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來吃第二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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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媽聽到這一連串的問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有些惱怒，分明自己剛剛已經兩個人的注意力轉移了，怎麼又拐回來了？
都怪桃知彥！
他到底想幹什麼？！
小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桃知彥，恨不得把他掐死。
小媽沒辦法回答這些問題，只能拉住封丞的手：“丞丞，這些是家事，家醜不可外揚，我們回家再說。”
“家？”封丞冷笑一聲，猛地甩開小媽的手，“我還有家嗎？”
“我被趕出來了，我沒有家了，”封丞像是壓抑了很久，終於有了宣洩口，“你忘了嗎？”
“你為什麼不正視我的問題？”
哪怕是親眼看到，哪怕明眼人都知道小媽跟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封丞還是想聽小媽辯解一句。
遇到這種事情，封丞當然是生氣的，可他不能沒有小媽。
所以封丞想，只要小媽和他解釋，並且保證不跟那個男人再有來往，那自己就原諒她。
可小媽沒有，她微微蹙眉：“你為什麼非得在這麼多人面前，逼問我呢？”
封丞都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我沒有啊，”
他想辯解，奈何情緒湧上來就不會說話了，嗓音有些哽咽，眼中滿是悲慟，“明明是你說愛我，說只愛我的......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封丞是私生子，私生子就意味著，他從出生就比其他人命賤。
他母親是癮君子，她沒錢嗑藥，就經常毆打封丞，每一次都把他打的半死然後拍照發給封父，威脅封父不給錢就要把他打死！
封丞幾次偷跑出去向父親求助，換來的只是被再次送回地獄。
封父會給生母錢，會警告生母，卻從來沒有說過要把封丞接回去。
所以封丞恨母親，恨父親，恨他們不愛自己，卻要把自己生下來！
直到封丞遇見了小媽。
小媽比他大不了多少，卻幾乎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他。
會在他生病時關懷他、在他失敗時安慰他，在全家人都覺得封丞是廢物時肯定他。
童年缺失的東西，似乎有人在一點一點的填補給他。
可結果呢？
原來到頭來，一切都是欺騙嗎？
封丞終於忍不住，聲淚俱下，幾乎崩潰：“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揹著我這麼做！”
小媽最討厭的就是封丞這副小孩子脾氣，什麼都不懂，就只有一腔熱血。
喜歡能怎麼樣？
不喜歡又能怎麼樣？
她天天跟哄小孩一樣，哄了封丞三年！她已經做的夠好了！
哪個女人願意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一輩子？
“你在哭什麼？”小媽心裡也有怨氣，“我哪裡對不起你了？我哪裡做的不夠好了？”
“封家上下沒一個人看得起你，只有我！只有我可憐你！”積壓了三年的情緒終於爆發，怒吼道：“你到底在委屈什麼！？”
封丞都被吼懵了，無助開口：“明明是你，你說過只愛我的......”
小媽有些無語，眼中滿是嫌棄，最後冷笑一聲：“封丞，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長大？”
“愛？愛能幹什麼？”
“跟你在一起後，我哪一點做的不夠好？”小媽瞪著封丞，分明她才是過錯的那一方，這會卻理直氣壯的像是受害者：“我沒有盡到女朋友的義務嗎？我沒陪你睡，跟你玩花樣嗎？”
“你還想要什麼！”
吃瓜群眾聽到這話都有些侷促了，一堆人跟罰站似的，站在樓道內。
不是，這小媽說的也太直接了吧？
而且，不是她在出軌嗎？她怎麼這麼理直氣壯的？
小媽似乎真的不覺得自己錯了，反倒還在怪封丞：“我對你那麼好，你現在怎麼對我的？”
“你帶著這麼多人，一起上來看我笑話？”小媽指著後面的記者，手指都在顫抖，眼睛通紅瞪著封丞：“你看看他們！你讓那群拍下我最不堪的一面，封丞，你是想毀了我嗎？”
封丞眼睛裡蓄滿了淚水，略顯青澀的臉上滿是悲傷和絕望。
對方怎麼會......怎麼會這麼想他？
他從來沒有想看她的笑話，他只是想給她清白！
“我不是......”
“不是什麼？”小媽打斷封丞，“怪不得你媽打你，你爸不喜歡你，你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我不就是出了個軌嗎？你至於要逼死我嗎！”
此話一出。
全場安靜。
什麼是倒打一耙，這就是倒打一耙啊！
還用別人的家人，作為攻擊別人的利器！？
太過分了！
桃知彥看著封丞緊握的拳頭，以及通紅的眼睛，腦袋頂上緩慢地浮出一排字：【一分鐘後，對方將會跳樓。】
小媽跟封丞在一起了三年，封丞幾乎將自己所有的弱點都一一袒露給對方。
可現在，那些弱點卻成為了小媽攻擊諷刺他的利器。
封丞說不出自己當下是什麼感覺，心痛或者是絕望。
他從出生就是不被認可的人，活了二十幾年，一事無成。
現在母親死了，父親也不在了，自己因為和小媽在一起時事情被趕出家門。
而現在，連小媽都覺得他是多餘的那個人。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說得對，我就是爹不疼娘不愛，”封丞抹了把淚，原本憤怒悲傷的情緒被平息，整個人變得異常平靜。
“你說這些，不就是嫌我礙眼嗎？”
“我死，可以了吧？”
說完，封丞眼神變得陰悽悽的，忽然邁腿衝向窗子。
眾人呼吸一滯。
桃知彥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抓住封丞。
封丞似乎能夠感受到血液在沸騰，一團火在胸口翻攪，他掙扎著，叫囂著：“放開我！你他媽的放開我！”
“四少爺，我不會放開你的，”隨後桃知彥回頭，看向小媽：“太太，你說這話有點太過分了吧？”
“拿別人的軟肋去當你的遮羞布？”桃知彥難得斂了笑意，似乎有些生氣：“你未免太無恥了些吧？”
小媽瞪著桃知彥：“你又是什麼東西？輪得到你在這說話嗎？”
“我是什麼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東西，”桃知彥看著小媽，“不管你有什麼藉口，現在是你出軌在前。”
“不僅背叛了封董，還背叛了四少爺。”
“如果你不喜歡四少爺，你當初為什麼要招惹他呢？”桃知彥蹙眉，“還是你原本就是圖四少爺好拿捏，想用他來搶奪家產？”
桃知彥的問題太過犀利，小媽被噎了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身後一眾吃瓜群眾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口：“是啊，本來就是你出軌在前，你怎麼還是這種態度？”
“封家四少爺也不過二十幾歲，你都奔三的人了，道理還能不懂？”
“你現在還是封家太太吧？你當眾跟別人偷情這事怎麼算？身為繼母沒有正確引導又怎麼算？”
“......”
“......”
小媽這一番舉動顯然是引起眾怒了，大家紛紛開腔，指責小媽不道德。
原本能言善辯的小媽這會被懟的面色漲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封丞聽到這麼多人為他打抱不平，鼻子一酸，呼吸急促，眼淚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桃知彥嘆了口氣，伸手幫封丞臉上的眼淚給擦乾了。
封丞這會整個人都快碎了，臉色漲的通紅，努力咬著嘴唇，偏過腦袋。
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只無家可歸小狗。
“我引導什麼？我是他爹還是他媽？”小媽梗著脖子，死不認錯，她的驕傲更不允許她低頭。
而且，就算她出軌了又怎麼樣？
出軌了也是她的事，輪不到別人在這裡指指點點！
想明白這一點，小媽又有些恨封丞，她的這副醜態被這麼多人看見，都是封丞害得：“封丞，你有什麼好哭的？”
“你委屈是吧？好，我現在跟你分手！”
“跟你分手，就不算出軌了！”
封丞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媽。
小媽那雙怨毒的眼神，幾乎要刺穿封丞：“你今天帶著這麼多人來辱罵羞辱我，這筆賬我早晚給你算！”
說完，一把抓起身旁寸頭男的手，道：“老公！我們走！”
寸頭男沒動。
他可不是封丞，他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
他是渴望愛情，但他也能拎得清楚。
他就是無權無勢的苦工，配不上這種豪門的女人。
寸頭男原本還以為，只要幫小媽除掉她老公，那他就可以上位了。
但事實告訴他，不可能。
女人沒了老公，還有封丞，就算沒了封丞，也輪不到自己。女人的野心太大了，自己對她而言，不過是人型棒子而已。
“算了吧，”想明白這點的寸頭男甩開小媽的手，雖然很痛苦，但還是說：“我們好聚好散吧。”
小媽不可置信地看著寸頭男：“你什麼意思？要跟我分手？”
小媽心跳驀然加速。
她不能跟寸頭男鬧掰，不然對方把他們兩個人謀殺封父的事情說出來可怎麼辦？！
寸頭男當然是看懂了女人眼中的緊張。
所以，女人擔心的不是二人分手，而是自身的名譽。
雖說有些唏噓，但寸頭男也沒有過多傷感：“事情敗露，對我也沒好處，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就這樣吧。”
小媽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個大齡下層男給甩了！
她咬牙，卻不敢說什麼難聽的話，瞪著寸頭男，“你可不要後悔！”
說完便轉身，著急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料，一些黑衣保鏢突然上樓，擋住了小媽的去路。
小媽面色驟變，心中有些不安，叫罵著讓他們滾開。
結果黑衣保鏢們直接上前把小媽給扣上了。
寸頭男見狀一驚，上前幫忙，另一波黑衣保鏢忽然撲了上去把寸頭男給控制住了。
封澤的助理從人群中走出來，看向一眾豪門，笑著問：“大家，瓜吃的還開心嗎？”
眾豪門有些錯愕。
隨後助理側過身，擺了個請的姿勢：“沒有過癮的不要著急，這次吃瓜，我們包滿意的。”
“下面可以跟隨我到一樓，開始吃第二場瓜，”助理微笑預告，“第二場瓜的名字是：她與情夫謀殺丈夫的二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