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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於辯護的韓浩林，被審判長訓斥了一番。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後退了回去。
但是他卻朝沈清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彷彿一切已經勝券在握。
“呵.....”
沈清眉頭一挑，她不知道韓浩林是哪來的自信。
她不僅有證物，她還有證人。
審判臺上，審判長陳陽看向沈清問道：“起訴方還有要補充的證據嗎？”
沈清點了點頭：“有，我申請證人出庭作證，就是當年跟喬封夫婦做過交易的那位護士。”
沈清話音剛落，喬封夫婦瞬間變了臉色。
審判長陳陽高聲道：“傳喚證人。”
很快，一個面容高度燒傷的婦人，便被帶到了法庭上。
直播間的網友看到這一幕，直呼666。
【666，對面這還怎麼玩？沈清姐這是直接把人捶死了。】
【垂死掙扎唄，我看他們等下還能怎麼狡辯。】
【沒有人覺得這個審判長很帥嗎，我好愛。】
【這個護士也觸犯法律了吧，她這算是自首？】
二十多年過去，錄影裡年輕貌美護士已經變成了面目猙獰的老婦人。
王秋月看著錄影帶中的自己，眼神變得更加渾濁。
審判臺上，審判長陳陽率先發問：“證人王秋月，二十四年前，你是否收受喬封的賄賂，調換了受害人沈清和喬雨荷的出生證明？”
王秋月看向沈清，眼神裡滿是愧疚，似乎無法直面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沈清明白王秋月心中的苦楚，她給了王秋月一個鼓勵的眼神。
王秋月痛苦地閉上眼睛，然後用沙啞的聲音道：
“我.....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轟！”
王秋月的話，就像往法庭上扔了一枚炸彈，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沈清眉頭瞬間擰起。
什麼？怎麼會？
當庭反水？
沈清冷眸微眯，她回憶起登門拜訪的時候，王秋月臉上流露出了無盡的愧疚。
那神情根本不像是裝的。
如果真是裝的，那麼王秋月的演技直接秒殺一眾娛樂圈影帝。
審判長陳陽也沒想到會出現證人反水的情況，他雙眉擰成了一字。
陳陽詢問道：“王秋月，這個錄影帶裡的人是不是你？”
王秋月點了點頭：“是我。”
審判長陳陽冷聲道：“那你為什麼說自己沒有做過？”
王秋月張了張嘴，啞然道：
“當年.....其實是我粗心大意，在嬰兒保健室把兩個孩子弄混了，貼上了錯誤的出生證明。
喬封先生髮現孩子身上的胎記不對，就讓我調換過來。
二十年前醫院只有走廊才有攝像頭，所以剛好只記錄下喬封先生找我調換出生證明的那一幕。”
聞言，沈清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王秋月的這番話，從邏輯上來說沒什麼問題，但是真實性卻有待商榷。
沈清想了想，偏頭道：“不對！這根本說不通！”
沈清目光森冷，眼神凜冽地看向王秋月：
“按照你的證詞，這件事有一個漏洞。
如果你們早就發現孩子抱錯了，那為什麼最後還是我被抱到了喬家？
明明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還會將錯就錯？”
王秋月愣了愣，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正在王秋月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
喬封的辯護律師韓浩林站了出來，他舉手道：“我方申請舉證辯護。”
陳陽點了點頭：“允許，請被告方陳述案情。”
韓浩林站起身，假意咳嗽了兩下，用很遺憾的表情道：
“沈清小姐，其實還有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
說完，他看了看坐在庭上的喬封夫婦。
喬封夫婦此時神色輕鬆，嘴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對勝訴已經胸有成竹。
喬封給了韓浩林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講。
韓浩林清了清嗓子道：
“沈清小姐，您有所不知，當年杭城婦幼保健醫院的門口，經常坐著一位算命先生。
那位算命先生遠近聞名，經常給新生兒算運勢，起名字。
當年，算命先生算出你們兩個孩子活不過十歲，除非交換撫養，兩人才能平安長大。
兩家人為了孩子著想，便約定等孩子十歲之後再換回來。
可後來，你父母出了車禍，而喬雨荷小姐也感念你父母的養育之恩，所以遲遲不肯回歸喬家。”
聽完韓浩林的陳述，沈清扯了扯嘴角。
她是真佩服這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韓浩林嘴角上揚，笑眯眯地看向沈清：“沈清小姐，這下你聽明白了嗎？”
沈清掀起眼皮，冷笑一聲：“呵呵，這個故事編的很離譜，以後別編了。”
審判長陳陽和陪審團紛紛皺眉，他們也覺得這事有點玄幻。
直播間的吃瓜觀眾們也看呆了：
【我滴個乖乖，就離大譜，有哪個父母誰會因為算命先生的話，就放棄撫養自己的孩子啊？】
【有點玄幻，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商人和窮人大多都很迷信，更何況還是20年前的事情，那時候人們更封建。】
【我還是覺得有點扯，反正我是覺得這個韓浩林滿嘴跑火車。】
坐在聽眾席上的人們也開始議論紛紛，顯然大家都不太相信。
陳陽見法庭開始躁動，連忙敲響法槌：“安靜！庭審時不可喧譁！”
說完，審判長陳陽審視韓浩林，詢問道：
“被告方律師，你有補充的證據嗎？”
韓浩林微微一笑：“我申請證人出庭作證。”
韓浩林所說的證人，就是當年在醫院門口算命的瞎子。
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
一個頭發花白，步履蹣跚，拄著柺杖的老人被帶到了法庭上。
審判長開口詢問道：
“老先生，你就是二十四年前在杭城婦幼保健院門口，擺攤算命，給孩子取名字的算命先生？”
老瞎子茫然地看向前方，偏了偏耳朵：“你說啥？”
審判長見狀，將擴音器調大，又重複了一遍問題。
老瞎子側著耳朵，也重複了一遍問題：“啊？你說啥？算什麼命？”
審判長無奈，只好把話筒的擴音器調到最大。
聽清楚審判長的問題後，老瞎子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
“哦哦，我是給那兩個娃娃算過，那兩個娃娃命格獨特的很吶……
最後那兩戶人家交換撫養了孩子，約定十年後再換過來。”
老瞎子把24年前的事情娓娓道來，任何一處細節都沒有放過，就好像真的經歷過一樣。
審判臺上，法官們互相交流起了眼神。
沈清明白。
老瞎子的證詞很關鍵。
現在場上的局勢對她非常不利。
老瞎子話音一落，觀看直播的網友再次議論起來：
【天吶，我不信，竟然真有這麼荒唐的事？】
【這老瞎子別是喬封夫婦找來作偽證的吧？】
【這也太玄幻了，居然真有人會相信算命先生的話，跟別人互換孩子。】
【不知道說什麼，尊重物種的多樣性吧。】
老瞎子陳述完之後，就回到了座位上。
但是沈清卻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她發現老瞎子縮在袖管裡的另一手，一直在不停地發抖。
沈清看了看老瞎子混濁的眼睛，以及臉上有些呆滯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