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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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夜色下的混亂之城雖然人流減少，但卻是更加的喧鬧！
這是一座幫派分子主導的城市，夜晚就是他們盡情歡樂之時。
大街小巷，到處都可以看到放下“藝術”，重新握緊刀槍的混混們。
他們酗酒鬧事，互相PK，熱情在燃燒，鮮血在飛濺。
此時的混亂之城，才真正顯現了原本的樣子。
“嘖嘖，雖然要比其他城市的盲流更兇一點，但也沒有達到不要命的程度。”
“昨晚的勇氣，都是哪來的？”
月下溜達的陳琦，隨手打發了幾個來找事的混混，這幫傢伙被他修理了一頓之後，倒是很識趣，連狠話都沒放一句。
這似乎很符合他們欺軟怕硬的邏輯，但若是對比昨天晚上的乒乒乓乓，那就很有意思了。
陳琦有一種預感，昨晚的那一幕應該很快會重演。
那個老頭肯定不會放任他們這麼悠閒。
······
“今晚你還要用那些幫派分子去圍攻他們？”
“這根本沒用，差距太大了。”
畫室之內，納吉爾看著“嘔血”忙碌的老頭，忍不住勸他。
這老傢伙每一次發動能力，都要用自己的血液做染料！
在納吉爾的感應中，這老東西渾身恐怕抽不出半斤血了。
你死不要緊，但請不要現在死啊，說好的保護我呢？
“放心，人體的造血功能是很強大的，尤其對於我們玩家而言。”
“雖然用普通人的血液也可以，但相較於我們玩家，他們血液中蘊含的靈韻實在太少了。”
費禮克拎著染透鮮血的毛筆，站在了那幅簡陋的城市地圖前。
此時的地圖之中，除了代表玩家的5個大紅點外，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在移動！
乍一看，就好像一群螞蟻生活在城市迷宮中。
除了這些，地圖上空還出現了一輪月亮！
這月亮並不是筆墨繪畫而成，而是天空中月亮的投影，烙印在了畫板上。
納吉爾看了看地圖上的月亮，又瞅了瞅密不透風的畫室。
雖然已經不是第1次見識到，他仍舊無法理解月亮是如何出現的！
“每當滿月之時，偉大的蒼首魔龍就會降臨這座城市。”
“今天距離滿月還差一天，我雖然無法接引魔龍降臨，但借用一些力量還是可以的。”
費禮克邊嘮叨，邊用染血的毛筆在月亮上塗抹了一下。
地圖之上，原本投射而來的月光被攪碎，再次凝實後已化作一輪血色滿月。
血月毫無虛浮，盡顯真實！
“殺死那5名外來者！”
費禮克將意志注入筆桿，便見畫筆之上浮現出一串眠文，眠文向下蠕動，順著筆尖融入血月之中。
下一瞬，血月眨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俯看著那些盡情享樂的螞蟻們。
······
“開始了！”
熙攘熱鬧的步行街上，陳琦突然停下了腳步。
而這彷彿是一個訊號，下一瞬，步行街上所有人統統靜止。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
陳琦的目光掃過遍佈四周的塗鴉，或許是由於光線參差的緣故，又或者由於它們本就是重重疊疊。
朦朧月色下，這些紋身竟然產生了律動之感，像極了蟒蛇身上游走起伏的紋路。
與此同時，一些很微妙的東西在塗鴉之上誕生了！
然而陳琦很確定，那並不是靈性，而是次一等的東西。
若是費禮克在此，一定會嘲笑陳琦見識少，連【靈韻】都不知道。
人類將自己的情感賦予死物之後，便產生了【靈韻】，比如那些很有渲染力的藝術品。
生物的鮮血同樣具有【靈韻】，這卻是來自於細胞死亡時意志的綻放。
塗鴉藝術，正好兩者兼備，此時被某種力量引動，開始綻放自己的美。
······
“是催眠，而且還是深度催眠！”
“該死，這些塗鴉竟然擁有催眠能力，並且覆蓋了整座城市。”
同陳琦一樣，科洛斯四人也遭遇了突然靜止。
此時的混亂之城，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唯有5名玩家在凝固的時光中，破壞著周遭的寧靜。
科洛斯4人作為玩家之中的老手，這種異象雖然詭異，還是很快被他們識破。
但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大家都是LV2，你怎麼能將自己的能力覆蓋全城？
這不符合遊戲規則。
“媽的，之前竟然看走眼了！”
“這些塗鴉裡竟然蘊含了【眠文】，這種古文字老子都沒學會幾個，這群幫派分子怎麼可能會用？”
“難道躲在背後的那傢伙，不僅催眠操控了他們，還能干涉他們的夢境？”
自詡為聰明好學之人的吉魯，差點被自己猜到的答案打擊到崩潰。
他能夠改造生物雷達，在玩家中已是很了不起了。
然而有個王八蛋，竟然BUG到能傳授百萬人【眠文】！
排除種種不可能，唯一的答案就是這傢伙能操控整座城市所有人的夢境。
這怎麼可能是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事情？
混亂之城這趟渾水，有點深。
······
“哈哈，終究是被我看穿了！”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眼前這一切，可不是催眠夢境那麼簡單。”
時光凝固的雕塑叢林中，陳琦差點激動得手舞足蹈。
他實在太激動，因為他見到了真正的“藝術”，源自於不可思議。
“誰又能想到，在【國王遊戲】籠罩的藍芋國，竟然有人膽大妄為到建立一款【夢境遊戲】。”
“更準確的說法是，一款以大腦夢境為載體的虛擬遊戲。”
“這算是致敬古塔夫嗎？”
陳琦在蒐集了足夠多的塗鴉之後，一直覺得其內【嵌合】的眠文有一種熟悉之感。
直到在魔龍廣場，那個老頭毫不遮掩地進行藝術創作。
陳琦才窺破了一切！
狗屁的藝術，這哪裡是什麼塗鴉，分明是一串串程式碼。
只不過這程式碼使用的是【眠文】，承載程式碼的也不是晶片，而是烙印在城市裡的塗鴉。
詳盡解析之後，陳琦更是發現這些程式碼使用的架構，完全來自於【虛擬技術】。
所謂的催眠，其實是有人利用虛擬遊戲的【大腦越獄】技術，勾連了全城所有人的淺層記憶。
也就是說，有人在混亂之城，搭建了一款虛擬遊戲。
而為這款虛擬遊戲提供算力支援與能量來源的，則是混亂之城所有人的大腦！
最為悲催或者辛苦的，則是那些暴力藝術家們。
他們每天進行的鮮血塗鴉藝術，其實就是書寫一串串程式碼，進行遊戲維護！
他們當然不懂眠文，也不懂程式碼，但有人巧妙藉助了眠文的學習特性，將遊戲程式碼送入了所有人的夢中。
即便每個人醒來之後只記得一兩個眠文，數十萬人拼湊組合之下，也足以敲出完整的遊戲程式碼，並且還能每天自動維護。
這才是混亂之城的真相！
而且這還僅僅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圖倫城的幕後佈局者，不但精通【虛擬遊戲】架構，肯定也學過《人，群星，地脈三才感應論》。
蒼首魔龍在圓月之夜降臨的傳說，絕對不是隨意瞎編的。
或許只有親眼目睹蒼首魔龍降臨，陳琦才能看到最後的真相。
若那個幕後之人同樣是玩家，《國王遊戲》這灘渾水之中，簡直深不見底，暗藏龍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