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收人先從授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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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李恪趕到的時候，李靖帶隊已經集合了。

所有計程車兵都集合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方陣站在那裡。

“見過蜀王殿下，總計四千七百二十三名士兵已經全部到位，差不多一府的兵力。”李靖給李恪抱拳行禮道。

“代國公客氣。”李恪點點頭。

大唐採用府兵制，一府的兵力分為小、中、大三個級別，大約為1000-4000人。府長官叫折衝都尉，正四品。

府下設有團也稱之為營，官為校尉，營下有隊，設隊正，隊下有夥，設夥長。每營下轄五隊，每隊下領三夥，每夥領五位什長，各領十丁。

而營是大唐的基地單位。

“殿下，這位是這府士兵的都尉：張喜。”李靖又給李恪介紹了一下他身後那位折衝都尉。

“見過殿下！”張喜給李恪抱拳行禮道。

“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轉交給殿下了，因為他們已經退役，所以不再屬於大唐軍人，也不需要兵符。”李靖給李恪解釋了一下。

“明白了。那恕本殿下不遠送代國公了。”李恪也不客氣，直接就對李靖下達了逐客令。

李靖有些錯愕，不過還是直接點頭道：“那我就告辭了。”

送李靖和侍衛離開，李恪才看了看下面這些士兵，他們的臉上有的是麻木，有的是好奇，還有許多根本沒什麼表情。

“張喜。”李恪開口道。

“末將在。”

“讓他們都擠一擠，都席地而坐，坐到跟前來。”李恪指了指旁邊不遠處的一個高臺道。說是一個高臺，但實際上它也就比地面高出一米左右，而且面積也就是2平方米，不大，像是一個放大號的凳子。

四千多人，擠得緊一點一個人大概40厘米見方足夠了，也就是0.16平方米，四千多人佔地不過七百多平米，27米見方，李恪站在中間的位置，他說話所有人都可以聽到了。

軍隊裡面講話，其實都有傳令兵，也就是臺上的人講一句，下面距離遠一些的有士兵會大聲將話重複一遍，確保所有人都能聽到。

不過眼前的人數擠一擠也不用那麼麻煩。

張喜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指揮所有人都湊成了一團，李恪的侍衛有些猶豫，最後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沒有反駁，而是聽李恪的話，也跟著圍繞臺子坐了一圈。

這些士兵也沒有攜帶武器，只穿著布衣，殿下的安全應該沒有問題。

李恪站在了臺上，看了一圈所有人，然後才沉聲道：“大家好，我是李恪。在座的諸位，我相信蜀王殿下的名聲，大家即便在軍伍之中，都應該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比如說什麼莽夫，腦子裡面都是肌肉，愣頭青等等。”

李恪的話讓下面的不少士兵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鬨笑聲，蜀王殿下的名聲那可不只是這關中，整個大唐……邊關將士估計都有所耳聞。

隨著李恪自我挑明，氣氛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但我李恪，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李恪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接下來，不管任何事情，所有人都不許動，這是最後一道軍令！”李恪先大聲說了一句。

“諾！”整齊劃一，殺氣騰騰的喊聲。

“我剛剛之所以讓代國公先離開，是因為諸位已經不再是軍人了。但有句話說的，一日是唐軍，終生是唐軍！”

“而諸位，為大唐的安寧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這裡，我先代表我父皇，代表我自己，代表大唐所有黎民百姓向你們表示鄭重的感謝。”說完，李恪直接雙手抱拳，對所有士兵彎腰行禮。

下面計程車兵瞬間就愣了，張喜以及一些校尉都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回禮，但是想到剛剛李恪下達的軍令，他們又生生的忍住了。

李恪向四個方向的所有士兵都挨個行禮之後，他才重新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又大聲開口道：“接著，我代表我父皇，代表我李家皇室，向你們道歉！是我李家對不住你們！”

說完李恪直接再一次彎腰行禮。

這下張喜他們都被嚇到了，但他們依然忍住沒動，軍令如山！但……李恪雖不是皇帝，但是他是皇子啊。

歷史上皇帝道歉的，你見過幾個？而李世民雖然下過罪己詔，但那是因為貞觀三年，貞觀四年的自然災害，不得不下的。日常李世民也許有時候會向魏徵這樣的人承認錯誤，但是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軍戶，是府兵，說白了，是泥腿子！你見過幾個貴族向農民道歉行禮的，更何況還是皇室？！

所有計程車兵也沒人動，沒人喧譁，但是他們的情緒卻有些激動，都說蜀王殿下是個莽夫，但是蜀王殿下卻是真心待他們，否則，你見過那個皇子會這麼對他們？給他們行禮。

這個時代的人……就是如此的純潔。士為知己者死，在這個時代真不是一句空話。

看著下面計程車兵，李恪想到了後世大唐的安西軍，作為大唐的安西都護府，大唐末期，實際上對整個西域掌控幾乎已經沒有了，而大唐的最後一批守軍，鎮守孤城五十年，最後，滿城盡是白髮軍。

李恪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你們為國征戰，從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大唐本應該給予你們最好的安排，讓你們榮歸故里，告訴鄉親父老，告訴你們的子孫後輩，你們身上的傷是為了大唐而留下的！”

“但我們李家讓大家失望了，大唐讓大家失望了！朝廷連年不堪重負，無法養活你們如此之多的人，但是我作為李家的皇子之一，我不能對你們坐視不理，所以我主動接下來養活你們的任務！”

“因為我知道，你們對大唐，對朝廷，對陛下沒有太多的要求，其實你們也只是想活下去，你們也只是想找一份活計，找一份能夠養家餬口，安穩度日的普通活計,僅此而已。”

其實這份普通人的要求，千百年，從未變過。

李恪說的肅穆，但下面所有計程車兵卻都沉默，且動容，因為李恪說到了他們的心裡。

但從未有一個皇子，或從未有一個人如此這般為他們想過，那些貴族更不會如此，他們卻沒想到，李恪卻懂他們。

張喜和幾個校尉其實不算百姓，但是他們也都是小門小戶，而他們知道，李恪說的都對，但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恪居然懂這些！

“你們想知道？為什麼朝廷每年收入上千萬貫，但是卻連你們數千人都無法養活嗎？”李恪咧開嘴笑了笑，開口問道。

張喜張了張嘴，他不知道李恪為什麼笑，但是李恪這個笑容，讓他總感覺要擇人而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