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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遙目光灼灼地看著田沐,直到對方都有些侷促起來,他才緩緩開口道:“田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今天來找我,除了陛下的意思,應該還有左相的意思吧?”

田沐正欲否認,李江遙抬手止住了他:“請你回去轉告魏梓軒,有種就直接來找我,當面鑼對面鼓的過招兒,別躲在後面耍心眼。水軍都督的職務,是朝廷授予我的,如果要拿回去,也請帝君正式頒旨。至於說撫卹嘛,呵呵,孫晨他們是為自己主子而死,想要錢,儘管找自己的主子要去!”

說罷,他豁然起身,再不搭理田沐一下,拂袖離去。

-

魏梓軒才從尚書省的官署裡走出來,迎面就遇到了匆匆而至的田沐。

看對方表情不善,魏梓軒立刻猜出了大概,沉聲問道:“怎麼?他不肯答應?”

“不僅不答應,反而還把我給捲了一頓。”田沐憤憤然:“太猖狂了,仗著手裡有兵,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裡!”

魏梓軒吩咐左右去一旁等候,然後問道:“他都說什麼了?”

田沐應道:“李江遙很不客氣,直指我背後是魏相您在一手操縱,還說若要撤他的職,請帝君親自下旨。”

魏梓軒聞言不禁大感頭痛。

原本,勞劍華派人送來指令,要他設法讓李江遙離開水軍都督的位子,以便包信巖能大舉進攻,徹底摧毀朝廷艦隊、控制大江。可是現在看來,僅憑孫晨等人的死,顯然無法撼動李江遙的都督之位。

李炳再怎麼糊塗,也清楚李江遙的能力和價值,水軍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當然不肯在這個時候輕易更換主帥。

帝君讓逆鱗司在暗中調查此案,正是為了不把矛盾擺在檯面上,以至於鬧到最後朝廷不好收場。

而田沐這邊呢,同樣也因為個人得失而很不給力。逆鱗司早已經不是沈烈那會兒的逆鱗司了。北衙暗探,欺負欺負普通官員還行,哪怕是皇族貴胄也沒問題,可一旦面對李江遙這種手握重兵的殺神,色厲內荏的田沐根本不敢真去招惹。

說白了,田沐只是為了權勢地位、榮華富貴,犯不著拿自己和親族的性命去拼。

魏梓軒心中暗歎兩聲,擺擺手道:“算啦算啦,既然沒什麼好辦法,權且先不糾結此事了。等程雯上了位,讓她跟李江遙鬥吧。”

田沐如釋重負,問道:“帝君那邊,我怎麼回覆?”

魏梓軒眼珠一轉,試著道:“要不,賢弟再去陛下那裡拱把火,咬定李江遙專權驕橫、濫殺官員,看看陛下什麼反應?”

田沐心中暗罵,同時嘴上說道:“魏相,這樣恐怕不妥。今天散朝之後,帝君找我詢問此案,還專門提到,讓我去查查孫晨等人是何背景來歷、屬於誰的派系。萬一最後陛下懷疑到你們三位的身上,事情反而不妙,您說呢?”

聞聽此言,魏梓軒仔細想了想,點頭道:“的確如此,實在沒必要在這個關鍵時期橫生枝節,耽誤了立後的大事。你有經驗,覺得怎麼說比較好?”

“乾脆把這件事情放過吧,”田沐打起了退堂鼓:“就說孫晨等人的確有當眾抗命的舉動,李江遙殺他們,雖然略顯過激,但也情有可原。帝君聽了,估計就不再深究啦。”

魏梓軒無可奈何地點點頭:“唉,那行吧,按你說的來。哦對了,林州郡主那邊的事情,你上點心,千萬別耽誤。”

田沐答應道:“魏相放心,我一早就佈置了。逆鱗司六旗的人翻閱了往年的卷宗,已經有所收穫。據查,李溱的父親,也就是廣興郡王李成祿,在他活著的時候,曾與詩人喬隱交往甚密。”

“喬隱?”魏梓軒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問道:“是當年那個寫了上百首反詩,抨擊詆譭先帝的狂生喬楚城嗎?”

田沐笑著點點頭:“沒錯,正是此人。李成祿在世時,喜好結交文人墨客,經常在府中歡聚飲宴,喬隱喬楚城就是他的座上賓之一。逆鱗司曾有明確記載,廣興王府還收錄過那個狂生的詩作呢。”

魏梓軒笑道:“好!賢弟,你可立了大功!李溱父親支援折辱先帝的反賊,她還想成為皇后?做夢!你回去把卷宗整理好,暗中交給御史王宏,讓他在朝議時拿出來。”

田沐點頭答應,又跟魏梓軒聊了聊即將在後天舉行皇后人選朝堂公議,然後便告辭離開,去宮裡向李炳彙報水軍都督一案。

魏梓軒也坐上官轎,返回府邸,籌謀立後之事。

-

轉過天來,恰逢每旬一例的朝休,李江遙在胡府輕鬆愜意地歇息了一整日,快到傍晚的時候,才上馬出門,前往鎮國公府赴宴。

說起這鎮國公府,他倒也不算陌生。

當年第一代鎮國公、開朝元勳程千里,是聖唐歷史上有名的福將,追隨太祖奠定皇朝基業,晚年既沒病也沒災,逍遙快活的過完了大半生。

鎮國公的府邸,在皇城旁邊的佈政坊,隔著一道窄巷,就是帝都演武堂。

李江遙讀書時,經常跟徐友長和慕容雪一起,偷偷翻牆進入國公府後花園的果林子,春摘青棗夏摘桃,吃得不亦樂乎。

有一回,他們仨“貪功冒進”,在果林裡待得太久,還不幸被府中護衛拿住,險些被對方當成毛賊扭送官府。

幸好,關鍵時刻徐友長挺身而出,厚著臉皮自報家門,驚動了鎮國公夫人,這才讓三人逃過一劫。

如今李江遙故地重遊,來到鎮國公府,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滿身泥汙、臊眉耷眼的頑皮少年,而是名震天下的鎮疆軍大都護。

物是人非,不勝感慨。

程開陽的大公子程東,因為朝廷尚未正式頒發諭旨,明確他的世襲身份,所以現在對外還不能稱作國公。此時,“少國公”程東正領著弟弟程北、程南,等在府門外面,恭候李江遙的大駕。

一見白袍軍的馬隊現身,程東遠遠便迎上前去,給李江遙施禮問好,同時向他引見自己的兄弟。

程北程南跟他們的哥哥一樣,都是那種高大魁梧、英姿勃勃的豪門青年,對李江遙的態度也熱情有禮,仰慕之情溢於言表。

李江遙感覺,這兩個人沒有大哥程東那麼深的城府,心裡面似乎也沒裝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他飛身下馬,對程家兄弟拱手還禮,然後在三人的陪同下跨進鎮國公府門。

今晚的宴會,就設在宅邸二進的正廳裡,除了程府正房的三兄弟之外,還有幾位偏房的子弟作陪,但也都是程開陽的庶出兒子,跟程東平輩。

李江遙跟眾人一一見了面,略微寒暄幾句之後,便吩咐手下抬進來十口大箱子。這些全都是給程府女眷備辦的禮物,老夫人兩箱,程開陽的三位如夫人各一箱,程家小姐們分剩下的那五箱。

除此之外,李江遙還特意準備了十幾柄西疆款式的短刀,作為見面禮,贈與在座諸公子。

眾人沒想到大都護竟然還賜贈兵刃,無不又驚又喜,紛紛連聲道謝。

程東也專門代母親謝過了李江遙的心意,隨即宣佈開席,並請李江遙上座,自己和程西程南左右相陪。

程府家宴,頗具特色。既有書香門第的雅緻,又有武將世家的豪邁,其中幾道傳家的菜餚,據說還是當年老國公程千里親自創造,經過數百年傳承,原汁原味、本色未改。

李江遙不掩吃貨本色,狼吞虎嚥大呼過癮,程東等國公府子弟則頻頻舉杯,一來感謝大都護賞光,二來也表達對護國英雄的敬重。

不知不覺中,李江遙已經喝了不下三十幾杯美酒,若不是內力深厚,恐怕早已爛醉如泥。

正在酒酣耳熱之際,一名下人走入廳堂,在程東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程東微微一愣,下意識道:“她來幹什麼?”

下人頓時面露難色,垂首道:“說是……想當面感謝貴客厚禮。”

程東皺著眉頭猶豫片刻,沉聲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人已經在廳外了。”下人為難道:“我們也攔不住。”

李江遙隱約聽到二人對話,忍不住有些好奇:“誰來了?”

聽他開口詢問,程東頓時有些尷尬,笑著說道:“還請大都護見諒。是舍妹在廳外等候,想向您致謝。”

“你妹妹?”李江遙也不由得一愣:“哪一個妹妹?”

程南年紀小,心直口快:“是我姐姐程雯。”

一聽“程雯”這個名字,李江遙頓時酒醒了一半。那可是未來皇后的熱門人選,按照胡老爺子的話說,豈能跟他這個外男輕易見面?

程東也看出李江遙不願會見女眷,連忙說道:“大都護請稍坐,我這就去打發了她。”

誰知,他的話音剛落,廳堂門口就傳來一個嬌柔溫婉的聲音:“兄長,小妹只是想行個禮而已,何必如此相待?”

見程雯忽然現身,正在喝酒的各房子弟紛紛起身,包括程北程南。只有程東仍舊坐在位子上,一臉的尷尬無奈。

李江遙抬眼細看,心中不禁一動:哎呦,果然跟李汐說的一樣,還真有點像夏侯凝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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