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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她嚇得魂不附體，其他宮女太監也全都瑟瑟發抖，臉色慘白。
因為這位暴君，一個不高興就會連坐其他人。
葉凌環顧四周，無奈嘆了口氣。
遍地都是花瓶古玩雜耍玩意，想不摔都難。
他彎腰把宮女扶了起來。
“陛……陛下？”
被如此溫柔的對待，宮女非但沒有感激，反而一臉驚恐。
眾所周知，只要皇帝事出反常，一定又是想出了新的餿點子來折磨別人。
葉凌見她怕成這樣，溫聲安慰：“別怕，朕不會殺你的。”
噗通！
宮女雙腿一軟，直接跪趴在了地上：“陛下，您還是賜奴婢一死吧！”
葉凌：“……”
前主是做了多少孽啊！
葉凌轉身朝福貴問：“宮女摔壞了花瓶，按照宮規該如何處置？”
福貴道：“回陛下，按照宮規，應當處以杖責之刑，並責罰賠償損失。”
摔壞了花瓶就要杖責，刑罰夠嚴格的。
周圍的太監宮女聽到葉凌竟然問起了宮規，頓時鬆一口氣。
小宮女運氣不錯，看來只需要挨一頓打，賠上銀子就夠了。
葉凌負手道：“按照宮規，應當杖責賠償，但是，你們看看這滿地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哪是養心殿，叫文玩殿還差不多。”
“別說整日干活的太監宮女了，便是朕走路都要當心些，稍不注意，就得撞倒點什麼！”
一聽這話，宮女太監全都嚇傻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準備大清算？
“所以啊，今天她摔壞花瓶情有可原，朕就不計較了，福貴，你帶人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易碎品別放在礙事的地方。”
福貴彎起嘴角，欣慰點頭：“喏。”
“但是，國有國法，宮有宮規，東西都收拾好後，你們要是還不當心，摔壞了這個那個的，就必須按照宮規處置了，都聽懂了？”
太監宮女們聞言目瞪口呆，全都愣在了原地。
不、不計較了？
以後全按宮規處置？
老天爺，陛下今兒這是吃錯藥了？
福貴臉色一沉：“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謝恩！”
呼啦啦，霎時間所有的宮女和太監全都跪了下去：“謝主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以前他們喊萬歲的時候，心裡都在拼命詛咒這個狗皇帝早點嗝屁。
但今天這聲萬歲，卻都是真心真意！
如果陛下每天都能這樣不發瘋，誰不敬愛？
以後，他們必將鞠躬盡瘁效忠陛下！
福貴看著陛下如此大的改變，高興不已，看來，大梁有救了。
他帶著太監宮女收拾地上的雜玩，不多時，養心殿便恢復成了以往乾淨整潔，雍容肅穆的樣子。
大殿內外，沒有人說笑，沒有人偷懶，每個人各司其職。
葉凌坐到擺上了筆墨紙硯的桌後，拿出被當成垃圾隨意塞進櫥櫃的奏章，仔細閱讀起來。
“陛下，江統領求見。”
“傳。”
前幾日，江烈被趕出了宮，當真是氣得快吐血了。
他心灰意冷，都準備收拾東西回老家去了，卻在出發的前一刻接到了皇帝口諭，要他官復原職。
他本來不信，正好江鎮山回家，把宮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這才扔了包袱，換上官服，配上寶劍，急匆匆進宮來複命。
“陛下，罪臣江烈，參見陛下！”
本來江烈還對父親的話半信半疑，但當他走進養心殿，發現這裡煥然一新後，心裡最後的那點懷疑，也煙消雲散了。
如果陛下真的改過自新，那他就肝腦塗地，誓死效忠！
葉凌起身走上前去，親自把他扶了起來。
和記憶中的一樣，江烈是個剛毅勇猛的年輕人，二十多歲年紀，渾身腱子肉，手上佈滿習武留下的老繭，一看就是個好同志。
“江統領，你說你是罪臣，這不是在譏諷朕嗎？”
江烈一怔，忙作揖道：“微臣不敢。”
“要說罪那也是朕有罪，那時朕糊塗的很，錯把賢良當奸佞，把你趕出了宮，朕如今已經幡然醒悟，江統領可還願重拾刀戈，為朕效力？”
江烈對上葉凌誠摯的黑眸，不由熱淚盈眶：“陛下，不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只要陛下需要，微臣都會立刻為陛下衝鋒陷陣、赴湯蹈火！”
“好。”
葉凌拍拍他的肩膀，很欣賞他身上的這股幹勁和熱血。
“你去忙吧，有什麼需要，儘管來跟朕說。”
“遵命！”
等到江烈滿心激動地離開，皇后江芷汐才端著一碗熱湯走上前來。
“陛下，您今天太累了，要不要喝點湯，歇息一下？”
葉凌搖搖頭，拿起筆來，反覆在紙上寫寫畫畫：“朝堂之中還忠於朕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還都被邊緣化了，即便朕把他們召集起來，他們也無法為朕做些什麼。”
江芷汐嘆息一聲：“是啊，除了鎮國公所掌控的兵部，和父親苦苦支撐的戶部，吏部、禮部、刑部和工部，全都是趙世國的人。”
今天也就是葉凌穿越過來，打斷了趙世國的施法。
不然若是連戶部都落到他的手中，即便葉凌穿越過來也無力迴天了。
葉凌捏著下巴琢磨，得想想辦法，再往那四部裡面安插進自己的人才行。
……
蘭秀宮。
趙佳麗坐在鏡子前，反覆觀察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頰，眼神彷彿淬了毒的蛇。
該死的葉凌，一無是處的廢物，跟個死太監也沒什麼兩樣了，竟然敢打她！
死！
老孃今晚就要你死！
“娘娘，確定今晚就動手嗎？江烈已經官復原職，恐怕時機不妙。”
一個黑衣人躲在房間的暗處，幽幽開口。
趙佳麗眼神猙獰歹毒：“區區一個江烈，能成什麼氣候！你多帶點人，只要能殺死葉凌，哪怕捅下天大的簍子，本宮也可以幫你補上，你只管放手去做。”
“要不要問問丞相的意思？”
“本宮讓你去做你就去做！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出了事，自有本宮擔著！”
暗處那人靜默片刻，終於妥協：“是。”
等到那人離開後，貼身宮女翠荷走上前來，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趙佳麗眉頭緊皺：“把玩物都收起來了？還讓那些美人都回了後宮？那個廢物到底是吃了什麼藥！”
是夜，江芷汐服侍著葉凌沐浴更衣，躺到了床上。
她已經許久沒有侍寢了，不由羞澀滿面，輕輕依偎到葉凌的身上，輕吻他的臉頰，柔弱無骨的小手更是直接鑽進了衣領之中。
“陛下登基已有四年，還未有子嗣，還請陛下賜臣妾龍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