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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我，好歹也是京城土生土長的！就你有人脈，我沒有？我不會叫人去查？不查還好，一查就知道你倆瞞著我偷偷辦了離婚！是想氣死我不成！”
顧知珩抿唇，量他千算萬算，也算不過奶奶。
“您一直沒戳破我倆的原因是？”
顧奶奶眼神示意：“樓下那兩個，巴不得小堇趕緊滾蛋呢！我要是真說了，那倆豈不是更不把小堇放在眼裡使勁欺負了？你奶奶我，絕對不是心疼你，是心疼小堇啊！”
顧知珩有點內疚地點頭：“您說的是。之前您一直跟我說小堇好，那時候我還沒什麼感覺，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她確實……挺好的。”
顧知珩拿起茶杯也喝了一口。
茶葉的苦味在口腔裡蔓延，嚥進肚子裡還覺得五味雜陳。
酸澀，苦楚，一時間全凝聚在胃裡翻騰。
“你啊，偏執，冥頑不靈！”顧奶奶搖頭，“也許是因為你從小缺失父愛，讓你變成這個德行，我啊，真是恨鐵不成鋼！”
顧知珩也不說話，這一次，他老老實實地坐在奶奶面前，聽著她老人家的訓誡。
是了，是他自己不懂珍惜才……
“你，喝完這杯趕緊給我想辦法把小堇給救出來！快去！”
……
京城市警察局。
蘇堇坐在審訊室，手上帶著冰涼的手銬。
“老實交代，你到底跟楊子辰是什麼關係！”坐在對面的警察直接把楊子辰的屍體照片拍在蘇堇的面前。
蘇堇十分淡定，清麗的臉上雲淡風輕，根本沒用被嚇到的意思：“就跟我在顧家老宅說的一樣。我之前去參加拍賣會的時候，他遞了名片給我，僅此而已。”
“還狡辯！那為什麼楊子辰臨死前給你打了電話又發了訊息？”
“首先，我並未接聽到他的電話，其次，我也沒用收到你們說的訊息。而且，我還想提醒你們，如果真是我派人去殺了楊子辰，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毀屍滅跡，手機上的訊息更是要乾乾淨淨地清除掉。”
“呵，如果是你派的殺手太低階，沒考慮到這一點呢！”
蘇堇沉默了，滿眼無奈。
“而且，我們剛才查到你的賬戶裡，在楊子辰臨死前，有幾千萬從海外打到你的賬戶裡面，這你又從何解釋？”警方甚至將蘇堇的銀行流水賬單都擺在了蘇堇的面前，“這個給你打錢的人，應該就是跟你對接的金主！就是你勾結楊子辰製造仿品，調包古董文物！”
“仿品？”蘇堇想了想，腦子裡一閃而過之前拍賣會上的時候，那個叫莫斯里的外國人買了一個仿品的花瓶。
難道，這件事情跟那個外國人有關？
那外國人身上還帶著母親的吊墜，難不成，當年害死她爸媽的真是他？
“問你話呢！你趕緊交代清楚，沒準還能少判你幾年！”
蘇堇笑了，揚起好看的眉眼，指著那流水賬單說道：“警察叔叔，這個賬單就更滑稽可笑了。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叫對方一口氣轉賬一千萬過來，因為這樣很容易就被你們盯上。我完全可以叫對方分成幾次轉賬，轉賬數額在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
蘇堇嘆了口氣：“如此拙劣的處理方式，真的和自首沒區別。我覺得，我不會那麼蠢，當然，真正的兇手也不會這麼蠢。”
蘇堇一頓理智又冷靜的分析叫警方也意識到事情哪裡不太對，有點太過蹊蹺。
畢竟能做出倒賣文物古董這種事情的，手法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到叫人一眼看穿。
蘇堇看著照片上楊子辰的死狀，想了想說道：“講真的，你們真的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像毀屍滅跡之後嫁禍給我然後死無對證嗎？”
目前，知道事情真相的就是這個已經死了的楊子辰。
陷害他的人似乎也早就對楊子辰起了殺心，而她就因為和楊子辰有過幾句話的交集，就急不可耐地嫁禍在她的身上。
蘇堇的臉上彷彿刻著“怨種”兩個字，看著十分的滑稽可笑。
“行啊，看在你們為了執行上面的任務不惜得罪顧知珩來抓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們計較太多了。”蘇堇笑道，“你們如果真的想查清楚那些古董真正的去向，不如好好查查和楊子辰生前來往密切的那幾個人。”
警察也意識到，這件案子可能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但是現在僅有的證據指向全是蘇堇，他們也沒辦法就這麼放蘇堇走。
場面一下子尷尬起來。
蘇堇摸了摸肚子：“你們有吃的嗎？我餓了。”
幾個警察不說話，明顯他們並不想投餵蘇堇，很麻煩。
蘇堇指了指自己的小腹：“我餓點倒是能堅持，但是我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寶寶。你們有啥吃的幫我眾籌一下吧，啥都行，只要沒毒我都能吃。”
幾個警察無語，但想了想也確實是那個道理。
畢竟孕婦，況且現在並沒定罪，還是應該稍微照顧一下。
就這樣，十分鐘之後蘇堇的面前堆了一堆零食果盤，還有飲料。
“謝謝。那我不客氣了。”蘇堇撕開一袋薯片就吃了起來。
那模樣，哪像個嫌犯啊。
隔壁警察都說，這女人就看著就不像犯人，真是一點都不心虛，也一點都不驚慌。
案子到這裡就卡住了，沒什麼進展，他們還得繼續調查。
這時候，蘇堇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接個電話可以吧？”
“接吧。”警察都對她放鬆了警惕。
蘇堇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蘇堇笑笑，放下電話說：“門口有人找你們。你們得出去迎接一下。”
“迎接？你說什麼呢？”警察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傳來。“出什麼事了？誰？”
“大使館的白清樺老先生來了！快出來迎接一下！”
“白清樺？”那警察聽了都震驚了一下。
白清樺，可是華國的國寶級古董鑑定大師！也是響徹國內外的考古學家，無數人想要上門拜師都被拒之千里，見一面更是比登天還難！
前陣子上了一檔古董鑑定欄目，名聲響亮，幾乎家喻戶曉。
隔壁的女同事激動不已，拿著他親自出版的書想要上去要簽名！
只見，白清樺一身唐裝出現在警局門口，對著審訊室裡探頭：“不勞煩你們迎接，我就是找個人。”
“您找誰？”
老爺子呵呵一笑，臉色驟變，給眾人嚇得不清。
“我幹孫女！蘇堇！聽說她被你們請到警局喝茶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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