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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雲卿側臉多了兩道淺傷,一道人影疾步而來,奪走扶老夫人的柺杖!

祁承翊將柺杖扔在地上,護在扶雲卿身前,寒眸如淬了冰:“扶老夫人,難不成還想打皇子?”

“老身不敢。”扶老夫人掐著掌心佛珠,壓住一口怨氣。

此時,宮道盡頭,黎書禾被紫雲嬤嬤仔細攙扶著,緩步而來,面上蒙著一層不耐煩之色,略有些厭惡,訓責道:

“才出金鑾殿,老夫人便把怨氣灑在大姑娘身上。為老不慈,為老不尊,老夫人掌間掛了一串佛珠,也是修身之人,這把年紀卻半點沒有參悟,不如便常居佛堂,多思己過、莫挑是非。”

很快扶老夫人明白過來,這便是扶雲卿方才所說的‘付出代價’。

原來她打扶雲卿時,黎書禾就在盡頭看著,但扶雲卿卻故意不還手,反而激怒她,不就是為了引來黎書禾對她的訓責嗎?

如今,皇后罰她常伴青燈古佛,多思己過。

沒皇后允許,不得出佛堂。

扶老夫人自暴自棄地呵呵發笑,指著扶雲卿,哈哈大笑:“扶雲卿你這賤丫頭,好手段呢。”

“扶雲卿你這剋星,掃把星,去死之人怎麼不是你——唔唔!”

紫雲嬤嬤上前,用蠻力捂了扶老夫人的嘴,令她發不出半點聲音,這才皺眉訓道:“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叫罵,你真是得了失心瘋!”

“來人,將老夫人綁回扶府!”

扶老夫人死命掙扎,卻在大庭廣眾下被五花大綁,拴住手腳,摁進一頂小轎,強制性帶出宮。

黎書禾朝扶雲卿招了招手:“雲卿,你來。”

她喚的是雲卿,而非扶家女。

扶雲卿斂去一身鋒芒,乖巧溫順地走過去。

黎書禾從袖中拿出絲絹,輕輕為她擦去臉上血跡,嘆了一聲:“很疼吧?去太醫院領幾瓶絕佳的祛疤膏,臉上莫要留了痕跡。”

“謝謝娘娘。”

“八皇子也在這裡。”黎書禾看向祁承翊。

祁承翊道:“方才正好路過。”

“你路過的倒是巧。”黎書禾說完這話,和扶雲卿邊走邊聊,“今日你同本宮替的女子機構一事,本宮很是贊同,你年紀輕輕便能如此為他人思量考慮,真是難得。”

“娘娘繆讚了。”扶雲卿福了福身,“今日娘娘幫襯之恩,臣女感激不盡。”

黎書禾將她扶起來,輕輕摸了摸身上單薄的衣袖,將小袖爐塞進她手中:

“這樣冷的天,你穿得這樣單薄,比上回我見你還憔悴了幾分。這些日子,在扶家一定不好過吧?二房與扶老夫人這樣苛待你和子珩,為何不告訴本宮呢?”

那溫熱的小袖爐,從指尖一路暖到心中。

黎書禾語氣柔和,眼角眉梢全是關懷,說話溫聲細語,陽光落在黎書禾身上時,她身上泛著一層柔柔的暖光,有那麼一瞬間,扶雲卿想到了母親。

她鼻尖微酸,壓住心頭一絲難受,低頭道:“本是家中雜事,若不到走投無路的境地,臣女不敢麻煩娘娘,給娘娘增添煩心之事。”

人與人之間的情意是有限的。

她殺何婉婉,退婚毀容祁昱之時,就已經求助了皇后一次,雖說黎書禾與亡母溫沿溪是莫逆之交,可斯人已逝,再深厚的情誼也有耗完之時。

若非迫不得己,她不想消耗亡母與故人的情誼。

靠自己才能走更遠,靠旁人終究不長久。

黎書禾替她撫去肩上的雪粒子,坐上轎輦,柔聲道:“後日除夕,若有空便來鳳鸞宮,陪本宮吃頓年飯。”

不少官眷削尖了腦袋,都想往黎書禾身邊湊,皇后哪裡會缺人陪呢?

不過是念及扶雲卿雙親皆亡,怕她除夕夜孤單。

“臣女記下了。”扶雲卿心中生出暖意,恭送黎書禾。

輕盈的小雪沫子在空中蹁躚翻飛,扶雲卿髮髻上染著星星點點的純白。

纖瘦女子只穿著素白長裙,似與這清冷雪景融為一色,她髻上簪著玉蘭花,添了幾許雅緻,扶雲卿剛要轉身時,一件尚帶溫熱的淺藍斗篷披在了她肩上。

祁承翊將斗篷上的兜帽拉起來,罩在她頭上,遮去風雪。

“殿下怎麼來了?”扶雲卿有些好奇,“金鑾殿與晉安宮方向相反,可別說是路過。”

祁承翊看向她側臉兩道逐漸乾涸的血跡,沉默了下,說道:“因為,我感覺到了疼。”

“啊……我忘記了你我二人痛覺共享的事。”扶雲卿指尖輕輕碰了碰臉上的傷,略有歉意道,“抱歉啊,我沒有保護好自己,連累你也疼。”

祁承翊墨如點漆的俊眸,沉靜地凝視她許久:“扶姑娘。”

“嗯?怎麼了?”

“扶姑娘不會疼嗎?被獠牙咬傷的左臂、被拐杖打傷的側臉。”昨夜,他左臂因為痛覺共享,疼得額前冒汗,今日他感受到了扶老夫人柺杖砸臉的疼。

那些疼痛,在她眼裡是如此輕描淡寫。

她腰細的不堪一折,卻偏有不敗之骨。

扶雲卿臉上的逞強轉瞬即逝,好像那抹逞強從來不存在過一樣,說道:“我一定早些治好傷,不讓你疼。”

像橘子枝上的刺,扎進心裡,酸澀生疼。

這感覺來的莫名其妙極了,祁承翊忽略掉那極其細微的異樣情緒,說道:“我疼不疼不重要。你亦是血肉之軀,別總讓自己受傷。”

祁承翊從袖中拿出藥瓶,指腹抹上藥膏,極輕地為她塗傷口。

動作輕如棉,緩緩打圈。

塗好藥後,祁承翊拿起扶雲卿的手,將藥瓶塞在她手中,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

扶雲卿拋了拋手中玉瓶,衝男子背影喊道:“謝啦。”

走遠的祁承翊腳步一頓,極輕地吐出一個字:“傻。”

扶雲卿沒聽到他說話,轉身坐上馬車,帶著扶歌他們離開皇宮。

車軲轆徐徐碾過東街菜市。

街巷鬨鬧擁堵,群情憤怒,一片嘈雜。

戴著蝶戀花手鐲的素手,撩開窗簾一角,扶雲卿看向不遠處,有一輛囚車正運著死刑犯上斷頭臺。

今日斬得是強姦犯。

那罪犯蓬頭垢面,下身淌著即將乾涸的鮮血,顯然才受過閹刑。

男女老少手拿石頭、爛菜葉、掃把,追著囚犯又砸又罵!

“大丈夫立於天地間,行如此畜生之事,真該千刀萬剮!”

“該死的混蛋!!”

“打死!打死他!”

“呸!”

那囚犯被砸了一頭的臭雞蛋,被吐了滿臉口痰,透過雜亂的頭髮縫隙,扶雲卿窺到他頹敗如死犬的臉。

正是——扶興業。

“孫兒啊……”

人群裡,捂得嚴嚴實實、黑衣黑帽的扶老夫人,杵著柺杖顫顫巍巍追上去,伸手抓住囚車,哭得頗為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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