別只在於能壓榨多少出來。
那麼，創造一個不利於「被遺忘者」的輿論環境，便能讓這種地位上的差距進一步拉大，從而為夜罪之城攫取更多的利益。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人犯至此，無論罪行如何，先打一百殺威棒？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我贊同。”
謝清焰微微頷首。
其他人也緊隨其後，紛紛點了頭。
就連「鯊齒」的何佳源也沒有反對，果然剛才說的是氣話，再老邁昏聵也不能那樣武斷的……
“那就拜託齊少董了？”
眼見大家意見統一，許時看向了齊茂陽，“你們是這方面的行家嘛。”
“……好啊，沒問題。”
齊茂陽聞言頓了頓，尬笑著點了點頭。
其實他是有點不情不願的。
倒不是說他不贊同許時的做法，對方的考慮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壞就壞在這樣的佈置，相當於讓他做了那個明面上唱白臉的人。
這也完全和他想要隨波逐流的想法背道而馳——「虛數」的實力一直在六大財團中排靠後，對當出頭鳥一向沒什麼興趣，每每遇到這種事情，跟著混點好處就行了。
以往其他財團明爭暗鬥時，他們也都是持身中立，來者不拒的，誰要發表什麼很多時候改都不改，我們只負責報道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虛數」在這點上倒是和「龍城」頗為相似，只不過他們拿的是軟刀子。
但現在想置身事外就不太可能了，你就是這麼一個喉舌定位，這種事情伱不做誰做？其他五家都盯著呢，還能拒絕不成？
可這樣一來，無論之後的發展如何，「虛數」和「被遺忘者」間肯定要比別家多一層芥蒂，總歸不是好事。
一想到這一點，齊茂陽就不由得在心裡連連嘆氣，主要這主意還是許時提出來的，這傢伙前段時間才把自己合作多年的「長刀黨」挖了過去，現在又來這麼一手。
影響倒也不是很大，可不舒服也是真的。
不過，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抱怨時，就聽到許時又開了口。
“當然了，這麼做的話，「虛數」肯定是得吃點虧的。”
他看著齊茂陽，笑吟吟道，“但咱們六家人同仇敵愾，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所以我的提議是，如果日後能有什麼好處，也多分給「虛數」一些，你們覺得如何？”
“反正我這邊是有一批新的武器裝備，如果齊少董有興趣，優惠價給你？”
齊茂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這個倒是簡單，「羽毛筆」本來和「虛數」間的合作就不少，那幾項尚未落成的，我們再談談也行。”
文老爺子附和了一句，“當然，就別齊小子你來和我談了，讓你爹來。”
有這爺孫倆先行表了態，其他人當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財團間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能真鬧得太僵，推人出去當靶子還什麼表示都沒有。
“……其實也不用這麼客氣，我們本來就是做媒體的，遇到這種事情責無旁貸嘛。”
話說到這個份上，齊茂陽心裡也好受了些，笑呵呵的客套道。
“真的？那算了吧？”
許時玩笑道。
“別別別。”
齊茂陽哪能真算了，趕忙擺擺手勸阻道，客套話也不說了，“真給大家打白工，我老爹要罵死我的。”
他心裡也是頗為感慨。
他也反應過來了，推他打前站是真，但許時此舉也無疑是想為之前「長刀黨」的事情，和他緩和一下關係。
至少兩相權衡，說到底「虛數」絕對是不虧的，畢竟能和「被遺忘者」能談出個什麼來是未知數，但其他五家分潤出來給他的實惠卻是實實在在的，很有可能比他本身能得到的還要多。
該說他這是慷他人之慨？可人家也不是什麼都沒給……但這樣一來，「蛇環」需要付出的東西的確少了不少。
這事情做的蠻漂亮的，至少對齊茂陽來說，是這樣的。
先前的不愉快，現在也跟著消散了大半。
其他人也一樣不心疼，事實是給「虛數」的好處費分成五份，誰要給的都不會太多。
而且這樣一來，「虛數」算是主動在「被遺忘者」的事情上退了一步，甭管這塊蛋糕最後有多大，五個人分來吃，總比六個人分能吃到的多些。
一來一回，沒有誰是虧的。
這樣想著，眾人都笑了，會場內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那就算是定了？還有勞齊少董多多費心。”
許時也笑得開心，“至於和「被遺忘者」間的交涉，就交給嶽總督？”
“哎，好。”
嶽持正連連答應。
六大財團的謀劃沒有他的位置，得利還是讓利也到不了他頭上，但苦活累活倒是得他來辦……說白了他這個總督真就是給人家當小弟的，偶爾客串一下白手套。
不過他也習慣了，這些年不都這麼過來的麼？再說了，只要六大財團有一口吃的，倒也少不了他的好處。
小老頭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
又扯了幾句有的沒的，這場碰頭會就算是開完了。
而隔天一早，各大論壇的頭條，便齊刷刷被“「被遺忘者」意欲迴歸的訊息”刷滿了屏。
“……WDNMD！這怎麼可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