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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張老頭和另外倆兒子都瞧得真真切切,銀子一丟,一家人救人的熱乎勁兒就像被洪水捲走的銀子,蹤跡全無。

張老太連地上躺著不動的五個人都沒正眼瞧,扭頭就往家走。

張老頭還想把他們搬回去,結果被老太太一句“死人往家抬,不嫌晦氣?”給堵了回來,一家人就這麼靜悄悄地離了場。

那幾個被請來幫忙的小夥子,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特別是主動跑來報信的張長青,他拽住平時口碑不錯的張老三問:“你家啥個意思?二哥都這樣了,你們就撒手不管了?”

張老三平日裡和和氣氣的臉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長青哥你也瞅見了,我娘還在生我二哥的氣,我回家勸勸,一會兒就來接二哥他們。”

說罷,他使勁兒抽出手,幾步追上大哥,幾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裡。

只剩下小幼娘,拿著破了洞的小手帕,一點點擦乾淨河灘邊五人的臉。

她抬頭,眼神迷茫又無助地看著那些漢子:“叔叔,能不能幫我把爹孃和兄姐送回家?夜裡好冷,他們手都凍僵了。”

小幼娘邊說邊用她小小的手,輪著握住五雙逐漸冰冷如鐵的手。

她還不明白人身體變冷變硬意味著什麼,只知道拼命想用自己的溫暖讓親人回暖。

這幾個小夥子也不傻,自然懂得張老頭夫婦的意思。

他們自家條件也不好,救人這種事哪敢隨便攬。可望著小幼娘那可憐的眼神,一時間都不知如何拒絕。

張長青立刻下定決心,把手裡的破燈籠遞給小幼娘:“你在這等下,叔現在去喊村長來幫忙!”

話音未落,他就轉身奔向村長家。

其他人要麼跟著張長青屁股後面,要麼悄悄溜回家,把今晚的事告訴了家人。

只有幼娘獨自留在漆黑的河邊,夜風一吹,凍得她直打哆嗦。

好在燈籠還留有餘溫,幼娘想了想,將燈籠放進爹爹懷裡,又脫下自己稍微厚點的小衣服,蓋在姐姐身上。

最後,她一手握住娘,一手握住大哥,試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他們。

至於什麼也沒蓋的二哥,幼娘犯了愁:“要是我多一隻手就好了,就能拉住二哥了。”

不過不要緊,小幼娘暖了會兒娘和大哥哥的手,等自己手也不暖和了,就跑到二哥身旁,把他的冰冷的手貼到自己暖烘烘的小肚皮上:“幸好幼娘肚子上也是暖的。”

“爹孃、哥姐別害怕,幼娘在這陪著你們。奶奶不給找大夫也沒事,幼娘認識大夫,幼娘會給你們找!”

她拍著胸脯保證,心中默默打算把藏了很久的那唯一的銅錢拿出來。

夜風呼呼,吹皺了小溪河的水面,也帶走了五人最後的一點生命氣息。

轟隆一聲,雷公好似發了脾氣,震得小幼娘猛地一顫,也掩蓋住了河灘上五顆心臟短暫的停頓,隨後猛地鼓動的聲音。

誰也沒想到,五個從異國飄來的靈魂,竟趁著這道驚雷,鑽進了小溪河邊五具冰冷的軀殼裡。

這一切,只有小幼娘這個小不點瞧見了。

她捧著餓得直叫喚的小肚子,心裡琢磨著再攢多久才能買到一顆糖。

她才三歲,對錢的概念還是銅板大小。

秋風帶著寒意,讓小幼娘打了個寒顫。

她下意識握住爹爹張老二的手,驚奇地發現那雙一向冷得像石塊的手,竟奇蹟般地回暖了。

小幼娘還以為是自己捂熱的,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等我把爹孃哥哥姐姐的手都焐熱乎了,長青叔回來,我們就能回家找醫生了。”

在她奶聲奶氣的唸叨中,那些被她溫暖過的手,一個接一個地在恍惚中睜開眼睛。

最早清醒過來的徐莉雲,望了望四周的陌生,眼神中閃過一抹銳利,隨即飛快收斂。

她的目光掠過正努力給她暖手的幼娘,眉頭輕輕蹙起,又緩緩閉上了眼。

與此同時,張富夫婦在家裡被雷聲嚇得心驚膽戰。

特別是張富,平時就迷信,聽見雷響,馬上琢磨著要不要把老二一家接回來安葬。

張老太一聽,臉色一沉,把手裡的錢盒子往老頭懷裡一塞:“你看看這裡面還有幾個錢?要是把他們抬回來,五口人的喪事,哪怕是最簡單的辦,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錢花了,往後咱們喝西北風啊?”

“可要是不管老二他們,讓村裡人看見,不得說我們不仁不義?”張富雖然沒幹過啥大事,面子倒是很看重。

張老太嗤之以鼻:“面子能當飯吃?真把他們弄回來,喪事不用錢?埋人不用錢?還有那幫救人的小夥子,哪個不用給辛苦費?我告訴你,這些錢是要留給大娃唸書的,算命的都說大娃是當官的料。為了這幾個短命的,耽誤我大娃的前程,我和你沒完!”

張富被數落得滿臉是唾沫星子,可老婆子的話不無道理。

別說張老太,他自己做夢都想家裡出個大官,好在張家莊挺直腰桿做人。

他抿了抿嘴,半天擠出一句:“那你說咋整?”

張老太雖對二兒子一家頗有微詞,但終歸是親骨肉:“怕啥,張家莊又不止咱們一家。村長最重視村裡的名聲,他那麼有錢,要是看不過去,自然會出手相助,到時咱們還省了呢!”

張老太為自己這番籌謀得意洋洋地昂起了頭。

張富歷來聽老婆的,瞧她分析得有板有眼,沒多猶豫便點了頭,咂咂嘴,又犯起難:“大娃唸書咋整?老二這一出,單靠咱倆,怕是撐不起鎮上私塾的費用。”

這話一出口,不光張富,連張老太也皺起了眉頭,眼瞅著大孫子的前程就要起步,偏趕上老二這檔子糟心事。

張老太越琢磨,心頭就越不是滋味,那被洪水捲走的銀子讓她心疼,二兒子的不是又在心裡捱了一頓數落。

末了,她狠了狠心,牙縫裡擠出一句:“真沒法子,幼娘就賣了!”

就像早年張家莊遭災,她賣了溫順的小女兒,才保全一家人的活路。如今,為了張家的將來,犧牲一個丫頭片子,她覺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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