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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舒的聲音堵在了嗓子裡。
林夫人伸出手,抱住林雲舒的後頸,聲音顫抖,指尖有些泛著涼意。
“沒事的舒舒,娘在,沒人能欺負你。”
林雲舒緩緩地閉上眼睛。
藏起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孃親對自己,始終如一。
她從未改變。
緊閉三日,林雲舒自然不可能在這個風頭上,還要鬧著出去。
不過,這個家中,除了林相之外,還有林將軍。
林將軍白日和兄弟們喝了烈酒,回來就聽聞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被關了起來,整個人暴怒,拿著藤條把林相抽了一頓。
不過到底是年邁了,沒有以前打得狠。
以至於林相身上沒有多少皮外傷,但著實丟人。
林將軍雙手叉腰,手中的藤條舞得虎虎生威,抽在林相身上便是一條條紅痕,說出來的話,也是恨鐵不成鋼。
林將軍:“本將軍怎麼就教了你這麼一個晦氣的東西!”
“不分青紅皂白就懲罰人,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林相雖在林雲舒等人面前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但在林將軍面前還是要氣勢弱上幾分。
他是父權的推崇者,自然也會遵守這樣的規則,對父親言聽計從。
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的駁:“嬌嬌臉上腫得不像話,就算和她關係不大,她也不能隨便打人啊。”
林將軍一聽,更為生氣。
“什麼叫隨便打人!那林雲嬌不該被打嗎!”
“尚未出閣便和外男拉拉扯扯不像話,姐妹有婚約,便和姐妹的婚約者曖昧不清。”
“拿著外男送的東西,在姐妹面前晃悠,難道她真的是什麼好人嗎?”
“誰家好姑娘這般做!”
“我看你就是豬油蒙了心,錯把魚目當珍珠!”
林將軍氣得不像話,特別是看見林澤宇這副死不悔改的樣子,火氣更大了。
他最後一鞭子打在林澤宇的身上,喘著粗氣,聲音帶著罕見的懊惱:“怪我把你養成了這副模樣,罷了罷了。”
林澤宇有些驚慌,但這些年位極人臣,已經讓他懵逼了雙眼,不願意認錯。
沉默不語,像是在無聲地反抗。
林將軍將手中的藤條一扔,嘴裡說著:“行,行!”
“隨你!”
說著就帶著人,去把祠堂緊閉的林雲舒帶出來,再也不理這糟心玩意。
次日,林澤宇上朝時被同僚攔下,經此事還被戲謔了一番,讓林相更為生氣。
他自然不會把這件丟臉的事怪在自己、林將軍等人的身上。
他只會怪在林雲舒的身上,並且認為林雲舒實在是被這些人慣得不像話,過分肆意妄為了。
而這一切,林雲舒一概不知。
從祠堂出來後,她沒在林府,而是去了京都郊外的一個院子裡。
這個院子還是當初和林允澤開玩笑的時候買的。
說什麼是為了躲避家中長輩,買來避難的。
以前都以為是給林允澤準備的,結果等林雲舒住了進來,才知道,這小院,是為自己準備的。
造化弄人,誰也不知。
林雲舒看著在自己面前轉圈圈的林允澤,有些煩躁地放下手中的茶盞,沒好氣地開口道:“阿兄你能不能別轉了,轉得我頭疼。”
“頭疼?你還頭疼!”
“你頭疼就不該是這樣好好地坐在這裡,而是和爹爹打一架!”
林允澤沒好氣地開口,語氣之中也帶著明顯的憤怒。
和林允澤憤怒相反的,是林雲舒滿不在乎的態度。
僅僅是一晚上,林雲舒就想通了。
她不是個擰巴的人,也不願在一件事上猶豫不安許久。
天一亮,林雲舒便想通了。
如果爹爹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看待自己,那麼自己也不需多費心神。
她只要自己所愛,或者愛自己之人能好好生活,便已足矣。
林允澤看著自家妹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嘆了口氣。
不過心中還是暗自有些慶幸。
還好舒舒沒有太難過。
不然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蕭煜之見兄妹倆溝通完了,才緩緩開口,打斷了他們的交談:“舒舒,孤有話要對你說。”
林允澤聞言,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眼睛瞪得老大。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聲音誇張:“那我呢?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蕭煜之無奈的扶額,林允澤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看起來沒有頭腦。
不過林允澤只是隨口這麼一提,他很快就走了出去,沒有關上門。
林允澤靠在門外,臉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
舌尖抵了抵腮幫子,抬頭望天。
蕭煜之是什麼時候,對林雲舒生出這種心思的?
林允澤想不通。
但一邊是未來的君主,一邊是自己的妹妹,林允澤只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似乎這樣,就能把那些不軌的心思壓下。
房間內,林雲舒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蕭煜之,就知道,蕭煜之是看出了譚月湖有異常是自己一手操作的。
果不其然,蕭煜之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和平日的溫柔沒有半分關係,更多的,是一種疏離。
“孤從未想過,舒舒為了目的能這般堅持。”
林雲舒聽見這話,臉色未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太子言重了。”
“臣女只不過不想釀成大禍。”
蕭煜之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開口:“譚月湖懸崖之下的密道,舒舒又是怎麼知道的?”
林雲舒自然不會告訴蕭煜之,是自己上輩子帶兵打仗時見過。
她只是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好在,蕭煜之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
他點點頭,像是知道了似的。
“既然舒舒不願說,孤就不再問了。”
“顧少卿這次立了大功,要的卻是讓聖上下旨求娶林大小姐。”說到這裡,蕭煜之停頓了一下,輕笑了聲,“他倒是痴情。”
林雲舒知道蕭煜之的意思。
皇位怎可容他人酣睡。
但那人如果是位胸無大志,一心只想要和自己心悅之人幸福美滿的人,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蕭無咎也是這般做的。
所以聖上信任他。
蕭煜之對著林雲舒行了個禮,然後開口:“那孤就在此謝過舒舒了。”
從今日開始,大理寺少卿也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這是林雲舒,送到太子身邊的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