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王爺以前很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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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早，雲嬋便起了床，任由晚棠幫她梳妝打扮。

平日裡素面朝天也就罷了，今天這麼隆重的場合，多多少少還是要描幾筆的。

怎麼著，也得將這宮裝襯托起來才行。

但是，也沒有太過。

只是稍作裝點，讓本就絕美的她，瞬間變得更加驚豔絕倫。

“小姐，可以出發了，王爺還在外面等著呢。”

“桑湛在外面？”

聞言，雲嬋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這男人早就先走了，沒想到還在等她。

“是啊。”

晚棠點點頭，隨即，很不贊同的糾正：“小姐，奴婢都跟你說過幾次了，不能直呼王爺姓名，若是讓別人聽了去，指不定又會傳出什麼閒話來。”

“傳就傳唄。”

雲嬋滿不在乎的道。

只要桑湛自己不介意，她怎麼稱呼都行。

還管別人怎麼說？

“小姐，這樣對你名聲不好。”

晚棠很無奈，感覺自己心都快操碎了，小姐也不聽她的。

“好了，小囉嗦。”

雲嬋伸手揉了揉晚棠的小臉，語氣輕柔的道：“咱們快點出門，別讓王爺等著了。”

聞言，晚棠這才作罷。

兩人一出門，果然看見桑湛頎長挺拔的身影，筆直的站在迴廊簷下。

雲嬋看了眼他身上穿的衣服，驚奇的發現，同款？

同樣的絳紫色宮裝，同樣的做工與款式，除了男女款腰間的細節處理不同，其他幾乎是一模一樣。

都是屬於那種簡單又不失大氣的。

“哇哦。”

晚棠看到這一幕，不由小聲的發出驚歎。

王爺居然和小姐穿的一樣，這是不是說明，王爺現在真的很喜歡她家小姐？

“你……”

雲嬋也很意外，這分明就是……情侶裝嘛。

桑湛視線落在雲嬋身上，眸色比平常微微深了一分，盯著看了小片刻都沒挪開。

“很好看。”

末了，他才開口誇讚一句。

“…謝謝。”

雲嬋先前被晚棠那般讚美，也沒有桑湛如此簡單委婉的一句“很好看”來的心緒緊張。

她睫毛輕輕顫動幾下，隱藏了眼底的異樣，才邁步朝他走過去。

桑湛唇邊帶著一抹淡淡的弧度，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今天整個人都透著幾分柔和，不似平日那般冷硬……

“可以出發了。”

兩人對視一眼，雲嬋強裝淡定的挪開視線，隨即便從桑湛身邊走過，率先往外走去。

坐上馬車。

雲嬋本以為會直接進宮，但結果桑湛卻帶她去了另一個地方。

是一個極為普通的麵攤。

他沒讓雲嬋下馬車，而是讓車伕去買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送進馬車裡。

“嚐嚐。”

馬車內的小書案，兩碗牛肉麵放在上面剛剛好。

桑湛將其中一碗推到雲嬋面前，低沉的聲音淡淡的道：“這裡的面，本王以前經常吃，味道雖然一般，但量很足，價錢也很便宜。”

很便宜？

雲嬋眸底閃過一絲疑惑，面色無常：“所以，王爺以前很窮嗎？”

“是啊，很窮。”

桑湛毫不避諱，目光盯著冒著熱氣的麵碗，彷彿一下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可那時候，吃一碗這裡的面，本王會覺得很滿足。”

“……”

第一次聽他說起這些，雲嬋心底感覺有些震撼。

桑湛，權傾朝野的異姓王爺。

他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

“可是，你不是回京才半年不到嗎？”

以前，是多久以前？

桑湛深黑的瞳眸看向雲嬋，良久，才回道：“本王小時候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

“哦。”

雲嬋點點頭，後面的，也就不再多問。

但她能大致猜到一些，桑湛的童年，似乎過的並不如意，甚至，很悽慘。

他如今強勢歸來，總覺得，並不完全只是為了權勢與富貴。

只怕，還另有目的。

“快吃吧，一會涼了。”

桑湛也不再多說，柔聲催促道。

“好。”

雲嬋聽話的開始吃麵。

嚐了一口才發現，說是味道一般都有點抬舉了這面，清湯寡水，明明叫牛肉麵，但是滿碗連個牛肉渣渣也沒見著。

“別找了，他家有牛肉，要另外加錢。”

“……”

小時候窮，現在還窮嗎？

不至於這麼摳門吧？

“本王帶你來，是想讓你嚐嚐本王小時候吃過的面。”

但他小時候沒吃過牛肉。

雲嬋杏眸圓睜。

他咋不說，他帶她來是想讓她嚐嚐他小時候吃過的苦。

不過，想到一會進宮，壽宴上肯定有很多肉食，她也就釋懷了。

清湯麵就清湯麵吧。

少吃一點，先墊吧一口。

雲嬋低頭吃了幾口，感覺，好像也沒那麼難吃。

想起自己小時候，跟著師父飢一頓飽一頓，有時候吃三天肉，說不定會餓半個月，還不如人家呢。

雲嬋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桑湛見狀，輕笑著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動作有些親密，他卻做的十分自然嫻熟。

恍惚間，雲嬋看見他的眼底含著一抹寵溺，可再一看，又變得幽深無比，看不見半分情緒。

“出發吧。”

這次，馬車才開始往皇宮方向駛去。

壽宴是在太和殿舉辦。

桑湛和雲嬋到的時候，宮裡已經熱鬧非凡，很多皇親國戚都早已到達，後宮的妃嬪們更是一個比一個隆重出場。

據說，今天一整天都會為太后祝壽，所以準備的節目很多。

第一個環節，自然是接受所有人的祝賀。

每到一個客人，便會有禮官高聲吟唱。

“湛王，湛王妃到。”

昨天準備的壽禮，早上出門時，雲嬋親自交到晚棠的手中，是一個十分奢華精美的盒子。

這個時代沒有的東西。

裡面裝著一套水晶鑽石項鍊，以及同款耳環和手鐲，最亮眼的，是一隻十克拉的鑽戒。

雲嬋還特意查了一下。

這個時代是沒有戒指的，但是不管什麼時代，女人大多都是無法拒絕這種閃亮亮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她們從未見過的。

價值嘛，更是不菲。

“祝太后，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雲嬋輕輕淡淡的嗓音在大殿之中緩慢響起，透著些許清冷，卻也不傲慢，不驕躁，四平八穩。

先來的眾人聞聲看去，視線中的女子頓時驚豔了全場。

別人的祝賀都是什麼，吉祥如意富貴安康。

或者，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再不然就是，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而云嬋那句，卻是尤為特別。

隨後，晚棠便走上前去，奉上了湛王府的壽禮。

太后壽禮已經收了一波又一波，其中不乏有許許多多的珍貴物品，太后也都只是略略的看了眼，便讓身邊都太監收了起來。

可當湛王府的壽禮呈上去，禮盒被開啟的那一瞬間，耀眼的水晶所散發出的光芒，簡直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大殿頓時一片譁然。

“這是什麼東西？”

“是首飾！”有人認了出來，隨即又立馬發出疑問：“可也不像是尋常的金銀珠寶啊，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啊？”

“還用看嗎，這般閃耀，絕對不是凡品，湛王府出手果然闊綽。”

“是啊，真漂亮！”

議論間，一眾千金小姐的臉上紛紛都露出了豔羨之色。

這時，雲嬋緩步上前，將禮盒裡的戒指取出來，遞給目光正落在那些首飾上，眸光明顯亮了幾分的太后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