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山羊與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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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聰的話清晰的傳到了直播間中，彈幕頓時沸騰了。
“啊？西域的羊肉最好吃？這小子也太敢說了吧？”
“算了吧！我去西域吃過，羊肉根本沒辦法和我們甘省的比，羶味太重，還差得遠呢！”
“當著蔡闌老師的面也敢這麼說？沒看過《舌尖》？明明我們這邊的灘羊最好吃。”
“都不把我大蒙省放在眼裡是吧？全國羊肉產量，我們排第一，西域只有我們的一半，吹什麼牛呢？”
一時間，直播間裡很多觀眾都提出了質疑，表達著不滿。
但西域本地的觀眾則紛紛發著彈幕，聲援姜聰。
“人家小夥子說得有錯嗎？西域燒烤本來就是全國最有名的，有誰不知道？”
“西域的羊肉還羶？你是在漢餐館子裡吃的吧？真正的西域好羊肉是有奶香味的，有羶味的那是從甘省拉過來的洗澡羊。”
“灘羊我吃過，好吃是好吃，但都是做手抓羊肉，人家說的是燒烤。”
“蒙省羊肉產量是大，但人均羊肉消費量，西域是你們蒙省的兩倍，全國第一，這又咋說？”
一條條爭辯的彈幕混在了質疑的彈幕中，一時間評論區彷彿變成了菜市場，各說各話，一片混亂。
鏡頭前，蔡闌並沒有看直播間裡的彈幕，但也對姜聰的話產生了些許異議。
“西域的羊肉的確很好，但你說西域的羊最適合做成燒烤，這恐怕太絕對了吧？”
他開玩笑似的提醒：“其他地方的羊肉也不錯，你這麼說，很多人都不答應啊！”
關於哪裡的羊肉最好吃，網上的爭論向來都沒有斷絕過。
雖然西域燒烤羊肉串很出名，但全國各地，大部分省份都有自己的羊肉美食。
尤其是陝甘寧青蒙等吃羊大省，羊肉的品質也各有千秋，誰也不服誰。
正所謂眾口難調，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口味和飲食習慣，很難有一個公允的評價，去評判哪個地方最好。
但姜聰對此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看法，用肯定的語氣解釋：“每個地方都有特色羊肉美食和做法，但就單說烤，西域的羊從品種上就是更適合烤制的。”
“哦？”
蔡闌聞言，頓時來了興趣：“品種？這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
姜聰不疾不徐的解釋：“家羊分兩種，綿羊和山羊，兩種羊的肉質不同，適合的做法也不同。
山羊肉質更硬，脂肪含量比較低，羶味比較重一些，所以更適合炒，燜，涮，燉，紅燒等等用香料調製複合味的菜。
比如南方做乾鍋羊肉，紅燒羊肉，紅燜羊肉，就會用山羊肉來做，而且會帶皮下鍋，增加羊肉裡的膠質口感，吃起來很香。
綿羊的肉質更細膩，脂肪含量更高，羶味比較輕，所以更適合清燉，水煮，直接烤制，吃它的原味。
北方和西北、西南，包括蒙省，一般吃綿羊肉會更多一些。
比如手抓肉，燒烤，都會選擇用綿羊肉來烤，西域就是這樣。
用綿羊肉烤出來的烤肉，肉質更嫩，吃起來也更香，如果用山羊肉，就會比較老，嚼不動。”
他說話間，吾甫爾師傅又跟到了近前，開口附和：“我們烤羊肉嘛！都用綿羊肉，不用山羊，山羊用的少，都是做大盤菜的。”
直播間裡，觀眾的話題也集中了過來。
“肯定是吃綿羊啊！山羊多羶啊！”
“山羊一般不都是拿來當頭羊的嗎？一個羊群裡都得有幾隻山羊帶路，綿羊太笨了，山羊聰明多了。”
“我們蘇省吃的羊肉好像都是帶皮的，紅燒羊肉，特別好吃，我最喜歡吃羊皮了，軟軟糯糯的，越嚼越香。”
“我的天！我第一次知道有人吃羊皮的！羊皮不都是剝下來賣的嗎？怎麼吃啊？”
“我第一次去南方看他們宰羊也懵了，他們宰羊還燙毛的，一群人在那薅羊毛，我直接嚇傻了。”
“山羊肉挺好吃的啊？我們這山羊肉比綿羊肉賣得貴，而且吃羊肉吃的就是那個羶味啊！不羶還吃什麼羊肉！”
蔡闌沒有關注山羊和綿羊，好奇追問：“綿羊全國各地都有，其他省份也有自己的綿羊，你為什麼說西域的綿羊肉烤出來最好吃呢？”
“其實也不是整個西域的綿羊肉都是最好吃的，而是特定的品種。”
姜聰說著，突然加快了腳步，徑直來到了一個羊圈前方，指著羊圈中一群臀部肥碩的羊示意：“西域的綿羊有幾十個品種，最適合做燒烤，或者說最適合做【魚羊炙】的，就是這種羊。”
蔡闌也跟緊幾步，好奇的看向了羊圈中的羊。
一隻只綿羊擠成了一團，頭朝裡，將肥碩的臀部露在外面，像是在參加臀部選美。
看到這個場面，蔡闌忍不住哈哈開了句玩笑：“這些羊的身材都很好啊！不過比我們的美女廚師還差了點。”
後方，姚窕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怪不得港媒都把蔡闌和黃霑叫鹹溼佬，這個老不修的確喜歡開這種玩笑。
不過姚窕掃了眼羊圈中這些綿羊肥碩的臀部，下意識的回憶了下自己。
雖然這麼比不合適，但她的確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比較自信的。
這時，一旁的阿杰也湊了過來，將鏡頭對準了綿羊的肥臀，直播間裡頓時愈發熱鬧了。
“我去！這都是蜜桃臀啊！哈哈哈！”
“這能播的？超管不管一下？”
“怪不得西方魅魔的形象是羊頭呢！這也太6了！”
“比我老婆身材好。”
“氣死了，我在健身房吭哧吭哧練，都練不出這麼好的臀線。”
“看著手感肯定不錯，上手摸一把啊！”
舉著手機，阿杰忍不住伸出手來，拍了拍其中一隻羊的肥臀。
“攝像小哥的鹹豬手！”
“羊：非禮啊！”
“哈哈哈哈哈！”
一時間，直播間裡彷彿變成了歡樂的海洋。
“亞克西木賽孜。”
直播間裡說笑之際，姜聰已經和羊販子老闆握手打了個招呼，交談了幾句。
跟著，他就來到了圈門前，伸手在其中臀部最大的一隻羊的羊尾上捏了一把，感受了下脂肪的厚度。
看到他這熟練的一伸手，後方的姚窕心臟忽然漏了一拍。
再看向姜聰，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姜聰這孩子，真是長大了啊！
“這是哈薩克羊，國內三大原始羊種之一。”
姜聰收回手來，衝蔡闌解釋：“它屬於肥臀羊，脂肪比例在國內羊種裡是最高的了，主要集中在羊尾這裡。
好吃的燒烤，羊尾油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可以說，這塊羊尾油，就是燒烤的靈魂。”
