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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好像沒有什麼大的松林了啊！”
在山裡跋涉了大半天，姜黎才折騰了兩個揹簍的松樹菌。而這也就意味著，她這掙錢的買賣，必須得轉換地盤。
這邊的山林很多，從邊河村進山的這片區域被她走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別的村子附近的山林，她還沒去。
只是，一般而言，每個村都有自己的固定地盤。
不是本村的人，跑去本村的地盤，其實是一件很遭人嫌棄的事情。
畢竟，大家都自然地認為，自己村附近地盤裡的產出，合該是屬於自己村。別的村子的人過來，算怎麼回事？
不過，姜黎倒沒覺得這算個事兒。
她已經想好了，她準備把這事兒當成一個長期的買賣來弄。
簡單來說，那就是去各個村裡收松樹菌。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只是，收購松樹菌這事兒吧，到底是有點小問題。那就是如何把控質量，這是重點。
她收了松樹菌，也是要弄去賣的，若是質量不達標，國營飯店那邊，可未必會要。即便是要，也會壓價。那樣一來，姜黎這買賣可能就成了賠本賺吆喝。
“找幾個人幫忙吧！”
“應該，問題不大！”
姜黎回村的路上，就把這事兒仔細盤算了一遍，當然，前提是她得先跟國營飯店那邊談好了。
畢竟，一旦開始收購，這個量，必然會大幅度提升。
姜黎迴轉村子，途中遇到了好幾個村裡的婦女，都是來山裡採摘松樹菌的。只是，她們的收穫實在是有限。
“姜黎，你這是哪兒摘的？”
“咋這麼多啊？”
一箇中年大嬸瞧見姜黎揹著滿滿一揹簍，手裡還提著半揹簍的松樹菌，便忍不住開口發問了。
姜黎笑笑，道：“嬸兒，我在那邊，靠近鵲山了！”
聽到她的話，結伴而行的幾個大嬸瞬間沒了想法。
鵲山那邊，據說有狼。
當然，除了狼之外，那地方最多的還是蛇。
村裡一直都有傳說，說是當初有人秋天的時候去鵲山砍柴火，累了就在樹下躺著歇會兒，結果不小心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一條腿都被一條蛇給吞了進去。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人在石頭上打瞌睡，冷不丁地飛了起來，結果發現是山崖上面有條大蛇在張嘴吸氣。
……
反正吧，關於鵲山有大蛇的傳說，很多。
因此，村裡人即便是非要往鵲山那邊去，都會幾個人同行，而且一般都是膽兒大的男人才會一起過去。
如今，姜黎這樣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就往鵲山那邊走，這代表什麼？
幾個大嬸不再羨慕嫉妒姜黎的收穫，只覺得心疼，這麼小的閨女，要是指靠，怎麼會一個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一切，還是被逼的！
姜黎可不知道自己這就又在村裡婦女的心中刷了一波同情分。
幾個大嬸在知道山裡沒什麼收穫後，就跟姜黎同路，一起回村。
路上，姜黎聽著幾個大嬸說村裡的八卦，自然聽到了姜家要分家的說法。
姜家居然要分家？
姜黎是真的被驚到了。
那一家子，咋就忽然要分家？
總不會是因為自己吧？
迴轉村子，姜黎直接回去知青點那邊，結果就又看到了王來娣守在門外。
瞧見王來娣，姜黎就很膈應。
姜家要分家，那麼，姜老四跟王來娣這兩口子，總不會想要纏上她吧？
“你又來幹什麼？”
姜黎想到可能要被這兩口子纏上，心情就有些不好。本來就討厭這兩口子的她，真的是有種想要打人的衝動。
“死丫頭，怎麼說話呢？”
“我是你媽，我來找你，不行嗎？”
王來娣雖然跟姜老四商量好了要拉近跟姜黎的關係，但這兩口子都不是什麼好鳥。以己度人的本事很有一套，他們深知之前對姜黎這個閨女太差，如今自然不能一下就改變態度，必須循序漸進。
是以，王來娣跟姜黎說話，好似沒有什麼變化。
只是，姜黎看到對方的閃爍的眼神，哪兒會看不出那眼裡的算計。
上輩子的她啊，長得好看，見多了各種算計的眼神。後來，她中了彩票大獎，周圍人知道她中了大獎後，那種眼神，跟現在的王來娣，太像了。
想到這裡，姜黎已然明白，這兩口子應該是知道了她賣松樹菌掙了錢的事情。
“還真的是現實啊！”
姜黎心裡冷笑。
她掃了王來娣一眼，道：“聽說姜家要分家了？”
“你們兩個，不會是想要跟我一起住吧？”
“不行嗎？”
王來娣板著臉，“死丫頭，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跟你爹，跟你一起住，你還敢不答應嗎？”
“我為什麼不敢？”
姜黎冷笑一聲，“別怪我沒警告你，離我遠點兒，不然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真把我惹急了，拉著你們一起去死！”
“你可以試試我能不能做得出來！”
對於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你必須夠狠。
態度，必須堅定。
否則，只要你有一絲一毫的鬆動，他們就會跟那癩皮狗一樣，死死地纏著你，將你拉進深淵。
姜黎上前一步，伸手將攔在門前的王來娣扒拉到一邊。
“讓開，好都不擋道！”
之前還想著挖坑讓王來娣跟姜老四散夥，哪曾想姜家居然要分家，這真正的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姜黎心裡懊惱，早知道這樣，就不該讓王來娣分走半缸麵粉。
“真的是虧大了！”
她劃拉開王來娣，直接開門，進屋，然後關門，根本不給王來娣進門的機會。
“你個死孩子，你發什麼瘋？”
“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要跟你說！”
“要分家了，當初，你在家也是幹了不少的活兒，這分家，應該有你的一份！”
王來娣在外面拍門，嘴裡跟姜黎說著她來的目的。
姜黎聞言，越發感覺好笑。
分家應該有自己的一份？
自己不久前才分戶出來，跟姜家都鬧翻了，這個時候，姜家分家，自己過去姜家要自己的那一份？
她要是真去了，那麼，村裡人對她的同情，怕是要散去大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